車裡響着舒緩的音樂，司機專註地看着前方，胖小碟一直看着窗外，欣賞沿途風光。夏含清和艾燁坐在後面，小聲說些閑話。

一切都很正常。

“雪花飄飄……”司機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夏含清幾人聽見這經典的旋律，不禁微笑。司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輕輕點擊，鈴聲停止，他把手機放在車裡。

右側車道有汽車經過，胖小碟看到那輛車裡的手機，忽然覺得有點兒奇怪。

那輛車應該也是接單的滴滴車，司機把手機固定在車上，方便查看屏幕上面的導航信息等。但他們乘坐的這輛車，司機卻沒有使用手機導航。

或許是因為這條線他經常走，所以比較熟悉？

胖小碟這樣想着，但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上橋之後的最後一個紅綠燈路口，不巧就遇上紅燈，司機把車停下來等待紅燈，同時戴上口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清洗的緣故，這口罩帶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戴上口罩？

眼角餘光看到司機這一動作，胖小碟的心立刻提起來，他悄悄用手機給夏含清發信息：“我怎麼感覺這個司機怪怪的啊？”

胖小碟將信息發出去後，紅燈結束，司機再次發動車子。

夏含清和艾燁聊天正歡，壓根沒關注手機信息。這是短信提示音，一般來說現在能用QQ微信這些軟件說的事，大家很少特意發手機短信。至於不會用QQ微信的人——大多數也不會發短信，有什麼事兒直接電話聯繫。

所以，這個點收到的短信……

估計是10001的流量提醒吧？

可憐胖小碟難得聰明一次，發現司機有問題，卻因為他太聰明，選擇了“必達”的手機短信，反而被無視。

車速提升到穩定值，司機忽然掏出一個小瓶，在車裡噴幾下。

香味飄出來，像是車內香水的味道。

但是，不對勁……

胖小碟心中的怪異感更加強烈，車子開得好好地，半路噴香水幹嘛？

“喂，你這個……”

剛想質問司機到底在做什麼，胖小碟脖子一歪，直接睡過去。

這麼好用？

司機看了一眼胖小碟，然後繼續開車。後面兩人聽見胖小碟那一聲“喂”，轉頭就看到胖小碟已經睡着。

“什麼情況？”

夏含清和艾燁同時心生警惕，兩人全身處於戒備狀態，但這時候，艾燁的眼神卻開始迷離。

不會吧？

看出艾燁也不對勁，夏含清使勁掐一把艾燁，把艾燁掐的嗷嗷叫喚，倒是清醒過來。再遲鈍也知道這司機有問題，夏含清先把睡成一條死豬的胖小碟強行從前面拖到後面，然後把副駕駛的座位一掌拍爛，整個車子都受力晃蕩一下。

“你是什麼人？”

眼看着身邊的座位被毀，司機卻絲毫不慌，反而把車速往上提升。至於夏含清的問題，他完全無視。

“停車，停車！”

艾燁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混沌，就算使勁掐身上的肉也沒用。

夏含清本來比艾燁好點兒，不受這奇怪香水的影響，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感覺很累，很倦，就跟剛剛乾完重體力活，完全不想動。甚至，想要躺下，舒舒服服睡一覺。

不可以！

這個司機很奇怪，有問題，要下車，不能睡！

狠下心來，夏含清照着自己手腕咬一口，差點疼哭。

好在效果不錯，她暫時比較清醒。

“停車，停車！”夏含清沒學過駕駛，不然就直接把司機錘暈，搶駕駛位，但現在，她只能讓司機停車。為了讓司機聽話，她還把手放在司機的脖子上，威脅他。

“我警告你，趕緊停車！不然，我扭斷你脖子！”

司機見過夏含清一拳錘爆副駕駛座位，他絲毫不懷疑夏含清的話，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沒有停車的意思。

因為車速很快，他們現在已經在橋上。

“你……”

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威脅這個傢伙，夏含清看一眼昏昏欲睡的艾燁，還有已經睡到不知今夕何夕的胖小碟，攥緊拳頭，想不出好辦法，她打算直接把車子給打廢掉，打到不能正常行駛！

結果，還沒等她動手呢，司機這邊也出現情況。

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司機睏倦的不行，他眼神迷離的盯着一個方向：是那邊嗎？那個缺口，從那裡開下去？

動作慢吞吞地調整方向，他打個哈欠，無意識地摘下口罩，然後直接暈在方向盤上。

“我天？”

車子還在快速行駛，而且方向偏離正常道路，司機卻忽然暈倒，這一幕讓夏含清驚呆了。抬眼一看，她更是嚇得心頭一跳：照着這個方向開下去，橋那邊有個放置警示牌的地方，橋邊護欄在那裡缺一塊！

也不管自己到底懂不懂開車了，夏含清趕緊把司機丟到副駕駛位置，伸手去抓方向盤，同時在心裡念叨左邊剎車右邊油門，

車速太快，沒等夏含清弄清楚到底哪個是剎車，車子已經狠狠地撞在橋邊護欄上。

因為夏含清扭轉方向盤，偏移了角度，車子沒有衝著缺口開下去，而是卡在缺口處。

一聲悶響過後，車自動熄火。

夏含清抱着自己的胳膊，齜牙咧嘴，疼的無法忍受。剛剛根本來不及準備，她的胳膊受傷了。

好在，她能感覺到，雖然疼，但骨頭沒傷到。

副駕駛的司機就比較慘了，他腦袋磕在車裡，生生疼醒，然後又疼昏過去。腦門那兒撞破，正在流血。但夏含清可沒時間去關心，她更擔心後面兩個人。

“哎呦我的媽呀，地震了？”

胖小碟橫躺在後排，這會兒醒過來，揉揉眼，還沒搞清楚狀況，先往車窗外面看。

“媽呀！”

差點沒嚇哭。

車窗外面不是道路，沒有車！

空的，空的！

再往下看，是水！

“咿嗯……”

腳底下冒出聲音，胖小碟心驚膽戰地看過去，就發現艾燁整個人趴在車裡，腦袋在自己腳下面！

嚇得趕緊收起腳，胖小碟幫忙幫艾燁扶起來：“你沒事吧？你還好嗎？”

揉揉臉，艾燁坐上座位，腦子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