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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無邪與度半隻在月神庄停留一夜,天將明時便已離開。

許閑月親自送客到月神庄門口,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是旁人無法讀懂的複雜。月神站在她身側半步遠的地方,靜立不言。

“罷了……”

漫長的沉默之後,許閑月轉身踏進庄門,月神便在她後面。

此時澹臺君言尚未起床。

鍾離雪顏彷彿是世間第一女子,文才武功、茶道醫術、琴棋書畫,好似就沒有她不會的東西。廚藝已經征服眾人,偏偏女紅也技藝精湛。前次亓婉容綉荷包的時候,眼看着好端端一幅圖案到了最後收針卻沒綉好,險些前功盡棄,鍾離雪顏接過去,飛針走線,三兩下就將圖樣勾勒完整。

“紅顏總是最厲害。”

當時月神如此誇讚。

鍾離雪顏只是淡然一笑,看在澹臺君言眼中,卻無比扎眼,就連月神的話,都變得刺耳。

她澹臺君言武藝無雙,偏偏女紅一竅不通,鍾離雪顏能繡花能裁衣,她卻連穿針引線都不曾做過。

在當時,澹臺君言並未開口說些什麼,過後卻單獨去了好幾次綉坊,還買了針線布料在房中,得閑便要研究一番。昨夜,月神早早地歇了,她卻掌燈盯着針線忙碌許久。

這會兒,怕是還沒休息好。

月神未必能懂得這一番心意,鍾離雪顏卻開口點破。她是月神的紅顏知己,與他雖無男女情愛之心,總歸盼着他餘生歡喜。她不怕澹臺君言誤會,只怕月神在面對愛情一事時,太過怯懦。

今兒是亓婉容與沐藝可一道煮飯,實則大家都將沐藝可放在掌心裡疼,將她看做比幼婷更弱的妹妹。她天生星朔絕脈,身體也不好,父母兄長俱亡故,怎能不惹人憐惜。是以,小丫頭不過是幫忙看着火,亓婉容只用最小的爐子,燒最好的炭,就連柴都沒讓沐藝可搬動。

飯菜上桌,雖不如宴客一般華麗繁複,卻有一種家的韻味縈繞與其間。

“大夫人還不來……我便送些東西去給她吧。”

月神心裡惦記着澹臺君言,下一步便要將飯菜挑一份出來送回房去,可巧澹臺君言進了飯廳。

“呦,這不是大夫人嘛……”公孫蘭汀正在喝湯,眼見澹臺君言出現,便將湯勺放回碗里,指着月神:“你看你男人多疼你,還要把飯送進房間給你吃呢。”

澹臺君言無需去看月神,心裡已經美得彷彿開出一片花海。

不動林的妖桃四季常開,正午時分驕陽當頭,它們開的越發嬌艷。林中有月神舞劍,有鍾離雪顏飲酒。

她實則更愛茶,但這林中有好酒,月神從樹間取來,她便小酌幾杯。

“我要走了。”

鍾離雪顏對月神說話,月神依舊耍着劍招,並未停下身形,只開口問:“怎麼如此匆忙?”

這一回,停留的時間未免太短。

面上原先是清冷的,而今忽然泛起笑意,鍾離雪顏聲音彷彿都帶着一絲暖意:“躲一個人。”

無需說明,月神已經知道鍾離雪顏說的是誰。

“紅顏可是選中了他?”月神自然關心自己的紅顏。

鍾離雪顏看着月神在妖桃之間翻飛的身形,彷彿就想到了那個人:“不知道,大概吧,不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所以,至今仍在糾結,但若是問問我這顆心,大概,答案是不能更改的。不過,以我的身份,真的能夠心想事成嗎?

就算是別人眼中無所不能的鐘離雪顏,也有自己窮盡心力無法達成的事情,就像,讓師父認同月神是她的朋友,就像,與那個人江湖攜手,一路同游。

“我會算命,我知道紅顏此生必然喜樂無憂,一世安康。”

月神將手中劍飛快地舞動,忽而以虛空為紙,以劍刃為筆,以花瓣為墨,寫下“雪”字。他曾經當著鍾離雪顏的面說她師父不會取名字,怎麼四個字裡頭,有三個他都不會寫。但好在,最愛那一個“雪”字,一筆一划,他是記得清楚明白。

“雪”花最後紛紛落下,鍾離雪顏笑嘆:“若不是心系澹臺君言,只怕將你放出月神庄,踏進江湖之中,萬千女兒都要為你傾心。”

這一回,月神反而停下手中劍招,只說:“我只盼,得那一人心。”

妖桃依舊紛紛如雨,鍾離雪顏站起身:“不說了,我要走了。”

月神心有不舍,卻不阻攔,只說:“路上小心。”

鍾離雪顏回頭看他一眼:“今時我倒是想不起,當日初見,你的樣子……且讓我看看吧,看今後,你還會變成怎樣一番模樣……”

落花掩去她的蹤跡,月神看着妖桃如霞,嘴角勾起一個撩人心魂的弧度:“我也,想知道。”

一日後,北野無憑果然來到月神庄外。月神讓羽翎衛傳出話,說莊裡不接待他這位貴客。北野無憑便守在外頭,時常抓些羽翎衛去問話,或者偷偷跟蹤進入九龍逆天大陣的羽翎衛,可惜始終不能得入陣之法。三天之後,月神派人去請他入庄,他反而意識到自己上當,壓根沒有進庄,飛馬離開,繼續去追蹤他心間之人。

澹臺君言用了許多針線布匹,連一件拿得出手的玩意兒都沒做出來,這一天,她想要再出庄去綉坊一趟。

她要出門,幼婷便替她備馬,中途遇上了月神,月神本來正牽着從月歸山得來的白馬,身邊隨行的花墨耘還在誇馬兒,知道幼婷要馬,只讓她去挑選,並沒有說什麼。

“姐夫。”

幼婷小丫頭卻有自己的主意,她叫住月神:“姐夫,這匹馬是好馬,為什麼不讓姐姐騎呢?”

花墨耘替月神回答:“笨蛋小幼婷,這馬不讓大嫂騎啊。”

“可是,為什麼雪顏姐姐就可以?”

小丫頭不依不饒,她年紀小,就算說錯了話,也沒關係,更何況,說的都是事實,她知道澹臺君言心裡的結,憑什麼月神就能讓鍾離雪這匹馬?

她與澹臺君言的關係本來並不算親厚,可是,若是有了“外人”,即便這個外人她也很喜歡,但親疏之別總歸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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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着女朋友,穿行於校園中……

李昱想到那個場景,忍不住笑了,他也期待吳晗坐在他的車后座上,然後,吳晗或許會抱住他的腰……

哎呀停停停,不能再想下去了!

不過,最近手裡沒什麼閑錢啊……李昱習慣性地想到了自家妹妹,當即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喂,紫鳶?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唄……哥想買輛自行車,不幹嘛,騎着玩兒唄,對,你給我買一輛,對了,要質量好的啊!”

北石,李紫鳶不耐煩的打斷他:“哎呀你這個傢伙,對我還不放心嗎?絕對給你買個全世界質量最好的!行了行了,我還有事兒,先掛了啊!”

匆匆掛斷電話,李紫鳶把電腦耳機戴起來:“小七,我們繼續過副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