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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蘇小婭要回去上班了。

秦姝在病房的休息室幫她收拾東西,出來時看見凌墨寒板著臉,面前的早餐一口都沒動。

護士正小心翼翼又苦口婆心地勸他,被凌墨寒那雙凌厲的眼睛一掃,頓時不吱聲了,只得無奈地看向秦姝。

凌墨寒也緊盯着秦姝,不太高興地說:“你要去哪裡?”

秦姝心裡好笑。

這混蛋從昨天醒來到現在就跟粘人精似的,還很幼稚,吃飯要她喂,睡覺要她哄……要不是醫生檢查說凌墨寒大腦沒問題,她都懷疑這人腦子真的壞掉了!

好吧,按照醫生說的,再強大的人,生病時也是小孩子,她要對這混蛋溫柔點,耐心點,把他當寶寶看好啦。

秦姝輕聲對凌墨寒解釋道:“小婭一直在醫院陪我,現在她要回去上班了,我送她下樓,等下就回來。”

凌墨寒微微皺眉,嗯了一聲,顯然是不太願意秦姝離開自己視線的。

蘇小婭悄悄拉秦姝的手,小聲說:“你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趕緊去哄他吃早餐吧,別送我下去了,我可不敢再招惹他,不然我別活了。”

秦姝忽然想到什麼,笑道:“要不讓夏倫送你回去吧。”

蘇小婭眼睛一亮,閃爍着精光,暗暗摩拳擦掌:“好,快點讓他過來!”

她要報昨晚摘帽子之仇!

凌墨寒也覺得這主意好極了,立刻以上級的命令讓夏倫來病房。

不一會兒,夏倫推開病房門進來,習慣性地喊了一聲老大,這才發現蘇小婭也在這裡,沖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夏副隊長,早上好呀。”

夏倫是野狼特戰部隊的副隊長,但他還是第一次聽蘇小婭這麼叫他,怎麼聽都不對勁。

他摸摸蘇小婭的腦袋,調侃道:“還生氣呢?這樣,你撞壞我果籃的事,咱們倆扯平了,改天我再送你一頂帽子……”

“你還說!不許再跟我提帽子!”蘇小婭憋着氣,圓臉鼓鼓的,緊緊捂着連帽衫的兜帽,生怕他又手賤,當著大家的面把她帽子弄下來。

那她真是丟臉丟大了!

這副模樣落在夏倫眼裡分明就是炸毛的小狗,還是奶呼呼的那樣,很想抱在懷裡揉一揉,搓一搓。

凌墨寒嫌棄他們倆在眼前打情罵俏,沉着臉把夏倫和蘇小婭轟出去了。

護士也識趣地往外走。

待病房裡只剩下兩人時,凌墨寒立刻把秦姝拽進懷裡,親着她的臉頰說:“像昨晚那樣喂我吃。”

秦姝唇角微抽,掐着他的大腿:“你別得寸進尺,吃個早餐也要我喂你,傳出去你這臉還要不要?別人都笑死了。”

“我看誰敢笑話我!”凌墨寒霸氣地說,又催着秦姝,“快點喂我。”

他想吃秦姝嫩嫩的小舌頭,酥酥麻麻的,含在嘴裡又軟又滑。

但秦姝不理會他這種無理的要求,端起粥,用勺子送到男人唇邊:“你吃不吃?不吃我就讓護士過來收拾了。”

凌墨寒臉色一沉,不情不願地點頭:“吃!”

然後自己端過碗,三兩下把粥吃完了。

“很乖嘛。”秦姝笑眯眯地摸了摸凌墨寒的頭,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小朋友,以後也要自己乖乖吃飯睡覺哦,不然顯得你很笨。”

凌墨寒俊臉黑了。

吃過早餐後,秦姝坐在病床邊,親自給他讀時事新聞。

溫柔的嗓音,嬌艷的容顏。

最愛的女人就在身邊,他什麼事也不用干、不用想,餓了有人喂,困了有人哄,這是他成為特種兵以來難得一次放鬆的時候,

凌墨寒的心情舒暢極了。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傍晚,秦姝要去樓下散步,但凌墨寒的腦袋剛做完手術,醫生叮囑要在病房裡靜養,所以他不能和秦姝一起出去。

凌墨寒冷着臉,睨着秦姝:“別出去了。”

秦姝把蘋果切成小塊,喂到他嘴邊,說:“你講點理好不好?我就去樓下那小花園散會兒步,鄭醫生也說讓我適當運動,生寶寶時才更容易。”

這問題鄭醫生早就說過,女人懷孕後要適當運動,可以增加孕婦體質,也有助於產後快速恢復,更重要的是生產時更順利,更有力氣把寶寶生下來。

凌墨寒對秦姝的事很上心,這種問題當然也一清二楚。

他攥着秦姝的手,悶悶地不說話。

秦姝隱約感覺到凌墨寒對自己的佔有慾在這次手術後變得更加強烈,不由地心軟,柔聲說:“我到下面走兩圈就回來。”

凌墨寒這才鬆手,霸道地說:“半個小時!”

“是!”秦姝故意一本正經地敬禮。

凌墨寒狠狠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總算肯放人了。

——

軍區總醫院的花園弄得很不錯,即使冬天也有許多紅紅綠綠的嬌花爭相綻放,草坪上不少護士陪着病人在散步,秦姝也在警衛員的保護下繞着某個大花壇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當她繞過花壇走到旁邊的鵝卵石小徑上時,突然怔住了。

眼前的男人俊秀非凡,身材高挑,穿着淺咖色大衣和白色高領毛衣,眉宇間似有猶豫,偏偏眼底又藏不住那抹歡喜,用一種緊張而期待的眼神看着秦姝。

“小姝。”他輕聲開口,慢慢朝秦姝走過來。

秦姝像是嚇了一跳,又驚又喜地看着他:“你……你是季辰?”

她不敢上前,不敢眨眼,死死地盯着季辰,生怕這是假象,更怕這是別人來欺騙她的。

季辰走到秦姝面前,被警衛員伸手攔住,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地站着,隔着半米的距離。

秦姝也盯着季辰那張臉,與記憶中很相似,卻有所不同,眉目間比原來多了一絲憂鬱,氣質也比從前只穿軍裝時更為出色,眼角處還有一道很淺的傷疤。

“你這裡怎麼有道疤?”她想伸手去摸一下季辰的眼角,但忍住了。

季辰淡笑道:“不小心劃傷了。”

他不是多言的人,從前也是默默地跟在秦姝身邊,如今這點也沒多大變化,又內疚地說:“對不起,我食言了,這三年沒有好好照顧你。”

秦姝輕輕搖頭,眼裡泛着淚光:“你不用跟我道歉,本來你就沒有義務照顧我,反而是我欠你太多了。”

兩人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半晌都沒說話。

很多很多的事情,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最終還是秦姝先開口:“上次我在路上暈倒,是你送我到醫院的吧?”

季辰沒有否認:“是我。”

秦姝笑了,定定地看着季辰:“我就知道,我不會認錯的,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一直在找你。”

這樣固執的語氣,一如從前,讓季辰心尖發顫,很想不顧一切地抱住秦姝。

可是他不能。

他輕聲說:“小姝,我不想打擾你。”

秦姝皺眉。

季辰溫柔地說:“你和凌墨寒結婚了,有了他的孩子。”

秦姝頓時明白過來那句不想打擾你是什麼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又愧疚又難受。

她無法接季辰的話。

因為對於凌墨寒而言,他是極其不受歡迎的,甚至連她提一下季辰的名字,凌墨寒都會勃然大怒,以至於先前蘇小婭篤定季辰還活着的時候,秦姝並沒有告訴凌墨寒。

偏偏凌墨寒也沒告訴她,其實他們兩個人在廣場就見過了。

“三年前,他們都說你犧牲了。”秦姝再次朝季辰投去詢問的眼神。

季辰卻忽然沉默不語,沒有像剛才那麼快回答秦姝的問題,俊秀的面孔露出迷茫的表情,眉心輕輕擰着,似乎難以啟齒,又似乎在回想什麼。

秦姝沒有催促,靜靜地等待着答案。

半晌,季辰苦笑道:“小姝,我不記得了。”

秦姝微怔。

季辰望着遠處,喃喃地說:“其實我在三個月前才算真正活過來,在此之前的很多事情,我腦子裡沒有任何記憶,包括我是怎麼從毒梟手裡逃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秦姝覺得不可思議。

季辰搖搖頭,眉心擰得更緊:“我也不知道,就像突然之間清醒過來,然後發現我早已被判為死亡,以前所有的身份和信息都成為過去了。”

這話說得沒錯。

三年前所有人都以為季辰死在大毒梟手裡,毒梟後來也被抓捕執行死刑了,季辰就和其他犧牲的隊友一樣,所有檔案信息都被永久封存,不再有季辰這個人了。

如今季辰突然出現,那他是誰?

秦姝遲疑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季辰從兜里掏出錢包,抽出一張身份證遞給秦姝。

秦姝接過時注意到他的錢包里有張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她的模樣,跟現在相比有些青澀,大概是三年前的樣子。

察覺到秦姝的目光,季辰把照片也抽出來:“這是我從自己以前保存的資料里找到的。”

秦姝心情很微妙,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低頭看那張身份證,發現名字還是叫季辰,其他信息變更了。

“這身份證怎麼來的?”秦姝問。

季辰輕輕搖頭,苦笑一聲:“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軍婚迷情:老公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