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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凌墨寒是怎麼和老爺子說的,一向對秦姝身體很緊張的凌老太爺,這回破天荒地同意他們倆去東城了。

晚上,秦姝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凌墨寒收拾兩個人的行李,止不住好奇心:“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跟爺爺說的,明明他上午還還不同意的。”

上午的時候,凌老太爺一聽說秦姝大着肚子去東城,氣得要敲斷凌墨寒的腿,等秦姝午睡醒來,老爺子又改口答應了。

凌墨寒飛快地疊着衣服,頭也不抬道:“回門。”

秦姝:“……”

“回門”是指女子出嫁後攜夫婿首次回娘家,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禮節,讓新娘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兒過得幸福美滿,還要讓新婚夫婦在家裡住幾天,整個婚禮才算完整圓滿。

不過秦姝可不相信僅僅這兩個字就能讓凌老太爺改口,見凌墨寒不肯說,她只好扁扁嘴,故意說了一句:“敷衍。”

這是昨晚凌墨寒對秦姝說過的。

凌墨寒動作一頓,捏了捏她的臉頰:“記仇的小東西!”

秦姝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上呢。”

凌墨寒輕輕挑眉,拇指摩擦着她下巴處細膩的皮膚,語氣放肆而霸道:“那我在床上說的話,你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流氓!”秦姝笑罵了一句,一腳踹在他的腹部,白嫩的腳丫子被男人握住,她感覺到一股舒服的溫熱感,甚至有點發燙,讓她下意識地往回縮。

凌墨寒不肯鬆手。

秦姝低頭看着他,他也盯着秦姝。

不一會兒,秦姝輕笑一聲,微微俯身吻住男人的薄唇。

……

原本按照凌墨寒在軍區訓練出來的速度,收拾兩個人行李只需要半個小時而已,這其中主要還是秦姝的東西佔據大半的緣故,要不然凌墨寒兩分鐘就能搞定。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個吻攪得天翻地覆,行李箱還半開在那裡,卧室里春光乍泄,連外面的夜色也掩飾不住也這滿室的曖昧和春光。

等到夜深人靜時,秦姝已經舒舒服服窩在被子里呼呼睡覺,凌墨寒還在收拾她的衣服和保養品,並且收拾得心甘情願,還認真選了一下秦姝穿哪套內衣褲比較好看。

第二天,天氣很好,萬里晴空,適合出行。

凌墨寒有三架私人飛機,其中一架是很豪華的公務機,空間既寬敞又舒服,裡面能夠乘載18個人。

這次出發東城,除了他們夫妻和夏倫、蘇小婭四個人之外,還有鄭醫生和兩名護士——主要是為了秦姝的身體着想,外加還有幾名高級特種兵隨行左右。

除此之外,老爺子還在東城那邊安排了暗中保護他們的人,以防毒蛇再次對秦姝和凌墨寒下手。

機場風大,秦姝站在飛機下面,裹着凌墨寒寬大的外套,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看起來很搞笑。

“親愛的,我來啦!你有沒有想我?”蘇小婭從夏倫車上跳下來,興奮地跑到秦姝面前,手裡只拿着一個精緻的包包,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行李。

秦姝好笑不已,一連說了三個“想”字,又問她:“你行李呢?”

蘇小婭回頭一指,笑嘻嘻地說:“在他那裡。”

秦姝的視線越過去,看到夏倫從後備箱拿出一個超級大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塞了很多東西,就這麼毫無壓力地甩在後背,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原來蘇小婭的東西都塞在夏倫那裡。

秦姝正想打趣她兩句,又聽見她底氣不足地說:“其實我的東西不多的,只有七八套衣服和幾雙鞋子,還有一些瓶瓶罐罐,剩下的都是他的。”

“哦——”秦姝拉長了聲調,但沒戳穿她,反正她和夏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蘇小婭掩飾般地整理衣服。

秦姝微微眯眼,看到她鎖骨下面有個草莓印,但很快又被衣領遮住了。

凌墨寒摟着秦姝先上飛機,蘇小婭緊隨其後,幾個人進入機艙後,夏倫也拎着巨大的背包上來了。

“你這女人,還有沒有人性?”夏倫一上來就揪蘇小婭的頭髮,胸膛因喘息而微微起伏,裸露在外的手臂也青筋暴起,顯然那背包很重。

蘇小婭從他手裡搶回發尾:“我怎麼沒人性啦?”

“我幫你拿那麼多東西,你也不知道說句謝謝,快點去給小爺倒杯酒。”

“好累,不想動。”

“你坐我的車,用我的包,還是我拎上飛機的,你有什麼累的。”

“那你昨晚還睡我的床呢!”

話音落下,整個機艙都彷彿安靜了。

夏倫靠在她座位上,唇角似笑非笑,蘇小婭手心直冒汗,瞥見秦姝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急中生智道:“那個,你睡我的客房,我都沒有收租!”

秦姝笑眯眯地問:“那你睡哪個房?”

蘇小婭梗着脖子說:“當然是主卧!”

秦姝哦了一聲,說:“我以為你也睡客房呢。”

蘇小婭滿臉通紅,猛地站起身,對夏倫說:“你不是要喝東西嗎?我去給你倒!”

說完逃也般地往機艙另一邊飛奔而去。

她在酒櫃那邊呆了大半個小時,覺得應該沒人笑話自己了,這才胡亂倒了一杯葡萄酒出去。

果然,蘇小婭出去後,看見秦姝正靠在凌墨寒懷裡看電影,鄭醫生和護士也在閉目養神,大家都沒注意她了。

她鬆了一口氣,把酒遞給夏倫。

夏倫又指指肩膀:“捏一下。”

蘇小婭瞪着他。

夏倫慢悠悠地晃着酒杯:“要不然下飛機後你提行李?”

蘇小婭只好認命地幫他捏肩膀、捏胳膊,忙忙碌碌像個小女傭,不時伴隨着夏倫的指令:“再重一點,不夠力氣……嗯,左邊也使勁,別跟沒吃飯似的。”

蘇小婭氣鼓鼓的,使出吃奶的勁兒幫夏倫捏肩膀。

秦姝聽到他們倆的動靜,簡直要笑死了。

她實在不懂夏倫和蘇小婭這兩人的腦迴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姦情”,偏偏夏倫和蘇小婭還要欲蓋彌彰,說是好朋友。

分明就是羞辱“朋友”兩個字!

蘇小婭捏得手指酸疼,嘟嘟囔囔地抱怨道:“我手指疼,不捏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東西扔掉吧。”

說完她一屁股坐下了。

“我看看。”夏倫很自然地抓過蘇小婭的手,細嫩如蔥,指尖泛紅,看起來確實很用力了。

於是他把蘇小婭每個指頭都揉了一遍,又說:“傻子。”

蘇小婭怒目而視,瞪了他幾秒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湊過去小聲問:“今天一大早給你打電話的那女人是誰?”

夏倫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放開了蘇小婭的手:“跟你沒關係。”

蘇小婭立刻閉上嘴巴,心想:我又不是很想知道。

她背過身去,塞着耳機聽歌,一句話都不想和夏倫說了。

不一會兒,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去多久,蘇小婭被人推醒,睜開眼看到夏倫那張放大的妖孽臉,嚇得差點滑下座位。

“到了。”夏倫拍拍她的臉蛋。

蘇小婭故作冷淡地哦了一聲,把他從面前推開,然後拽着小包包往艙門走,搞得好像走t台似的。

夏倫在她身後無奈地摸摸鼻子,也跟上去了。

秦姝低聲問凌墨寒:“他們倆又怎麼啦?”

凌墨寒哪有空注意夏倫和蘇小婭鬧什麼彆扭,乾脆地說:“不知道。”

秦姝只好作罷。

她現在就像操心自己女兒一樣,恨不得蘇小婭快點開始一段新戀情,不要再被慕謙影響,這樣也就不會被慕夫人送出國,更不會引起什麼醜聞。

下飛機後,凌墨寒的戰友已經開車過來接了。

五輛黑色寶馬車按前後排列在那裡,每輛車旁邊都站着一個助理模樣的青年,而最前面有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望着飛機艙口,五官英俊,氣質沉穩,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樣。

秦姝猜測他應該就是凌墨寒的戰友。

那男人走到凌墨寒面前,嚴肅的面孔露出一絲笑意,還沒開口,突然遭到凌墨寒的襲擊,於是抬手一擋,兩個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過了幾招。

凌墨寒回到秦姝身邊,給她介紹自己的戰友:“這是我的好兄弟盛沉舟。小舟,這是秦姝,我的愛人。”

說到“愛人”那兩個字時,語氣有種明顯的驕傲。

秦姝哭笑不得,正要和盛沉舟問好,聽見對方不動聲色地說:“你好,之前在電話里聽小寒提起過你,想不到他這麼幸運能娶到你。”

“小寒?”秦姝忍着笑意,抬起看着凌墨寒,發現他臉都黑了。

一個小舟,一個小寒,還真是禮尚往來。

凌墨寒咬牙道:“我能娶到秦姝,證明我眼光好!”

盛沉舟淡定地說:“第一次覺得你眼光好。”

秦姝難得看凌墨寒吃癟,樂不可支地靠在他懷裡。

這兩個人一見面就打,一打完就互損,秦姝和蘇小婭就像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甚至還有點想給他們鼓掌叫好。

夏倫拎着背包下來,帶着蘇小婭跟盛沉舟打了招呼。

幾個人準備上車時,蘇小婭不想和夏倫一起坐,凌墨寒又和秦姝坐在一起,鄭醫生和兩個護士也在另一輛車,還有一輛車是那些保鏢的。

她只好打開盛沉舟那輛車的車門,卻被夏倫一把揪住後面的衣領。

“你跟我坐,別亂上別人的車。”夏倫說。

“盛先生是別人嗎?他是你們的戰友嘛。”蘇小婭振振有詞,飛快地鑽進車裡,沖盛沉舟嘻嘻一笑,“盛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盛沉舟看着嚴肅,實際上脾氣很好。

夏倫盯着蘇小婭那張笑臉,怎麼看都覺得礙眼,一股莫名的火氣在胸腔里亂竄:“行,隨便你坐哪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