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身煞氣比起四爺身上的，實在差得遠了。

四爺周身附着濃重的陰霾，眼神釋放着凌厲的殺氣，整個人如同地獄中嗜血而來的惡魔，陰暗、冷血、肅殺。

雙方對峙，氣氛冷峻無比，莊嚴肅穆的紅牆綠瓦也染上了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蕭瑟。

直郡王從未見過這樣的四爺，他抱着身染鮮血的顧悠然，身上的氣質十分冷硬，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他縱使常年征戰沙場，也不由得被這樣的氣勢震懾了一瞬。

“老四，你可知罪！”

四爺眼神冷漠，看他如同看一個死人，只吐出一個字：“滾。”

直郡王一怔，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呆愣過後隨即惱怒萬分。

老四這話分明是在羞辱他！

無視他的威嚴，如一個狠狠的巴掌，毫不客氣的抽在他臉上。

本就有些惱怒的臉瞬間猙獰了，“胤禛！你放肆！！”

四爺面色沉厲，如一把鋒利冷血的鋼刀，看着他的眼神漠視至極。

雖一字未說，卻讓人感受到了十足的危險。

彷彿再說，如果你不懂收斂，別怪我冷漠無情，不顧兄弟手足。

直郡王又是狠狠一震。

沒等他再說出什麼威脅人的話，四爺已經抱着顧悠然如幻影一般從他這邊的侍衛中穿過。

直郡王徹底驚愕了。

老四……老四的功夫已經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嗎？

這樣的震撼和恐懼比他知道太子爺又掌握了他什麼秘密來的要沉重的多。

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這個不起眼的弟弟竟已經長成了這樣的地步。

直郡王第一次意識到，也許這個弟弟會是比太子爺還要強勁的對手。

不過他也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和碩佳格格。

可他這樣無所畏懼的樣子，更像是在警告他、威脅他：如果他膽敢對和碩佳格格做什麼，下場絕對不會比死更好過。

這份猖狂和絕對實力的威脅讓直郡王心驚膽寒。

奪嫡之路本就艱險，眼看就快要成功了，沒想到半路卻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令人心驚的人。

“王爺……”

直郡王身後的侍衛叫了聲，他這才回神兒，想到還有兩個獄卒未解決，趕緊帶人衝進宗人府。

兩人現在已經陷入昏迷，殺了他們的話，固然可以冤枉四爺一個失手殺人之罪，但未免也做得太明顯了些，惹人懷疑。

於是直郡王打着要問話的旗號，讓人將兩名已經昏迷的獄卒抬上來。

這都已經昏過去的人，怎麼問訊？

眾人不解，可也沒辦法，照辦了。

誰叫人家是皇子，還是個王爺呢！

直郡王摒退所有獄卒，留下自己的侍衛在外嚴格把手。

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直郡王出來了。

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走出宗人府。

看起來心情不錯。

眾人疑惑不已。

可直郡王也沒有跟他們交代的必要。

只是第二天，那兩名獄卒醒來要被提審的時候，眾人都震驚了：

兩人竟都神志不清了，這可怎麼審！？

難道要去提審四爺？

開什麼玩笑！

莫不說四爺現在身在永和宮，他們不能擅闖後宮，就說四爺鐵血冷冽的殺氣……

他們還沒活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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