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淘把自己的遭遇,跟眾人詳細說了一遍。
陀子到突然問他,那個麻衣人是不是只用一隻左手和他打鬥。
“是啊,爺爺,你認識他?”陀淘問。
“不,不認識。”陀子到搖搖頭。
“那人可厲害了,跑得相當快,我要不是死追,早被他逃掉了。”陀淘回想着那天的場景。
“你差點追死了,人家可是逃掉了。”林正在邊上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
“是啊,我正想抓住他呢,突然鼻子里一涼,然後聽到一陣馬蹄聲,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天他感覺到後面的馬蹄聲震天響。
“你還抓人家呢,要不是你姑姑我來得及時,人家早取你小命了。”霧飛櫻斜眼望着陀淘。
“瞎說!要不是這金線環蛇,我早把他抓住了。”陀淘有些不服氣。
“你是真傻吧?人家讓你一隻手,你還不明白?”石海天說。
“隊長!下次讓我遇到他,非抓住他不可。”陀淘憋了一口氣,覺着自己這趟,輸得有點冤。
“小櫻,陀淘出事的地方是不是叫碧水潭?”瑾萱問霧飛櫻。
“是啊。”
“那就對了。”瑾萱若有所思。
金線環蛇平時以杜鵑鳥為食,終其一生都在等候五色花開。先決老人說,這蛇吃了五色花,能延命千年。
陀淘是在碧水潭遭遇金線環蛇的,五色花會不會就在碧水潭?
還有,金線環蛇被先決老人從陀淘體內逼出來之後,會不會去而復返,回來傷人?
“你這娃子心思縝密,也很善良。去而復返是不會了,我已做了布置,這個可以放心。”先決老人發現自己開始喜歡上這個丫頭了。
“老神仙可知道五色杜鵑的生長環境是怎樣的?”石海天想起先決老人說過,他曾經得到過半朵五色花。
“五色杜鵑名聲很大,樹卻不高,杜鵑樹都要小很多,約莫三尺來長。一棵樹上只有一朵五色花,其餘的花朵和普通的杜鵑花無異。一般長在懸崖的背陰臨水處。”先決老人說。
“對啊,碧水潭邊上就是一處懸崖。”霧飛櫻猛然大悟。
“金線環蛇出現在碧水潭,那裡的環境又是適合五色花生長的。對!五色花應該就在碧水潭!”瑾萱說。
“麻衣人跟蹤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五色花,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五色花就在碧水潭了?”林正提出問題。
“不會,如果他已發現無色花,就不會跟蹤我們去萬丈崖了。”瑾萱說。
“沒猜錯的話,麻衣人此時正在飛櫻谷周圍轉悠呢。”石海天說。
“他是想等我們找到五色花,然後搶走。”瑾萱說。
“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下次讓我遇見,不會讓他逃走了。”陀淘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
“拉倒吧你,你又打不過他。”霧飛櫻覺得陀淘喜歡說大話。
“你不信?到時讓你看看。”愣小子開始犯愣。
“月圓之夜,五色花開,還得過些時日。”先決老人提醒他們。
“啊?今天初幾啦?我姑姑只能支撐十五天,半個月內沒有五色花的話,陸爺爺就沒法控制了。”瑾萱突然想起臨走時陸仇的交代。
“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十一天。”花鐵魯說。
“怕是來不及啊。”石海天說。
“我們出來三天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倒是正好來得及趕回去,萬一不順利,就沒有辦法了。”林正說。
“是啊,如果不順利的話,我姑姑就活不成了。”瑾萱扭過頭對着先決老人,不知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老夫耳不聾眼不花,不需要特地對着我說吧。”先決老人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哎呀,老神仙人間祥瑞,您就幫幫我嘛。”瑾萱站起身來,給老人的茶碗里添了點水。
“哇哈哈哈,好好好,哎呀,只是老朽方才給這愣小子療毒,費了不少功力,現在這老腰還酸疼着呢。”老人放聲大笑,隨後有揉起腰來。
“啊呀,老神仙,您幸苦啦,晚輩給您揉揉。”瑾萱跑到先決老人身後,幫他揉起腰來。
老人閉上眼睛,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
“丫頭,你就放心吧,老夫有七八十年沒有出山了,外面世道咋樣了也不知道。索性出去走走,順便看看你的姑姑。”先決老人覺得瑾萱這孩子真的不錯。
“謝謝老爺爺,謝謝老神仙,這樣的話,我姑姑就有救啦。”瑾萱抱着老人,千恩萬謝。
先決老人是大涼山神醫,延年有術,已活了將近兩百歲。
先前陀子到說過,即使沒有五色花,先決老人也可能有破解金線天殘的辦法。
世人說他不近人情,喜怒無常,其實他只是不喜歡那些假惺惺的繁文縟節罷了。
瑾萱正對他脾氣,乖巧討人喜愛,否則,誰能請得動他啊。
“老神仙古道熱腸,豪氣干雲。椒鹽錯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椒鹽錯雙手端起茶杯,恭恭敬敬站起身來。
眾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天已露白,花鐵魯趕緊讓下人準備房間,安排眾人睡覺。
第二天,大夥睡到晌午,才陸陸續續起來。
五色杜鵑的花期尚早,飯後閑來無事,椒鹽錯和陀子到陪着老神仙在屋內用茶,霧飛櫻帶了一幫年輕人去飛櫻谷里閑逛。
眾人來到飛櫻谷,還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反正沒事,崩了幾天的心情一下子放開,陶醉在美景美色之間。
這飛櫻谷是椒鹽錯特地為女兒建的,谷內到處都是杜鵑和櫻花,此時正值花期,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徜徉於花海之中,人的心情也各有不同,林正陀淘早和霧飛櫻追追打打,捉迷藏去了,海天瑾萱二人在後面信馬由韁散着步。
“沒看出來啊,想不到你分析起事情來,頭頭是道。”石海天開了個話題,這幾天接觸下來,已經改變了他對瑾萱的認知。
這個女子除了漂亮之外,心地善良,聰明絕頂。
“哪有啊?還不都是逼出來的。”瑾萱拉了根花枝,湊到鼻端輕輕地嗅。
“你逼陀淘試試?”石海天故意逗她。
“不會吧?你把我跟陀淘比啊?他還是個孩子。”瑾萱跳了起來。
“你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石海天笑嘻嘻地說道。
“他那個毛頭小子,我都快三十的人啦。”瑾萱強調。
“啊?我以為你二十才出頭呢。”石海天假裝驚訝。
“哦,你個人精,拐彎抹角打探我年齡呢是吧?”瑾萱這才明白過來。
看不出這個滿身陽剛氣的大男人,還是個和姑娘聊天的高手。
“哪有?你多想啦,我是真把你看成小孩子呢,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打算保護你一輩子的。”石海天試探性的望了望瑾萱。
“去去去,誰要你保護啊?”瑾萱佯裝生氣。想起初見他的時候,正是自己衣不遮體的危難時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救了自己。
“反正,不能讓你受苦了。”石海天望着遠處的群山說。
“誰苦啦?好像你是救世主似的,離開你就不能活了?”
“瑾萱,我真的希望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石海天深情地表白。
“哎,你都知道我年齡了,我還不知道你多大了呢。”瑾萱故意扯開話題。
海天的心思她早已明了,此時竟有秦天澤的影子,身邊站着的卻是石海天。
“我都當了十年兵了,今年三十二了。”石海天說。
“打算一輩子待在部隊里?”瑾萱問。
“也不是啦,本來可以複員的,後來首長找我談話,讓我來帶這個特戰隊。”
“那你一定很優秀哇,不然領導怎麼會讓你去帶特戰隊呢?”瑾萱問。
“原先的特戰隊,只剩我一個人了,我的命是隊長給我的。”石海天表情凝重。
九年了,不是老隊長的話,他已死去九年了。石海天永遠忘不了九年前的那個日子,九九年的五月九日。
天還沒亮,特別任務下達,七名特戰隊員迅速集合。軍用飛機連續飛行了十五個小時,降落時,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隊長在飛機上已經跟隊員們詳細布置了任務,這次的目的地是貝爾格萊德,任務只有一個:搜尋並護送兩名中國專家回國。
踏上陌生的土地,城市成了廢墟,汽車行駛在戰亂的街道,隨時有射來的冷槍和落在身邊的炮彈。
好不容易在一片廢墟的底下,找到兩名目標人物,付出的代價是五位戰友的犧牲。
整個特戰隊,只剩下他和隊長兩人,他們要帶着兩名高度近視的文弱書生,穿越近二十公里的戰火覆蓋區,才能登上回國的飛機。
“後來呢?”瑾萱問。
“戰友一個個在身邊倒下,躺在異國的廢墟里。”這個堅強的男人,鼻翼不停地煽動。
隊長和他肩負背扛,把兩名專家帶出了交火區,掩藏飛機的偽裝都能看到了。
“海天!走!”這是隊長最後的聲音,他推開了他們,一枚把他的胸膛炸飛,整個身子被分成了兩塊,還有更多的碎片。
“都過去了,我們要對得起死去的人,不是嗎?”瑾萱拿出紙巾,擦去石海天臉上的淚水。
眼前的男人,堅強又脆弱。彷彿整座山也壓不垮他,又好像微弱的山風都能將他揉碎。
瑾萱輕輕地擁着他,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也許,這是石海天此時最需要的。
“呔!”“啊!啊!”突如其來一聲大喝,嚇得瑾萱連聲尖叫。
石海天身子一震,一把將瑾萱攏到身後。黑黝黝,彈眼突睛的一張怪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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