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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得不快,但好在這一路還勉強算是相安無事,路過的幾個小村落也沒像眾人想象中的那樣喪屍橫生,戒生倚靠在車廂內看着不變的風景,不管他怎麼掐自己的大腿,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困意昏昏入夢。

夢中,戒生只感覺自己在一條漆黑且無窮無盡的走廊上連滾帶爬的躲避追殺他的惡鬼,不知是否是巧合,那惡鬼的模樣與那跟在馬車後邊的幽靈一模一樣,簡直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但沒過多久,這場好似永無止境的噩夢終於還是沒譚木煙的一記輕踢終結,戒生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便被譚木煙捂住了嘴巴“噓~別出聲,外邊出事了。”

戒生探出腦袋,入眼的除了孫悟空與百穀靜鐵青的臉外,還有那一大群密密麻麻堵在崎嶇山路上的喪屍,它們渾身是血,面部大多血肉模糊,瞳孔也中沒有眼珠,有些乾脆連眼球都耷拉了出來。

“怎麼辦?”白谷靜強壓着自己顫抖的聲音問道。

“這條山路窄得可以,加上兩邊植物茂盛...馬車是不能用了,八戒去把哪吒帶上,我們盡量繞開走。”孫悟空雖然心裡也在發慌,但這點指揮能力還是有的。

眾人下了馬車,躡手躡腳的一步步像喪屍群靠近,戒生背上哪吒,有意無意的瞥了譚木煙一眼,他現在的臉已經可以用慘無血色來形容了,而反觀那群喪屍卻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向,只是用可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來者。

孫悟空突然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停下,很明顯喪屍群已經對他們唐突的到來做出了反應,只見有幾隻近處的喪屍已經伏在了地上,隨時準備用他們漆黑牙齒貫穿來者的喉嚨,而孫悟空也亦是如此“我覺得他們要對我們動手了。”

“那就讓他們來。”不知譚木煙是被嚇傻了還是他的恐懼到了極點轉化為了憤怒,他失去了昔日的那份沉着,抽出了刀,此時的他更像是一隻瘋狂的野獸。

“冷靜點,萬一他們沒有惡意呢?”白谷靜嘴上這麼說,但手卻放在了劍上。

“噢!得了吧,這條山路太窄了,和這群雜碎打起來我們一點優勢都沒有。”

“這裡已經很接近山頂了,如果八戒說的沒錯,這山頂上應該有座廟可以供我們避避。”孫悟空話罷,手中的長棍便砸開了某個倒霉鬼的腦殼,那些喪屍已經開始動手了。

狹路相逢與短兵相接從來都不需要太過花哨的動作與浮誇到令人作嘔的前戲鋪墊,眾人要做的也只是與這些反應緩慢,沒有感情,卻吃人不吐骨頭怪物一刀一棍的互砍而已。

雖然敵人眾多,但孫悟空等人還算是應付得過來,招招式式施展得毫不拖泥帶水,不過大家心裡都知道一拳難敵四手這個道理,他們一人對付十個也許可以算得上是遊刃有餘,但要是一百個乃至一千個呢。

一時之間,孫悟空等人全身都沾滿了喪屍的鮮血,譚木煙更是瘋狂的對着喪屍一頓發泄般的胡揮蠻砍,那樣子比喪屍還可怕數倍,而反觀戒生,他要做的只是背着哪吒瑟瑟發抖的縮在孫悟空身後。

“你們誰有空把馬車牽過來?”譚木煙的喊聲傳入了眾人的耳朵里。

“你要幹什麼?”孫悟空勉強抽出身來回應道。

“動動腦子,比起我們這幾塊硬骨頭,它們也許更喜歡吃那幾隻手無縛雞之力的蠢馬。”孫悟空聞言,輕運妖力,幾個閃身便脫身百刃里,強行把那幾隻連逃跑的智商都沒有的駿馬放了血,舉過頭頂砸進了喪屍群中,喪屍們聞到了久違的血腥味自然是一擁而上的啃咬起那幾頭馬的**。

“快走,那幾位馬兄撐不了多久。”譚木煙話罷,自顧自的一邊揮刀清理面前的喪屍一邊不要命的狂奔起來。

白谷靜不知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也不知還要再跑多久才能到山頂,她只知道如果再跑下去自己的雙腿非廢了不可“猴子,休,休息一下,我腿軟了。”說罷,她顧不上疼,跌坐了下來。

“也好,以他們的速度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孫悟空也坐了下來,不要命的往自己嘴裡灌着清水,而那跑在最前面的譚木煙與背着哪吒的戒生早已經在一旁把昨晚的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哇,你背着個人都能跑這麼快...還有多久才早那個什麼破廟?”譚木煙擦擦嘴,強忍着嘔意問道。

戒生看了看周圍早已變得稀疏的植被,以及那路邊若是不小心踩空便會摔成肉泥的萬丈深淵,說道“以我們現在這個高度來看,應該不遠了。”說罷便又吐了起來,但還沒等他吐乾淨,那令人憎惡的低吼聲又在身後響了起來。

眾人所在之地離山頂不遠,風景煞是好看,一望過去讓人萌生一股一覽眾山小感覺,就算中午的太陽直曬在眾人身上也沒有絲毫熱意,路邊散落着的野花如同那沉默的火焰般襯托着薄薄的霧氣,但可惜就算是這般風景也阻擋不了來勢洶洶的喪屍群。

無奈之下眾人繼續狂奔起來,而一棟殘破不堪的古廟也如期映入了眾人的眼帘,而那群喪屍看到了這座古廟就像是看到了親爹一般,作鳥獸散,一溜煙的功夫便跑得連影子都不見所蹤了。

“這廟真...厲害。”孫悟空回過了神,朝着古廟走去,而路邊那塊早已被發霉發黑了的木板上赫然寫着幾個陰森的黑字:屍鴛寺。

一行人穿過了幾層長滿苔蘚的階梯,入眼的是一座好似很久無人打掃光顧了的陰森破廟,孫悟空壯壯膽子,率先走了進去。

剛踏入破廟便有一股腐木味混着怪異的香氣灌入鼻腔,孫悟空只感覺到自己那本慌亂的心平靜了下來,而眾人也亦是如此。

“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個廟裡真的有人在敲木魚?”譚木煙說了一句廢話,慢慢走上前去推開了祈福堂的大門,入眼的是一個約莫只有一木桌那麼高的小和尚坐在只有幾根蠟燭照明的昏暗祈福堂中,一邊敲着木魚一邊打瞌睡。

“小朋友?”譚木煙硬着頭皮走了上去輕聲叫道。

小和尚轉過頭來,露出並不是譚木煙想象中那張五孔流血長着獠牙的可怖面容,而是一張胖乎乎的喜人小臉“誒?李們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