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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劉飛陽這一聲“屠”的落下,就看從山頂上傾瀉下來的戰士,如濃密的山洪一般,波濤滾滾向山下沖,他們手中的武器比頌萊的聯合隊伍武器,先進不止一個檔次,如果說頌萊還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裝備,號稱打仗專業的格魯耶夫,已經率先進入二十一世紀

從槍口中射出來的紅色子彈劃破山林夜空,雙方不停射擊。

但是,雙方密度截然不容。

頌萊的射出來的紅點,猶如綿綿細雨。

而格魯耶夫一伙人,射擊出來的就是狂風驟雨,鋪天蓋地的襲來,並且子彈打出的威力也有天差地別,頌萊的武器打在身上是一個窟窿,而格魯耶夫這邊單兵端着的重jīqiāng,能把人的身體打出缺口。

剛剛接觸,雙方各有損失。

但就看已經過河的rénliú,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密集倒下,臨終前甚至發不出一絲哀嚎。

劉飛陽盯着前方,光線不算很亮的山林之中,看什麼都影影綽綽,耳邊是不絕於耳的炸裂聲音,他的余光中,身後的大部隊已經越過,正毫無畏懼的向前推進。

尚土匪還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幕,他知道子彈從自己身旁擦身而過,但沒有傷害到自己,如果劉飛陽要自己的命,早就被打成篩子,可偏偏沒有,他這是在幹什麼?

站在另一側的山頭的頌萊已經懵了!

有多年作戰經驗的他,根據槍聲大致能判斷出射速,再向下看,自己還沒過河的人,都開始變得猶豫不決,顯然是怕了,這一瞬間,頌萊回過神,變得怒火中燒,差一步,差一步就可以弄死尚土匪,進而統治地區的絕大多數,距離自己成為傳奇也只差一步,他是個標準的戰士,惡狠狠的盯着山林對面。

對身邊的人吼道“頂住,頂住,打回去,錢進,繼續錢進!”

還尚在的幾百人雖然害怕,但也知道命令大於天,在頌萊下達命令的一瞬間,有些潰敗的隊伍重新開始保持推進的姿態。

“該死的內地人,該死的內地人!”

頌萊狠狠的握着槍,手指已經被勒的不過血,面色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已經凸起。

“劉劉先生在打我們?”

旁邊的小老闆仍舊難以置信,在他們心中,畢竟自己是給他幹活的。

“誤會,一定是有誤會”

“對方的實力太恐怖了,我們要撤退”

“亢亢亢”

頌萊已經徹底瘋了,聽到旁邊幾人的話,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中的左輪,準確無誤的把幾人爆頭,還剩下小老闆一愣,但也知道在這時候內亂必死無疑,況且已經生活在頌萊的陰影下多年,已經忘記反抗的姿勢。

頌萊轉過頭,回望着還在自己身後,正要往前沖的戰士,舉起槍,面目猙獰的嘶吼道“什麼狗屁劉先生,只是背信棄義的小人,當初承諾我們要重重獎勵,而現在卻擺了我們一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也不會講任何道義,等待他們的必然是血粼粼的教訓,沖給我沖誰能割下劉飛陽的腦袋,我獎勵兩千萬美金!”

不得不承認,頌萊在人們心中已經神話已久。

這個小個子的影響力,以及給眾人期盼,已經達到指數bàozhà般的信心,就看剛才被炸的七葷八素的人,也從山坡上傾斜而下,毫無畏懼的要過河要殺到對岸山頭。

“我們是不可戰勝的,我們是毫無畏懼的!”

頌萊還發表者演說,盯着剩下的小老闆道“是劉先生背信棄義在先,如果我們放棄,只能束手就擒,最後被殘忍殺害,現在的處境很簡單,他就是要尚土匪,之前的一切都是設計的,為了能讓我們一起來到這裡”

“我們喝着相同的誰,我們流着相同的血,現在我們更要面臨同樣的敵人,大家與我一起,上陣殺敵!”

頌萊的演說總是能慷慨激昂。

現實情況已經擺在眼前。

由不得這些小老闆再猶豫,都狠狠的咬牙道“我要親手剁掉他四肢”

“我要讓人把他的所有家屬都弄死,所有!”

“背信棄義,沒有一點信用,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高漲的氣氛在這些小老闆中快速蔓延,每個人臉上都變得義憤填膺,血海深仇,同時也爆發出極為罕見的毒辣一面。

“沖!”

頌萊大手一揮,親自衝下山坡。

身後的小老闆見狀,也不再停留,瞬間假如衝鋒隊伍。

就看河邊的邊上,已經用人數把河給堵上,奔流的河水開始向河岸上蔓延,不得不說,東南亞人天生的兇悍確實有過人之處

然而,他們的兇悍、毫不畏懼的精神值得學習。

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倔強、憤怒、勇猛,是毫無用處的。

格魯耶夫站在劉飛陽身邊,已經看到這群螻蟻密密麻麻的衝上來,臉上沒有凝重,類似的場面他經歷過太多,當初去某些戰亂地區的時候,面對正規部隊也不是沒打過,他微笑道“劉先生,接下來我將讓你看到,你所花費的金錢配得上我的價格”

格魯耶夫說完,臉上浮現出傲然的表情,是心底里生出的驕傲。

劉飛陽只是用他略顯渾濁的眼睛看着前方,並沒回應。

格魯耶夫對着耳麥命令道“啟動第二套方案”

“嘩啦啦”

頌萊還停留在命令靠吼的年代。

格魯耶夫已經進入了單兵無線通訊。

他的話音落下,就看已經衝到尚土匪身邊的幾百人,不到一秒鐘,全都齊刷刷卧倒,這裡不是平地,而是陡坡,沒有經歷過長期艱苦卓絕訓練的人絕對無法達到,幾百人的統一動作,不亞於一場史詩級大片。

緊接着,這些人統一伸向後背,從後腰上拿出挎着的手榴,很奇蹟的掛在槍上,上方不是瞄準鏡,而是類似彈簧的裝置。

“發射!”

一聲令下,手榴猶如子彈般射出去,密集程度絲毫不比剛才遜色,砸到最前方。

隨後就看,刺眼的紅色絢爛炸開,在山林中,一道跨度近百米的紅色bàozhà區域毫無徵兆的穿破土地猶如一道火牆橫空出世,這一瞬間,地動山搖,河岸邊的樹幾乎全被炸倒,山體都跟着晃動

bàozhà僅僅持續不足五秒,可帶來的已經不是屍橫遍野,而是殘肢遍地,在這片密集區域,很少有人能完整,人體碎片到處都是,那條河已經徹底被染成了紅色。

頌萊還沒過河!

他只是還沒過去而已!

被手榴的衝擊波又給彈回去,姿勢很唯美的癱坐在山坡上,巨大的聲響已經讓他耳朵思聰,什麼也聽不見,迷茫的轉過頭看看左右,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這一波攻勢,他的狠辣再也不在,彷彿把他從成人,一瞬間炸成了孩子,看向周圍的眼神要多純真有多純真。

“打不過啊跑吧!”

他的耳邊依稀傳來喊聲。

回頭看,正是一個小老闆在嘶吼。

頌萊呆萌的望着他“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小老闆又吼道“我說,咱們的人就剩下不足一百了,都被炸死了,他們武器太先進,跑吧”

頌萊比較着急,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向還剩下的人,已經開始拚命的往回跑。

問道“你再大點聲!”

小老闆沒有說話,余光中掃向河岸對面,臉上陡然變得驚恐,小腿一抖,險些栽倒在地,隨後連滾帶爬的往山頂跑去。

就看河岸對面的岸邊,已經出現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是從山上衝下來的,正準備渡河。

槍聲已經不多,因為一輪轟炸過後,很少有還在反抗的人,剩下的人在如此懸殊的對比之下哪還有心思打仗?一半逃跑、一半投降。

頌萊看着河岸對面的人沒有動,也沒有害怕,但也不是憤怒。

好似要過河的這些人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看着有人已經過河,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道“原來我的敵人長成這個樣子”

“嘭”

他說完,又癱坐在地上。

一破手榴雨確實把頌萊炸成了孩子,準確的說,是把他的心給炸跨了,原本自己是地區最大的老闆、原本就差一步弄死尚土匪達成大一統、原本自己的力量是尚土匪的四倍以上、原本自己已經煽動了大多數人不畏懼生死,原本自己驚天動地的發起進攻

可誰成想!

卯足全力的一腳,以為能驚天動地,最後踢在鋼板上,鋼板沒事,腳斷了!

他已經崩潰了,毫無鬥志

“劉先生真的是劉先生,那是劉先生!”

這是,頌萊旁邊有人斷斷續續的說著,抬手指向河岸對面,已經出現在岸邊的男性。

衝擊波不只是把頌萊一個人炸回來,跟隨他一起衝過去的人也未能倖免,此時大多在他身邊,有些人昏迷不醒、有些人腿被炸掉、還有人胳膊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他們聚成一團,都看着對面的河岸。

有人躺在地上,雙腿已經斷掉,悲鳴道“如果剛才按照劉先生的吩咐,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早就該想到,為什麼要衝動?”

他們還在後悔,就看最左邊,一個剩下小臂的老闆,抬起小臂揮着手,還沒有腦袋高,盯着河岸對面喊道“劉先生、劉先生,我是昆卡,你還記得么,剛才我們說過話,我是第一批幫你誅殺尚土匪的人,我在這我在這”

跑不了,沒有反抗能力,剩下的只能玩腦子了。

“嘩啦啦”

聽到有人喊,圍在劉飛陽周圍的人,一瞬間指向那個方向。

“唰”

站在正中央的劉飛陽,也猛然轉頭,在聚集了近千人屍體的山谷中,發現了那一小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