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到幾乎沒有停頓地撥通了白千池的號碼。
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人接。
赫連塵硯着急得原地打轉。
最後撥通了赫連塵蔚的電話號碼。
第一遍沒有人接,赫連塵硯並不奇怪。
因為只要是陌生號碼,赫連塵蔚都只接第二遍的。
果然,第二次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喂?哪位?
聽着手機里傳來赫連塵蔚公式化的問候聲,赫連塵硯瞬間淚目。
他清楚地記得在倉庫里,他身中數槍,渾身是血,赫連塵蔚抱着他無措害怕的樣子。
這個從小對他嚴厲苛刻,一個不順心不滿意就拳打腳踹的大哥,其實比任何人都要關心他。
喂?沒聽到對方回復的赫連塵蔚微皺了下眉。
正準備掛電話時,那邊終於傳來回應。
哥
聽到這聲哥的赫連塵蔚整個人都愣在了椅子上。
哥,我是塵硯。
赫連塵硯哽咽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赫連塵蔚猛然驚醒,手中的手機差點掉落在地。
塵,塵硯?他幾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
你你醒了?赫連塵蔚舌頭有些打結。
醒了。赫連塵硯抬手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
電話那邊的赫連塵蔚慢慢回過神來,笑容終於再次在他臉上綻放。
醒了,這小子醒了
他終於醒了。
赫連塵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是眼淚在眼眶打着轉。
哥,千池呢?她怎麼樣了?
赫連塵硯記得,當時在倉庫里,白千池渾身的傷,渾身的血。
赫連塵蔚臉上的笑容僵住。
哥?你說話,千池怎麼樣了?赫連塵硯心裡越來越着急。
不止是因為白千池當時受傷了,他更怕的是他的家人會因為他而去找白千池麻煩。
你在關心她?赫連塵蔚問道。
當然。赫連塵硯毫不猶豫的聲音肯定地響起。
她傷了你,把你害成這樣,你真的不恨她?
千池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一定有原因,一定有誤會,她不會傷害我的,我相信她。
那就好。赫連塵蔚微微鬆了口氣。
不恨就好。
聽到赫連塵蔚這話的赫連塵硯也沒想太多,只當赫連塵蔚是怕他會恨上白千池,而和帝少爵關係破裂。
她怎麼樣了?
她情況不太好。
她傷得很重嗎?
赫連塵硯心底一跳。
他自己傷成這樣都好了,千池這是傷得有多重,這麼久還沒好?
手機里說不清,我一會兒去接你,帶你去帝都找她。
好。
——
帝都——
房間里默默忍受着毒癮作的帝少爵蜷縮在角落,渾身都止不住地在顫抖。
牙齦被咬出血,冷汗浸濕全身,神智在潰散。
一想到白千池有可能同樣在承受着這樣嗜骨的疼,帝少爵就恨不得立馬衝到她的身邊
一想到白千池毒癮作,他卻不能陪在她身邊,甚至有可能是在墨漓的懷裡熬着帝少爵的心就說不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