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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睡的跟小豬一樣的妹妹抱起來,輕輕的放到了一邊,蓋好了毯子。

當簡恆從床上坐起來時候頓時就覺得自己腰酸背疼的,抬手一看自己已經睡了三多個小時,想想看自己也不知道給這小丫頭當了多久的人肉墊子,要是不疼那才是怪事呢。

出了房間,便聽到了母親那開心的聲音在二橫樓響了起來,說的無非也就是自己今天下午出禮時候的得意,可見孫秀英今天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孫秀英說的正開心呢,看到兒子從樓下上來了,於是笑着問道:“睡足啦?”

“睡足了!”簡恆衝著母親笑了笑。

“你妹妹呢?”孫秀英又問道。

簡恆伸手指了一下樓下:“還在睡着呢!”

簡安安這時笑着說道:“今天幾乎和小安一起跑了一下午,別說是小孩子了,我們家那傻子現在也還沒有醒呢!”

簡安安口中的傻子自然是自家的丈夫楊彬了。

“帶孩子本來就累人,小彬自然累了!”孫秀英替女婿說一句話,然後便對着姐弟兩人說道:“快去,都把人叫起來吧,準備一下馬上吃飯了!”

聽到母親這麼一說,簡恆姐弟倆立刻轉身,去叫還在睡着的三個懶蟲起來吃晚飯。

一家人圍坐在一些吃完晚飯,送走了女婿一家,孫秀英這邊便開始給簡恆準備東西,主要是一些家鄉的特產,無論簡恆怎麼說,孫秀英都要準備。

說了幾句之後,簡恆也不好多說什麼,無論怎麼說這都是父母的舐犢之情,簡恆也就不再說話了,任憑母親準備。

除了給簡恆準備的,還有給賀業也準備了一份東西,都是一些吃食,孫秀英知道人家買的起上百萬車的,家裡就算是缺什麼也不是她可以幫的上忙的,所以給準備了一些土特產,算是聊表一下心意。

總之一直折騰到了十一點半,孫秀英這才算是初步整理好了,一些不容易壞的都先放到了奔馳的後廂里,那些容易壞的則是先放到了冰箱里。

第二天一早,簡恆便收到美國那邊起過來的合同,章嘉良還幫着譯了一份中文,也就是中英文各一份。

簡恆在街上找了一家打印店把合同給打印了出來,直奔老爺子的家,簽了合同之後,又帶着姚長老爺子去縣裡的公安局辦護照,順帶自己也用國內的身份證辦了一本護照,以備不時之需。

忙活到了中午,簡恆請老爺子吃了一頓飯,然後把老爺子又送回了家,這樣一折騰就到了下午兩點半鐘。

等着簡恆回到自家門口的時候,頓時就被家門口的氣勢給嚇住了。

原本家門口行道樹壇外面四米多寬的自行車道上也就是稀稀拉拉的幾輛小車,好傢夥,現在一看,前前後後停的滿滿當當的,目測了一下比平時多出了十來輛小車。

好在家門口還有個空檔,簡恆這才把車子給停了進去。

停好了車子,下了車想着去家裡的小店拿點兒喝的,誰知道走到了門口這才發現自家的小店門已經鎖上了,玻璃門內還掛了一個牌子:暫停營業!

“這又去哪裡了?”簡恆還以為父母出去了呢,於是一邊嘟囔着一邊往家裡走。

推開了大門,黑虎開上的躥子出來,圍着主人打着轉。簡恆則是撓了兩下黑虎,轉身從後門進了商店,摸了一瓶飲料,一邊喝一邊往二樓走,人才到了樓梯口便聽到二樓里亂糟糟的一片人聲。

等着簡恆看到了二樓場景的時候,不由的發出了嘶的一聲,只見差不多六七十個平房的大客廳里擠了滿滿當當的人,別提沙發了,連小板凳都有人佔住了,就這樣還有幾個人站着呢,其中就有自家的老子和老娘。

“喲,小恆回來啦!”

看到簡恆冒出了頭,第一個發現簡恆的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把香煙從自己的嘴裡撥了出來,張着一口黃牙,衝著簡恆咧嘴一笑。

“原來是老五哥啊!你好,你好!”簡恆沖他笑了笑,一邊喝着飲料一邊走進了客廳。

還沒有等別人說話,簡恆對着眾人說道:“你們和我爸媽聊着,我忙了一上午了,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簡恆便邁步往三樓自己的卧室走。

這幫子人來幹什麼的?就不是指望着從簡恆這個小族弟,小族侄,或者說是族叔身上撈點兒東西的嘛,現在一看這人剛進家就要上樓避開大家,於是很快就有人不滿了。

“我說小恆,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這長輩上門做客,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人張口不高興的說道。

簡恆轉頭看了一下他,一邊看一邊從腦子裡搜索着關於這人的記憶,好些年沒有見到過這些人了,很多簡恆都不認識了,不過好在這位簡恆想了一會兒還分辨的出來。

其實簡恆幾乎從小就在縣城長大,對於老家的親族了解的不多,以前能分辨的人十個已經去了八九個,今天這一屋老老小小的,實在是很多簡恆一點兒印像都沒有,

“原來是九叔啊!”簡恆沖他樂了樂,然後轉過了身體,把已經站到了台階上的腳給收了回來。

九叔一看簡恆還記得自己,立刻從鼻子里噴出了一聲哼!

到了客廳里,衝著自己的九叔樂了樂:“行,那就聽聽大家有什麼事吧!”

說著轉頭看了一圈:“這裡有些人我記得,有些人我不記得了,不管怎麼樣,歡迎大家來家裡作客!”

簡振華這時張口說道:“小恆,你的叔侄們今天來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和我商量?”簡恆指着自己的鼻尖笑了笑:“我這二十來歲的,鬍子還沒有長齊呢,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的,和我爸媽商量不行么?”

說著簡恆用目光在全場掃了一下。

這話說出來不過簡恆是裝傻罷了,這些人過來除了錢字沒有第二個目的,就算是今天不是為錢來的,也是準備看看風頭,等有機會從自己身上撈點兒好處的。

“你這話說的,你二十多數在美國就闖下了這麼大的家業!和你不能商量事情,和誰能商量事情?”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另一位老人說道。

還真是巧了,這位簡恆也認識,同輩的老哥哥,別看已經六十多了,可是輩份和簡恆一樣,就算是看到簡振華,也得低頭叫一聲叔。

沒有辦法,輩份在那兒擺着,差着輩份自然不可能論年齡,別說生下來就是叔,有剛落地的奶娃子,就是六十多歲老頭的祖宗呢。

“行,想商量事情也成,不過我有句話說在前頭,事情可以商量,別談錢!談錢傷感情!”簡恆直接扔下了這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客廳落根針都能聽的到。

啪!啪!

簡恆拍了一下手,笑着沖坐在客廳里的各位說道:“好了,現在大家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的說吧!”

說完簡恆十指交叉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略微伸了一下腦袋,等着這群人中有人開腔說話。

今天這些人過來,就是看着昨天簡振華和孫秀英開了一輛幾十萬的車回去上賬,這才趁着四大爺簡振明到城裡火化的功夫過來看看,有些人都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想把自己生病的五六萬塊錢讓簡恆給出了。

在這些人的心裡,想的都是你都在美國發財了,一回來就給老子娘買了幾十萬的車開着,那做為同宗同族的我這五六萬塊錢那還不是你幾頓飯的錢?不幫我出了你能好意思?

這些人就沒有想想,人家憑什麼省下幾頓飯,把你的醫藥費給了!簡恆還能是吃着你家的飯長大的不成?

簡恆這一支幾代單傳,到了簡恆這一輩,真正的堂兄弟一個都沒有,別說是簡恆了,簡恆的太爺輩就沒有親堂兄弟了,所以現在客廳坐的這些個人,就算是按着古禮也算是出了五服了,別說和簡恆的關係並不大,和簡振華的關係都不大,所以兩口子昨天這才出了個禮便回來了,並不需一直出現在葬禮中,已經出五服了嘛,不需服孝。

這並不是指兩家關係不好,而是農村講理數,不該你做的事情你就不用做,要不反而惹會惹了別人,就像是這次,如果簡振華去幫忙,那簡振明的幾個親兄弟和親堂兄弟肯定不滿。

當然了要不滿也是以前,現在簡振華家有錢了,這種不滿自然也就沒有了。可是簡振華兩口子怕沾上簡振明家的幾個兄弟麻煩啊。

“小恆!”

簡恆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四大爺簡振明家的閨女,也就是簡恆的族姐,四大爺一家都和簡恆家交好,所以這位族姐簡恆也到認識,不僅僅是認識,小時候感情還不錯,也就比簡恆大個兩歲。

“我說三姐,你在這兒做什麼?”簡恆好奇的問道。

說是三姐,其實是獨女。看到她簡恆很奇怪,今天既然是父親火化,你這當閨女怎麼跑這裡來了?

只是簡恆不知道,縣裡的火葬場離這兒不遠,開車往西走也十幾分鐘的路,而這幫子人也是催着她過來的,就是因為她和簡恆一家的關係最好。

孫秀英一聽,立刻插嘴說道:“薇薇,你還是回去吧!”

簡薇一聽立刻點了點頭:“好的,那嬸子我走了啦!”

簡薇又不傻,聽到了簡恆那句談錢就免談,知道屋裡的這些人所有的打算都要落空了,而她家又和簡恆家交好,自然就不想在這兒討人厭,自己需要求人的時候,情份自然在,至於其他人,她哪裡顧的上,更別說她也知道這幫子人以前跟紅頂白起來是什麼樣的嘴臉。

說完也不待和眾人打招呼,簡薇帶着小跑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