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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業到了地方之後,四處看了一下,伸出了腳踩了踩地上的混疑土路面,衝著簡恆說道:“這地方不錯啊!”

“還行吧,以前說是修一條路,不過後來鋪了一半改道了”簡恆伸手指了一下道路的盡頭方向。

孫四維問道:“鋪的什麼路?”

簡恆說道:“很簡單,如果這條路鋪成了那就沒有路口那邊的十字道了,這一條就是主道”。

“美國人幹事真糙,路鋪了一半發現鋪不起來又匆忙改了道?你看看這都鋪出了多少米來了,多浪費錢啊”孫四維說道

簡恆看了看他說道:“原本這準備從這兒修過去的,不過那邊人家牧場不同意,因為如果這條道修通了那他們家的牧場就被一分為二了,這兒的老傢伙們都是軟硬不吃的。先是答應了,不過到了後來又反悔了,說是什麼遭受到了蒙蔽,最後還告起了政府,最後居然還打贏了這場官司。結果一直從那邊過來,到這兒總共三公里多的路,大部分都廢棄了,重新從小鎮那邊開了一條路,要不現在那邊的小鎮就該落到這邊了”。

“真是浪費!”孫四維說道。

簡恆沖他樂了樂:“你懂個屁,這是美國人民最引以為榮的冥主,不要用你國內教育出來的眼光來看美國的事情,不一樣!國內講的奉獻,這裡講的是維護自己的利益,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可不是說的玩的!”

“也對,這個事情要擱國內,別說是政府了,一個小開發商都敢半夜把你人拖出來,用推土機推了你家的房子!”孫四維說道。

賀業不想對這事發表任何的看法,他的心中雖然不爽,但是知道孫四維說的是客觀情況,地方上有一些官員作威作福習慣了,自以為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就是土霸王了,這種事情還不是一例兩例,與地方黑勢力勾結的官員更不是個例。

簡恆也沒有深談這爛事的想法,轉頭對着賀業問道:“你找的飛行員找的到這個地方么?”

“他知道的,我來的路上剛把你指的人置發了個定位給他”賀業衝著簡恆揮了一下手自己的手機。

就在此刻,天空中傳來了一陣飛機的哄嗚聲,簡恆抬頭一看,只見一架藍白色塗裝的飛機正向著自己站的地方飛了過來。

這時賀業伸出了手時不時的跳着衝著飛機揮舞着。

“這架?”簡恆大聲的問道,隨着飛機越來越近,聲音也就越來越響,所以簡恆說話的時候不得不扯起了嗓子。

“嗯!”賀業大聲的說道。

很快飛行員便看到了幾人,原本俯下來的機頭向上一拉,飛機又飛了起來。

孫四維問道:“怎麼好像是要走似的?”

“他得觀察一下地形!又不是停汽車,大家都到路邊去,別站在路中央了,給飛機挪地方!”賀業邊說邊帶着大家往路的兩邊走。

抬頭望着天空,看着飛機滑過了一道弧線,重新轉到了公路的上空,然後慢慢的落了下來。

嗡嗡嗡!

飛機似乎是像一隻大蜜蜂似的,發著嗡嗡的哄嗚聲,緩緩的下降,當飛機的三腳輪着地的時候,還在路面上跳了幾跳。

飛行員的水平還不錯,當飛機停下來的時候,離着簡恆四人差不多二三十米的樣子。

還沒有等飛機停下來,賀業便帶着幾人向著飛機走了過去,快到飛機旁邊的時候,飛機的門開了,從飛機里下來了一個略胖的中年人,中國人的長相,四十來歲,笑起來兩隻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了,長的挺面善的,很有親合力。

這裡眼睛屎成了縫可不是歧視,而是這個中年人的眼睛真的挺小的,尤其是一笑的時候,幾乎都看不見眼睛了。

“賀總,您到這邊來怎麼也不說一聲”胖子飛行員很熱情,腳踩着機翼落地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衝著賀業吼了一句。

聲音很大,看的出來這個看到了賀業不是一般的熱情。

“沒事我哪敢去打擾您伍總!”賀業樂呵着說道。

“您這話說的,要不是您,我姓伍的哪有今天這樣的生活,您來了我這邊都不知道,你看這事情鬧的”胖子飛行員帶着小跑,並且在離着賀業三米開外便已經伸出了手。

所有的一切都顯示出這個姓伍的胖子和賀業有着不一般的關係,簡恆覺得這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對於賀業是由衷的尊重,不像是左通跟賀業一起時表現出的那種巴結。

“這幾位是?”飛行員和賀業握了一下手,然後很快轉頭衝著簡恆和孫四維問了起來。

“都是朋友,這位是簡恆,和你差不多,在那邊弄了個幾千英畝的牧場,這是孫四維,上海靜湖健身俱樂部的老總”。

賀業說完又衝著簡恆和孫四維介紹道:“這是伍勇,在大暴布城外面有一家一千多英畝的農場,主要是種點兒玉米小麥什麼”。

“幸會,幸會!”伍勇連忙伸手和簡恆、孫四維握了一下。

伍勇熱情的和簡恆孫四維握了一下手,最後才和賀業的保鏢握了一下。

“大家都別愣着了,咱們上飛機吧”伍勇握了一圈手之後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微側着身體帶着大家往飛機的旁邊走。

他這麼熱情,賀業也不好生受着,只得和他客套了一番,簡恆這邊自然也不好大搖大擺的走,只得同樣和伍勇客套着微側着身體,表達自己對於人家的尊重,反正就是中國式的那種客套唄,幾人一起到了飛機的旁邊,又開始推起來誰先上的問題。

伍勇敵愾對也不肯先上,非要等着賀業上了他才上,最後賀業也沒有辦法,只得第一個爬上了飛機。

門口推了一兩分鐘,大家這才依次進了飛機。

飛機外面看起來挺不錯的,不過當幾人一進了機艙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兒擁擠了,後面一共就是四位座位,一排兩座共兩排,要把第一排的椅子推起來,第二排的人才能坐到後面,而且還是特簡單的那種座位,坐上去感覺跟以前小時候簡恆在國內坐的那種依維柯的座似的,非常不舒服。

“大家將就一下,這飛機就這樣免強能坐人”伍勇臨機飛的時候還轉過了頭和幾人客套了一下。

他這麼一說,簡恆也不會傻到說的確坐起來感覺不怎麼樣,那不是缺心眼么,張口回道:“已經很好了,你這農場的生意做的不錯啊,都用的起飛機了”。

伍勇笑着回道:“憑我那小農場,哪裡玩的起這個,現在我的農場就是保持着略賠一點兒,免強能維持下去吧。大家都坐穩了,我們這就飛起來啦”。

說完,便見伍勇忙活了起來,一兩秒之後機頭前方的螺旋槳便轉了起來,飛機發動機嗡嗡聲同時傳到了機艙里。

這種小飛機講什麼隔音、講什麼享受那就是胡扯了,就像是六七萬的小車,你非要什麼定速巡航,要什麼全led大燈,那就是想瞎了心了。

這種飛機滿足的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能裝點兒人,在不裝人的時候還能送點兒貨這就行了,想其它的你得先看看你的腰包夠不夠再提別的要求。

雖然有點兒吵,不過並不影響大家說話,不論怎麼說都隔了一層鋁皮呢,總比外面聽飛機的聲音強多了。

飛機是簡陋了一點兒,但是飛到了空中的時候,俯瞰大地那種感覺還是很讓人興奮的,尤其是在這樣的地形條件下。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起伏山巒,隨意的往窗外一看,便能看到頂着雪跡的參天巨樹,時不時的還有一些野牛群出現在下方,偶爾也能看到一些鹿群,最多的還是銀白色的雪,蒼脆的松,還有綿延的山脈。

飛機的視角,讓人不由的產生了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哇,好漂亮啊!”孫四維這一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