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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雲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對着徐辰詭秘一笑,嘴中的念誦聲越發的急迫,這讓徐辰心驚不已,他開始拚命掙扎,甚至是使用了體內所有的水靈氣,卻不料力度越大,那緊綁在身上的繩索越是緊繃,到最後深陷進血肉之中,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突然間祭壇上騰出萬丈烈焰,兩人頓時沐浴在火海之中,徐辰立即感受到恐怖的灼熱,但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雖說是熱浪滔天,自己已汗流浹背,可是身體卻沒有被籠罩過來的烈焰燒傷一絲一毫。

“難道這都是幻覺嗎?”徐辰驚詫了一句,望着腳下的檯面已變得金黃一片,宛如融化了的金錠,騰騰熱氣往上飛濺,可他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女魔頭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徐辰納悶不已,在這赤紅的世界裡尋找着藺雲裳的身影。

“很奇怪是不是?現在就讓吾來揭曉一切的答案吧。”藺雲裳冰冷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好似在徐辰身邊低語。

徐辰抬頭看去,看到藺雲裳身體輕盈地踏着火焰而來,此刻她的神態與容顏完全變了,乍一看去,就像是冰清玉潔的聖女,不染世間一絲塵埃。

但這終究是錯覺,隨着藺雲裳將長劍在徐辰面前一揮而過,劍尖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中。

強烈的劇痛感頓時襲入徐辰的腦子裡,他緊咬着牙不讓自己叫出聲,可身體已是在拚命掙扎。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你會越痛苦。”藺雲裳眼中有光芒閃出,就像是獵人在看着垂死掙扎的獵物。

徐辰怒道:“別變態的折磨我,有種就給我來個痛快的。”

“呵呵,這個時候我怎麼捨得讓你死了?”藺雲裳冷道:“你若死了,你的血就會變冷,那它就無法激活那個東西了。”

徐辰再次低頭,看到胸膛里流出的血順着自己身體流到了檯面上,與先前看到金色的溶液融合在了一起。

他不禁又暗自詫道:“女魔頭到底施了什麼妖法,竟然能讓我的血在這高溫的烈焰之下沒有蒸發成熱氣飄走?”

他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望向藺雲裳。

藺雲裳奸笑了兩聲,說道:“不是吾有種,而是你有種,竟然憑一己之力摧毀了吾在陵光島苦心經營的礦場,差點讓吾的大軍缺少足夠的兵器。”

徐辰沒想到她會說起這件事,頓時嗤笑一聲,說:“誰讓你派了不中用的衛風在那裡當老大,實話告訴你,小爺當時還嫌殺的魔狗不夠多了!”

他還想再刺激藺雲裳幾句,可是藺雲裳這時已陰沉着臉轉動起手中的劍柄,徐辰只覺胸口如刀絞過一般,痛的說不出話來。

藺雲裳陰聲說道:“很得意是不是,那吾也告訴你一個事實,也多虧你去了陵光島,才讓吾知道朱雀劍的下落。”

“你在打朱雀劍的主意?”

不過是一怔過後徐辰就釋然了,那些陵光島上的魔兵肯定有少數逃了出來,回中容國後自然是把島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藺雲裳,所以這女魔頭也對這件神器起了覬覦之心。

他頓時冷笑着說:“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朱雀劍是有靈性的,得不到它的認可,你絕對無法將它據為己有。”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要是你真有狗膽打它的主意,必將落的和衛風一樣的下場。”

“哈哈,吾還真要謝謝你的提醒!”藺雲裳放聲狂笑起來,由於過分的情緒激動,她的那張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都開始扭曲變形。

只聽她得意洋洋地說:“我苦苦尋找朱雀劍數十年,卻做夢也沒想到到頭來是你讓吾知曉了它的蹤跡。你以你在陵光島的表現很威風嗎?其實這是在給神族自掘墳墓!”

說這話時,藺雲裳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下來,話語聲帶出了一絲感情色彩:“本來我想親自去尋找朱雀劍,可我那老實的小叔子卻用自身的經歷給我上了一堂正確獲取朱雀劍的課。”

“你說的是蘇流年神王嗎?”徐辰吃了一驚,這才想起眼前的這位魔族公主是位未亡人,她曾是蘇流雲的妻子,自然也就是蘇流年的嫂子。

聽到徐辰提起蘇流年的名字,藺雲裳觸動了心思,她喃喃說道:“和流雲相比,流年缺少了城府,也正因為如此,當吾得知以他的實力都難以控制朱雀劍,反倒從手中掙脫離去,所以決定不再用自己的力量去強行獲得朱雀劍的認同。”

徐辰冷道:“你知道就好,免得自討沒趣,讓別人看笑話。”

藺雲裳又奸笑了起來,說:“所以吾要真心真意地謝謝你,只要你落到我的手中,朱雀劍就唾手可得。”

“我!?”徐辰呼吸都急促起來,他突然間明白了藺雲裳的險惡用心,忙出聲說道:“你親臨祟吾山,並不是為了對付我太師伯,而是為了捉我,對不對?”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藺雲裳沒有否認,她繼續說道:“在陵光島的所有人中,唯一獲得朱雀劍認可的人就是你。”

“這不可能!我當時根本沒有得到朱雀劍的認同,不然現在它就歸我所有了。”

“你還不明白嗎?”藺雲裳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如果它不認可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你手中,保護你不受流年的傷害?”

徐辰怔住了,他想起了那時的情景,當蘇流年第三招的攻擊到來時,本已消失而去的朱雀劍的確是現身替他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可在這之後它又再度銷聲匿跡。

藺雲裳又說:“雖然你體內的某種特質獲得了朱雀劍的認可,可你自身的實力卻不足以駕馭它的威力,所以它才會離開你。”

“而這正好給了吾絕佳的機會,所以吾要用你的鮮血編織一張捕抓朱雀劍的網,而後使用禁術將它的靈性。只要做到了這一點,朱雀劍就必將歸吾所有,哈哈哈哈!”

藺雲裳再次狂笑起來,震的籠罩在周圍的烈焰都像被颶風吹過一般,不停地抖動。

徐辰大驚,不過他隨即定下神來說:“痴心妄想!現在朱雀劍的下落無人知曉,你怎麼能有機會得到它?”

“吾根本不需要去尋找它的下落,因為你就是最好的路引,只要你在吾的手中,朱雀劍就會自動現身。”

“瞧你這話說的,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用不着你相信,事實將證明吾的判斷絕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藺雲裳在冷笑聲中抽出了刺入徐辰胸膛中的長劍,將它高舉過頭頂。

長劍已被徐辰體內的熱血染成了一把血劍,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股詭異而神秘的氣息。

血依舊是不停的徐辰胸膛中噴涌而出,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再沒有人來給他止血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必將因失血過多命歸黃泉。

可藺雲裳哪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她仰望着頭頂的那片夜空,神色也變得有些焦急與不安。

那高掛在空中的圓月本來如銀盤一樣皎潔與明亮,可此刻卻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變得血紅一片,好像有位神通廣大的神仙躲藏在暗處對它當頭澆了一盆狗血。

徐辰吃力地抬頭看去,發現已變成血盤的圓月的邊緣出現了一個細微的缺口,隨着時間的流逝缺口越來越大,到最後血月徹底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天狗食月!”徐辰禁不住叫了一聲,他幾乎是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

藺雲裳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娓娓說道:“對於你們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來說,永遠也不會知道四大神器當中所蘊藏的秘密。”

藺雲裳出身於皇族,比別人有更多機會接觸到魔族皇家藏書館內的那些珍貴的古書。

也是從古書的記載中,她知曉四大神器本是上古諸神用四大神獸的精魄所煉化而成,所以它們擁有自主的靈性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旦神器選中了它的主子,兩者間就會產生一種類似於心靈感應般的共鳴。

可惜的是,徐辰不僅不知道這個秘密,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能感應到這種共鳴。

但藺雲裳心裡清楚得很,當她從陵光島上逃命回來的魔兵的敘述後,她猛然意識到機會來了。

所在她在等待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所幸的是,她所期待的月全食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出現。

因為月全食發生的時候是世間陰氣最盛的時刻,它能壓制住朱雀劍不羈的靈性,把神器對自己的危害性降到最小,到時她也能毫無顧慮的奪取神劍了。

所以今夜她在祭壇上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激發出徐辰體內的神秘共鳴,迫使朱雀劍主動現身,只要神劍一亮出原形,她就能用禁術將它的靈性徹底封印。

如此一來的話,四大神器中的朱雀劍就歸她所有,從而有了與玄武盾抗衡的實力,

還剩下兩把神劍,雖然魔族還無人得知它們的下落,但藺雲裳相信,朱雀劍在手就像是得到了一把鑰匙,而後利用它來尋找其他神器的蹤跡,肯定會變得容易的多。

眼下徐辰已成了召喚朱雀劍的祭品,而天狗食月也如她所預料的時間分毫不差的出現,藺雲裳怎會錯過這瞬間即逝的大好機會,她纖腰一扭,輕飄飄的似夜梟般飛舞在了半空中。

隨着她將手中沾滿鮮血的長劍對着下方的祭壇奮力一揮,那熊熊燃燒的詭異烈焰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此時徐辰已昏死了過去,四周變得如墳場一樣靜,沒有一絲的聲響發出。

血月已消失,整個天地間本應被黑暗完全吞沒,可這時候詭異的現象發生了,藺雲裳頭頂的那片夜空竟像似火燒過一般,呈現出令人心悚的赤紅色,悄然的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鮮血之色。

藺雲裳靜立在夜空中,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唯一能令人產生動感的,就只有那她飄逸的長髮以及長長的衣袂。

靜寂的暗夜裡,忽然出現了一種聲音,它很微弱,但傾耳細聽,仍然可以聽到。

這是自遙遠的某個地方傳來的鳳鳴聲,開始很細微,但叫聲是越來越響亮,藺雲裳頓時狂喜起來,因為這意味着朱雀劍感應到了徐辰靈魂深處的共鳴,它即將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