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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那艘小船的船艙里突然鑽出一個魁梧高大的人來,此人一出,周圍的海浪立即奔騰咆哮起來,強大的氣勢頓時令人不寒而慄。

他背負着雙手,大聲說道:“自古戰爭就是不祥之物,你與孤今日一戰,無論誰勝誰負,都不知要死傷多少將士,蘇凌軒,你這是於心何忍?”

此言一出,拘纓國水軍這邊盡皆驚訝,大家做夢也沒想到,毗沙門天竟敢獨自駕船來陣前對話,他這是在自尋死路嗎?

“難怪這是艘龍船,原來是這傢伙親自過來挑戰了。”徐辰冷眼打量着這位無腸國的暴君,見他雖是目露凶光,可氣場卻是無人能及。

徐辰不由心想:“這傢伙出船時的那般折騰明眼人都看出是在存心賣弄,但他的修為確實不低,不過也沒有剛才的那位將軍所言,境界到了究極的混元真炁界,最多是頂級的玄天界修為。我若是和蘇將軍聯手的話,他還不一定打得過我們。”

這麼一想,徐辰不由信心大增,恨不得下海與這昏君打鬥一番,若是能將他生擒或是殺死,敵方沒了主帥,自然是望風而逃。

於是他地背後對蘇凌軒低聲說道:“機會難得,不如你我兩人直接上去將他解決。只要他落到我們的手中,這場戰就不用打了,我們立馬能得勝回朝。”

“你以為我不想這樣做嗎?別看這狗皇帝站在船頭向我軍示威,說不定船艙里藏着數名高手,只要你我一下去,便中了他的詭計。”

終究是老謀深算,蘇凌軒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徐辰這才醒悟過來,不過他仍是不以為意地說:“就這條小船能藏多少人,大不了我們糾集些高手,一齊下去將它給掀翻了,還怕敵人不悉數現形。”

“兄弟不要輕敵,無腸國修鍊的高手可不少,不是輕易能對付得了的小角色。”怔了一下,蘇凌軒又說:“我還是先與他搭話,看他到底有何企圖後再作打算。”

蘇凌軒示意眾人提高警惕,然後上前說道:“哈哈,我說誰有這麼大的狗膽自動送上門來找死,原來是陛下親身前來,令本將好生佩服!不過你敢身犯險境,絕不是來和本將說教的吧?”

毗沙門天站在船頭上放聲大笑,氣勢凌人地望着蘇凌軒,說道:“蘇將軍果然是個痛快人,本王就是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蘇凌軒朗聲回道:“倘若陛下是想來勸降本將,我勸你死了這份心,還是回歸到本營之中,與我絕一死戰!”

“非也,我知你性格勇猛,絕不是那種能用言語說服之輩……”

“那你有什麼屁還不快放,難道是想拖延時間,好耍什麼陰謀詭計不成?”徐辰在旁按捺不住,擠上前來大聲斥罵。

“嘿嘿,你就是剛才臨陣斬殺我一員大將的那小子嗎?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只可惜等下死了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本王好不惋惜!”

說話間,毗沙門天周身縈繞出恐怖的血氣,他宛如惡虎一般,隨時要擇人而噬,讓人頓時察覺到了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

徐辰可不是能被人輕易嚇唬得住的膽小之輩,他不甘示弱地回道:“你這昏君,既然知道小爺的威名,還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到時國破家亡,悔之晚矣!”

“放肆,兩國大事,豈容你這黃毛小子在此指手劃腳!”毗沙門天怒喝聲中大手一張,掌內的真氣卷出漫天煞氣,裹挾着強大的能量閃電般的擊向了徐辰。

他這一出手便使出了八成實力,霸道的氣勢展露無遺,這是緣於他剛才看到徐辰一劍就斬殺了自己手下的煉虛界高手,所以不敢掉以輕心,以為徐辰也達到和自己一樣的玄天界修為。

可他那裡知道,徐辰的實力還沒有突破煉虛界,之所以能不費吹灰之力幹掉了毗沙門天的愛將,完全是因為那倒霉的傢伙太輕敵了,再加上自己打了個對方措手不及,這傢伙才稀里糊塗的送了命。

“嘭!”毗沙門天這勢若千鈞的一擊重重的轟到徐辰的近前,卻是將他身前的船舷轟出了一個大缺口,徐辰本人竟是分毫未傷,甚至連頭髮都沒有掉下一根。

原來是危急時刻蘇凌軒出手相助了,他知徐辰的實力不如毗沙門天,便以自身的金靈氣化解了敵人的強大攻擊。

“陛下何等尊貴的身份,何須與我手下的小兵一般見識,你到底有何話要對我講,不妨一一道來。”說話間,蘇凌軒用眼神暗示徐辰退到安全地帶,以防毗沙門天對他再下殺手。

徐辰卻是冷冷一笑,身形絲毫不動,他既不是怕死之人,同時也看不慣毗沙門天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只待蘇凌軒一聲令下,他就要飛身而下,取毗沙門天的項上人頭了。

“好,孤就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毗沙門天森然說道:“孤向來仁慈,不忍看到萬千家庭成為孤兒寡母……”

話未說完,徐辰就急道:“將軍,休聽他妖言惑眾,這昏君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放心,我自有分寸。”蘇凌軒眺望了一眼敵方的大批戰船,依舊是停在原地沒有駛上前來,便沉聲說道:“兩國相爭都不斬來使,兄弟暫息怒火,且聽他把話說完也不遲。”

只聽那毗沙門天說道:“不如來個公平決鬥,一定此戰的輸贏如何?”

此話一出,他身後那條巨船上的那些將領頓時喝起彩來,把鑼鼓敲得是震耳欲聾。

蘇凌軒愣了,沒想到毗沙門天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明明是他在人數佔了優勢,可此刻卻放棄了大好形勢要和自己做君子之斗,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見蘇凌軒沉默不語,毗沙門天陰森笑道:“怎麼不敢應戰嗎?你我皆是玄天界修為,你又有何懼?”

蘇凌軒擔心其中有詐,遲遲不敢回應。

毗沙門天又譏笑着說:“既然不敢應戰,就大聲對眾人說你是個膽小鬼,然後你我各回本部決一死戰!”

徐辰被他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鋼牙直咬,他又出聲道:“昏君,倘若我方勝了,你又當如何?”

“我馬上退兵回國,併當眾立誓與拘纓國永結同好,再不兵戈相見。”話聲一頓,毗沙門天又惡狠狠地說:“不過蘇凌軒要是輸了,就要率大軍歸順與我!”

“好大的口氣!”徐辰冷道:“蘇將軍擁有一身高深莫測的修為,你夠資格挑戰他嗎?不如先讓我來與你大戰三合,你若敵得過我時,再和蘇將軍交手也不遲!”

說完他就想跳下船找毗沙門天決鬥,蘇凌軒見勢不妙,趕緊上前將他死死拉住。

陸曉也是上前勸道:“徐兄弟,你不是他對手,休要白白送死。”

“哈哈哈哈!”毗沙門天放聲狂笑,厲道:“蘇凌軒,孤錯看你了,沒想到你是個縮頭烏龜,自己怕死不說,還慫恿不入流的角色來挑戰本王!你若是個男人,便下來迎接挑戰,不要讓天下人恥笑。”

毗沙門天笑了半天,又說:“也罷,本王就成全你們,再給你們一個免於生靈塗炭的機會。姓蘇的,你給本王聽好了,孤准你挑選三個不怕死與本王來車輪戰,只要有一人勝過本王,孤的賭約依舊生效!”

他那些手下又把戰鼓敲得更加的響亮了,當中還夾雜着敵人的嘲笑和辱罵聲。

看到毗沙門天如此狂妄,這讓拘纓國全軍上下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參軍之人大多是血性漢子,如今見到敵人如此奚落自己,頓時有許多勇敢的將士走出隊列,自動請纓和毗沙門天進行決鬥,徐辰也是急不可耐,主動要求去打頭陣。

身為主帥,蘇凌軒可比大家冷靜了許多,才不會輕易被毗沙門天的激將法所激怒,他眉頭一皺後說道:“既然陛下執意要以決鬥的方式來定輸贏,何不上我船來進行比試?”

“哼,你戰船上將士如雲,想把本王騙過去加以暗算嗎?你若有種,就來我這小船上決一生死!”

蘇凌軒見毗沙門天一眼識破了自己的伎倆,頓時冷笑不語,徐辰卻是毫不客氣地回敬說道:“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啊,誰能保證你的船上沒有埋伏着人手,到時來加害我等?”

“孤乃一方帝王,何需使用卑鄙手段來制服你等!”毗沙門天把手一揚,龍船之中頓時傳出令人心悸的夔鼓之聲又響了起來,徐辰頓時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

下一刻,龍船中央的船蓬應聲分開兩半,眾人張眼望去,發現這條小船上除了毗門沙天之外,他身後只有一名敲擊夔鼓的力士。

“怎麼樣,你們還不敢與孤一戰嗎?”毗沙門天不無譏諷地望着拘纓國的將士們。

“將軍,請讓我去與這個狗皇帝決一死戰!”

“我去!”,“讓我去!”……

眾人見毗沙門天果真是狂妄到了極點,孤身一人前來挑戰,頓時是義憤填膺,紛紛上前請求應戰。

蘇凌軒也是氣得不行,如今看到毗沙門天的龍船中沒有埋伏,他也放下了戒心,冷聲說道:“這狗賊欺人太甚,居然敢視我拘纓國無人,蘇某現在就下去取他的狗命!”

雖然毗沙門天的實力深不可測,但和蘇凌軒屬於同一個境界,即便對方在修鍊層次上要高過自己,蘇凌軒自信憑着數百場的戰鬥經驗,也能在決戰中不落下風,所以他徹底放下了包袱,決定接受毗沙門天的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