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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多時辰,石仲棠體內的童子真氣都快消失殆盡,馬鈺體內的玄冥真氣居然被他驅逐了大半,兩肋下的黑色手掌印由黑到紫,而後由紫而滅,終於消失消失不見。

猛力吐出體內最後一滴真氣,將馬鈺體內紊亂的真氣調勻,石仲棠緩緩收掌,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將污濁的後天真氣全都呼了出去。剛想起身,突覺一陣頭暈目眩,渾身乏力,重新又軟倒在地上。

經過石仲棠的幫助,馬鈺的傷勢基本已經無恙,看到他如此虛弱,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一股純凈的先天真氣輸了進來,所過之處,一片清涼,虛弱感為之一消。

“小友,你沒事吧?”馬鈺看到石仲棠的眼睛重新煥發了生機,關切的問道。

擺了擺手,石仲棠搖頭道:“沒什麼事了,多謝道長以先天真氣相助。”

馬鈺急忙擺手道:“要不是小友幫忙,老道恐怕殘生都得受這寒毒的折磨,真正要說謝謝的,該是老道才是。”說著,馬鈺坐着向石仲棠彎腰行了一禮。

石仲棠急忙扶住馬鈺的手臂,他可不敢受這全真教掌教的一個全禮,傳揚出去,那他也不用在江湖混了,“道長,快快請起,您這樣真是折煞晚輩了。”

馬鈺還待說話,就聽旁邊一直暗中關注着情況的趙敏開口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還是別謝來謝去了,聽的本姑娘耳朵都快起疹子了。”

看得出馬鈺的心情不錯,聽到趙敏的話,也是哈哈大笑道:“不錯,這位姑娘說的對。石少俠,咱們還是別做這小兒女態了。”

石仲棠點了點頭,對於馬鈺這樣的得道高人,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討教,不過眼下二人一個真氣消耗殆盡,一個傷勢還未穩定,只能等日後在討教了,急忙勸道:“道長說的是,您體內的寒毒還未肅清,還是先將它驅逐乾淨,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待晚輩恢復一下內力,再為王道長與尹道長療傷。”

馬鈺欣慰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在想,這一次全真教受他的如此大恩,也不知該如何回報,但隨即想到現下自己還沒徹底恢復,報答之事還是日後再說。他本就是豁達之人,也沒有再多想,就寧心靜氣,開始驅逐起體內剩餘的玄冥寒毒。

石仲棠趁着馬鈺恢復之際,也急忙氣沉丹田,不斷的從下丹田、中丹田中引出真氣,這尚是他第一次將體內的真氣全部消耗殆盡。之前練習降龍十八掌,他都是點到即止,從未像現在這樣竭澤而漁,還要從中丹田與下丹田重新引導真氣。

石仲棠身體端正,脊柱放鬆,不挺不曲,頭正肩平,穩坐腰伸,舌抵上齶,丹田之氣不用刻意引導,就自動循環往複,下抵湧泉,上通天頂,一個大周天下來,全身真氣就恢復了大半。

排濁納新,調和身心,一呼一吸,一方面將體內的濁氣與雜氣吐出,一方面又將外界純凈的後天真氣納入體內,運行一個周天之後,又被他連同雜氣一同吐出。呼吸和緩,氣息均勻,一呼一吸之間,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道產生。

隨着真氣的逐漸恢復,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宗閃閃發光的大佛,光芒四射,將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全都照了個通透,病氣、雜氣、後天之氣等全都被驅走,全身都融匯在一片祥光之中。

驚駭的睜開了眼,石仲棠眼中金光一閃,而後迅速消失不見,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依然記憶猶新,那個大佛是那麼的祥和、莊重與慈悲,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道蘊含其中,不愧是佛門頂尖的神功,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了羽化飛仙、醍醐灌頂般的舒.爽感。

“石大哥,你沒事吧?”正當石仲棠回味那一瞬間的感覺之時,突然聽到一個柔和的聲音,瞬間驚醒了過來。

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程瑤迦,石仲棠笑道:“沒事,只是功力稍有突破,一時情難自禁。”

說罷,石仲棠環顧了一周,發現馬鈺依然在療傷之中,華箏可能是太過傷心,現下已經睡著了,趙敏則是坐在她的身邊,雙眼好似是天上的星星,幽邃深遠,不知在想什麼。

阿大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盤膝坐在門口,背後的長劍被他置於雙膝之上,要不是隔不長時間身體顫動一下,都會被人以為是個雕塑。

王處一與尹志平二人,現在則是好像冰塊似的,雖然圍了好幾床被子,但依然凍得牙關緊咬,不斷顫抖,臉上白紫相間,白的居然是霜,紫的則是他們的肌膚,在這幽暗的環境中,顯得異常滲人。

“程姑娘,快將王道長的被子拿開,我要馬上為他們驅逐寒毒。”石仲棠說著,急忙站了起來,順手將圍在尹志平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全都扯了開來,誰知道因為他全身冰冷,居然將那被子與衣服凍在了一起,他費盡全力,才將被子撕了開來,找到了尹志平的手掌。

聽到石仲棠的話,程瑤迦也急忙動手,卻是遇到了和石仲棠一樣的情況,急的都快哭了,畢竟這些被子都是她給王處一圍上的,現在變成這樣,只覺得愧疚難當,俏臉一下子就變白了。

“不要急,學着他將這道士的手掌找出來,可以輸入真氣就可以了。”趙敏在聽到石仲棠說話之後,就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急忙過來幫忙,畢竟在丘處機等人還沒歸來之際,她也不想落人口實。

程瑤迦聽到趙敏的話,眼中喜色一閃,急忙手忙腳亂的將王處一的手掌,從數床棉被中找了出來。

剛一接觸到王處一的手掌,就覺得一陣寒氣襲來,但她自覺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王處一這樣,所以也是強忍着寒氣,將王處一的手掌抽了出來。

看到程瑤迦與王處一接觸的手掌,迅速蔓延出一陣冰霜之氣,石仲棠急忙遞過一道純陽童子真氣,順手從她手中接過王處一的手掌,沉聲說道:“趕緊凝氣閉神,將入侵的寒氣驅逐出去。”

說罷,石仲棠不敢多言,雖然只是幾個呼吸,他的手掌之上就多了幾許冰霜,急忙運行周天,將童子真氣佈於雙掌之上,迅速將那入侵的寒氣驅逐出去,只見三人四掌交接之處,居然有了一絲肉眼可見的金色,正是童子真氣的質化。

不知是二人的寒毒沒那麼嚴重,還是石仲棠剛剛產生的真氣變得強大了起來,童子真氣一進入王處一與尹志平體內,就以迅雷之勢,驅逐起了他們體內的寒毒。

臉上怪異之色一閃而過,石仲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童子真氣似乎多了些許靈動與凝練,就好像是一隻充滿靈性的小狗,和他十分親近,稍微一運轉,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溫暖而又安全。

靈動的童子真氣,威力增加了不知凡己,王處一與尹志平體內的寒毒,壓根就不是純陽之氣的對手,被童子真氣追的抱頭鼠竄,毫無反抗之力。而且,新的童子真氣,不僅是將這些寒毒驅逐出去,每一次接觸,都會吞噬一成的玄冥真氣,既削弱了寒氣,又壯大了己身。

本來想一鼓作氣將二人體內的寒毒全部都驅逐乾淨,可看到尹志平那張臉龐,就想起了他日後對小龍女做的禽獸之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氣憤,眼珠一轉,想起了前世看得一些情節,心中冷笑一聲,驅逐着他體內的寒氣,全都逼到了尹志平的腎脈之中。

雖然尹志平還處於昏迷之中,但寒毒一接觸到他的腎脈,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基本的常識的還是有的,腎脈可是中丹田與下丹田相連的經脈,最重要的是,腎脈乃傳輸腎精的經脈,一旦這條經脈毀了,說實話,石仲棠也不知道,尹志平最後會變成什麼樣,想必和真正的太監差不了多少。

玄冥寒毒本就是寒氣逼人,現在被石仲棠全都逼到了虛弱的腎脈之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尹志平的腎脈就迅速萎縮,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徹底斷了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