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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年紀小小,又哪裡學來這麼些個說法的?”黑衣人右手捏着楚芸清的下巴,左手攥着她的雙手扣在她的頭頂,一雙如墨的雙眸,細細的凝着她的臉。

楚芸清被盯的有些彆扭,可也不敢貿然去掙扎。

男人是個喜歡挑戰,更喜歡馴服別人尋找刺激的物種。她若在這男人身下掙扎,無疑是在向他下戰書。

到時候倒霉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那個……大、大哥!有什麼話,我們可以起來慢慢說嘛!”楚芸清面露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你這樣……叫我怎麼說啊?”

“哦?是嗎?那……不如這樣……”黑衣人眉頭微揚,突然退身開。

楚芸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腰上突然一緊。

下一秒,她整個人則已經坐在那黑衣人懷中了。

“……”楚芸清啞然。他這樣抱着她,和之前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吧!”黑衣人好整以暇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張了張嘴,強忍着要從那黑衣人懷中站起來的衝動。長長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內心中的憤慨,道:“每個人外在的表現,其實都是內心想法的體現。或許有的人善於偽裝,可有時候再怎麼偽裝撒謊,一些細微的表現和習慣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哦?所以……你想說,你能夠透人心思,看清楚他人的內心是嗎?”黑衣人覺得楚芸清這一番說辭有些新奇。

楚芸清搖搖頭,抿抿嘴道:“也不可能看清所有!不過是比你們這些大男人,更加的善於察言觀色罷了!”

“在下者,要為活命,善察言觀色也是尋常,而你……是因為平日里,總是有人欺負嗎?”黑衣人眉眼微微隆起,口氣有些低沉。

楚芸清看着那黑衣人的雙眸,心口微微一顫。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這人或許是在擔憂她,可隨而她又否定了。

這人不殺她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會替她擔憂呢!

只是她並不清楚,這身體的主人以前,是否經常被人欺負。

不過她上輩子可不是個被人欺負的主。

自己看人的這本事,可都是從書本上學來的。還缺少些實戰經驗,也不知道所學能不能都有所用。

“怎麼?果真是因為如此嗎?”楚芸清的沉默,在那黑衣人眼中變成了默認。

“呵!”楚芸清輕笑一聲,回眸看着那黑衣人道:“是與不是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關係?你這般追究,是要替我報復那些曾經欺我的人嗎?”

“……”黑衣人啞言。

“呵!”看着那黑衣人愣怔的模樣,楚芸清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掃之前的沉悶陰鬱,她趁機從那黑衣人懷中掙脫開,站了起來。

“每個人都曾經歷過苦難,這些苦難看上去好像是一種悲慘的遭遇。可誰又知道,這些曾經的苦難有朝一日不會變成未來的財富呢!”楚芸清這話說的有些雞湯,可也是事實。

“苦是財富?”黑衣人慵懶的靠在木桌上,拿起楚芸清先前倒了茶水的茶杯,笑道:“那你現在所受的……是為了以後的財富嗎?”

“所受的?”楚芸清語調微揚,心中卻有些迷糊。

她想,自己現在過的也沒什麼不好啊!她或許是比不上那些名門閨秀過的奢華,可她卻活的比她們自由啊!

別提名門閨秀了,相對於這個社會裡那些普通百姓家裡的女子,她可能都過的比他們更為自在些,對自己的命運也更有把控權!

沒有家人,雖然可能會少了些溫暖和保護,但不會有管束和約束,而且她也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至少一般上門挑事的普通男人,她還是能夠對付的。

“不用再裝了!你的底細我再清楚不過!”黑衣人以為楚芸清在硬撐顏面,於是笑道:“怎麼?難不成你還真打算,一輩子在這度日,不再回去了?”

查過她的底細?回去?楚芸清被那黑衣人弄得有些發矇。

難不成她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真的是個有“背景”的人不成?她雖也有意無意的問過秋娘,可見她支支吾吾想說不想說的為難樣子,她後面也懶得再追問了。

不管這身體主人以前是什麼樣子,以後她都會好好替她活着。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離開,我為何還要回去?”楚芸清收斂心神,用着有些模稜兩可的話回應着。

她不知道那黑衣人知道多少,但是一定知道的比她多。

謊稱自己失憶的借口,已經是多少人用爛的理由。她不想給自己增添困擾,所以也不會用那種虛假的理由。

她現在能糊弄就糊弄,不能糊弄了,那她乾脆就徹底以楚芸清的身份活着。至於之前這個原主的身份和過往都不屬於她!楚芸清並不是她!她會徹底從這世界上消失,包括她以前的一切!

“好了!不想再跟你廢話,我來這也有些時間了!這東西,你拿着!”黑衣人說著,伸手突然丟給楚芸清一個小包。

楚芸清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垂眸左右翻看着打量着,楚芸清問:“這……什麼東……”

再抬眼的時候,桌前的那個黑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什麼人呀!想來就來,說走就走!”楚芸清忍不住吐槽,卻還是第一時間衝到被打開的窗戶,探頭向外看了看,確定看不到那個黑衣人之後,立馬又將窗戶合上。

昨天夜裡被黑衣人一鬧騰,楚芸清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

第二天,天這才剛剛亮,就有人跑到楚芸清院子里等着她。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上午見了她就跑了的子熙。

楚芸清換好衣裳用了早膳,從屋子裡走出來,立馬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子熙。

“子熙!”楚芸清喚着,快步向他走過去。

三月的清晨,天氣還是有些寒涼。子熙抖了抖身上的寒氣,見着楚芸清出來了,立即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楚姑娘!”

“你怎麼過來了?”昨天在坑裡挖到東西後,楚芸清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被牽扯到其中。

其實昨夜她和那黑衣人,並沒有全然說實話。

他們的確是在坑的下面挖到了一具嬰兒的屍體,可也不僅僅只是一具屍體,還有一個令牌和一封信!

楚芸清不認得那令牌,也因為不識這古字,所以也看不懂信上的字。

可從狄墨當時見到那令牌,以及他看過那信封里的內容之後的表情,楚芸清有些明白。只怕這事,所牽扯的遠比她所想的還要大。

“那上面……寫了什麼?”楚芸清問狄墨。

狄墨卻在收回信後,盯着她看了許久,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叫她早些回去,一切事情等到明天去了巡按府再說。

這也是楚芸清這一大早起來,就準備出門的原因,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子熙竟然會過來。

“大人說你今日會過去,我便自動請纓過來接你了!”子熙笑着解釋着。或許是因為知道了楚芸清會插手進來幫忙,所以他今日看起來心情很好。

“呵!那就請子熙大人給帶路吧!”楚芸清是個很感性的人,大多時候她的情緒都是會隨着對方的情緒而改變。

子熙心情愉悅,她自然也不再拘謹。

兩人說笑着出門,這還沒走出巷子,突然就被兩個人影給擋住了去路。

楚芸清和子熙頓住腳步,兩人皆是全身戒備,如臨大敵般看着對面兩個人。

因為沒有兩個正常的人,會在大白天的,還穿着夜行衣,手上握着大刀出現在他人面前。

“什麼人?”子熙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心裡雖然有些擔憂,面上卻依舊十分鎮定。

他下意識的上前半步,將楚芸清護在自己身後。

兩個黑衣人不說話,視線自知從子熙身上,轉到他身後的楚芸清身上。

楚芸清被他們兩人盯得渾身一顫,立即明白,自己怕就是對方的目標。

“殺!”左邊的黑衣人喊了一聲,舉起手中的刀就沖了上來。

“啊!”楚芸清看着對方殺氣騰騰衝過來,嚇得立即回身就要跑。子熙一轉手中摺扇,立即上前阻擋。

看似輕巧的摺扇,在子熙手中卻變成了一把厲害的武器。黑衣人手中的大刀,撞在他那摺扇上,竟發出‘噹噹噹’的聲響。

楚芸清想沒想到子熙平日里看着身體有些消瘦,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功夫卻如此了得,簡直就是個武林高手。

他與那個黑衣人戰了數十回合,竟也一點不落下風。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也不管子熙和他同夥戰到何種地步。

突地一揮手,朝楚芸清甩去兩枚暗器。

楚芸清不懂武功,只感覺似有什麼東西朝她射來。這還沒眨眼,就見子熙的身形突然晃回她面前。

“噹、噹!”兩聲,將那暗器用扇子給阻擋開。

即使隔着子熙,楚芸清都能夠感覺到那暗器來得多兇猛。想着若不是子熙迴轉及時,只怕這會兒她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子熙!”她有些後怕的縮在子熙身後,伸手緊緊拽着他身後的袍子。

此時她的手心裡都是汗,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神,竟然是這麼的近。

“別怕!”子熙回頭安撫着楚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