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的親親妻子,竟然和其他人更加親近了,崔閻頓時不幹了,忙上前插話道:“齊大山那人,本身就有些奇怪。反應奇怪,也是正常吧!”
楚芸清和徐子清頓了一下,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看向崔閻。崔閻一怔,兩人卻又同時白了她一眼,轉身繼續前行。
“我那邊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你那邊呢?有什麼新發現嗎?”楚芸清與徐子清並肩走着。
這會兒徐子清已經再次重新檢驗了屍體,兩人已經準備重新回鎮子里。
徐子清搖了搖頭,略是鬱悶道:“屍體被處理得十分乾淨,就連那肚子里的內臟,都是一一掏出來處理過,再放回去重新縫合的。想要在這兩具屍體上,找到新線索,有些難啊……”
“內、內臟掏出來處理,再放……”楚芸清一聽這個,頓時整個人都感覺有些不好了。
捂了捂嘴,楚芸清艱難的將要吐出來的口水,又給咽了回去。她趕忙轉移話題道:“兩人處理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樣嗎?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
“就是拔舌!做得十分的小心謹慎,腔內的其他部位,沒有任何的拉扯性損傷。可見兇手下手時,應該是十分的小心。這與我在青州那邊發現的拔舌屍體有些不同,我想……或許殺人兇手,也應該是不同的。”徐子清想到這,不禁就有些沮喪。
她千里迢迢的從青州趕過來,為的就是想要獲取更多的信息與資料。可現在她找到的,卻只是一個類似案件,兇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這也就是等於說,她後面所做的事情,對於她原本查的案子,活血沒有任何的幫助。
“你是說……青州那邊也有拔舌案?”楚芸清有些驚訝。她原本是知道徐子清和崔閻過來白水鎮,是因為一個案子。卻沒有想到,他們追蹤的,竟然也是拔舌案。
“嗯!我出來的時候,被拔舌的死者就已經有五起了!兇手手段十分兇殘,而且行蹤也十分的狡猾,辦案手段也十分的小心。這都一個月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提及這事,徐子清臉上滿是擔憂,眼中也更是着急。
楚芸清知道她在着急什麼,也知道她在擔憂什麼。於是鼓勵道:“放心吧師姐!你一定能夠將兇手很快緝拿歸案的!我可沒有忘記……凡走過必留下哦!”
“呵!你啊……《法證先鋒》看多了!”徐子清笑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哈哈!你可別說我,我還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是因為看《法證先鋒》才愛上法醫,決定不做警察做法醫的哦!”楚芸清拿着以前的事情,同徐子清取笑着。
徐子清怔了一下,笑着伸手點了一下楚芸清的頭,罵道:“你這小妮子!”
楚芸清伸出左手摸了摸被戳疼的頭,嘟囔着嘴道:“哇!學姐嫁了個好相公果然就不同了,人都變暴力了!”
徐子清本欲再說什麼,可在看到楚芸清的手時,面色突然一變,停下了腳步。
看她突然停了下來,楚芸清也忙停下腳步。回頭剛想問她怎麼了,徐子清突然握住楚芸清的右手,高高舉到鼻前問:“你這手上,沾的什麼東西?”
“哦!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不小心在哪裡蹭到的吧……我還以為擦掉了呢,原來指甲里還有啊!”
“這粉末,我怎麼好像在那見過……”徐子清微微擰着眉,雙眼細細盯着楚芸清指甲縫裡的淡綠色粉末。
楚芸清也盯着那粉末看了好一陣,卻並沒有看出什麼名頭。笑着說笑道:“綠色的粉末,我又不畫畫,真不知道……”
“畫畫……”徐子清凝眉重複着楚芸清的話,隨而又鬆開她的手道:“你等一下!”
“哦!”楚芸清乖乖的應了一聲。
就看到徐子清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棉帕,以及一根極細的針。小心的將針在楚芸清的指甲縫裡撥了撥,弄出了一下點兒淡綠色的粉末兒。她道:“回頭我再看看,這粉末是個什麼東西。”
“該是沾的顏粉吧!這幾日師妹不是一直同那叫福生的書生一起么!”一直乖乖跟在後面的崔閻道。
徐子清回頭瞥了崔閻一眼,冷哼了一聲,立即回頭一臉冷漠的繼續前行。
崔閻有些無奈,也知道是自己惹了徐子清不高興,只得默默跟在其身後走着。
楚芸清覺得這兩人還真有點兒意思,甚是八卦的跟了上去,走在崔閻身旁,甚是狗腿的笑着問:“誒!師姐夫!你和我師姐……怎麼回事啊?”
聽到楚芸清這話,崔閻先是一愣。許是那“師姐夫”三個字,叫得他十分的舒心,破天荒的沒有不搭理。而是十分無奈的說:“我與那蕭璃因為三年前有些過節,今日也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吧!”
“啊?什麼過節啊?”崔閻說得十分籠統,可楚芸清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於是又補充道:“是因為他綁走了你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嗎?”
突然提及他的未婚妻,崔閻愣了一下,似乎是疑惑她怎麼知道的。可想了想,他也不打算在這問題上追究,於是嘆了一聲道:“哎!這事……和嫣兒沒關係。是你師姐……”
“我師姐?”楚芸清有些懵了,又問:“難不成那蕭璃還綁過我師姐啊?”
“不是!是三……”崔閻本想解釋些什麼,可才開了個口,立即又閉上了嘴。很是無奈的道了聲:“算了!”
“啊?”滿心八卦的楚芸清,對方突然又不說話了,這讓她甚是無奈。本還想再多問兩句,可看着崔閻突然又變得一臉心事沉沉的樣子,她也沒好意思再開口。
三人回到雲中客棧,楚芸清先是回屋,想要看看福生。徐子清與崔閻兩人,並沒有上樓回房,而是在樓下準備先吃飯。
因為這兩人還在鬧彆扭,徐子清一直都不怎麼搭理崔閻。
楚芸清走進自己的客房,卻並沒有看到福生的身影。她嚇了一跳,腦中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凝神想了想,她慌忙轉身下樓,逮着還在忙的小二問:“小二哥!福生呢?”
“姑、姑娘……那書生,在你們離開沒多久後,就、就已經走了!我想……應該是回家了吧!”小二被楚芸清的氣勢嚇得有些哆嗦,結結巴巴的解釋着。
“怎麼了?”看奧楚芸清突然這麼怒氣沖沖的下樓,徐子清忙過去安撫。
楚芸清知道福生只是回去了,這才鬆了口氣。鬆開拽着小二的手,有些落寞道:“沒事!”
“怎麼?那書生不告而別,心裡不高興啦?”徐子清拉着楚芸清走回桌前坐下,兩人都沒有看到身後的小二,那一臉擔憂想要說什麼的模樣。
在桌前坐了下來,楚芸清依舊沒有說話,腦中只是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徐子清見她深思模樣,開口笑道:“若真是不放心,那過去找他不就行了!這福生,不是這鎮子上的人么!”
“不是!”楚芸清搖搖頭,突然伸手拽住徐子清的手腕問:“師姐!昨天晚上,我是真的見到福生不見了!當時屋子裡的窗戶是打開的,我還過去看了,看到一個黑衣人從窗前飛過。”
“可是……我們昨日回來的時候,福生的確是還在客棧啊!你今天不是也見到,他安好的在的嘛!”徐子清道。
楚芸清想想,覺得徐子清說得也對。不管昨天到底怎麼回事,福生的確是安好的在客棧里。
“對了!我今天早上醒來,怎麼是睡在你們房間里的?”暫時將那問題甩開,楚芸清又問了另一個讓她覺得疑惑的問題。
提到這個,徐子清抿嘴偷偷一笑,道:“你啊!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那背什麼心理障礙、什麼反社會人格的!和你說話也是愛答不理的,我看你是給累壞了,就讓你去我們房間休息了!”
“哦!是、是嘛!”楚芸清有些尷尬,想起自己在那夢中,被老師點名起來背課文的事,不禁覺得甚是窘迫。
三人吃過飯,各自準備回房午休。崔閻與徐子清走進房內,他有些不懂的問:“你為什麼不同你師妹說實話?”
徐子清本不想搭理崔閻,可覺得有的事情,或許和崔閻通過氣比較好。於是冷着臉說道:“有的事情我還沒有弄明白,暫時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給她增添恐慌。她這人心思澄明,知道得太多或許能夠更快的讓我們找到兇手,可我怕……”
想到這,徐子清滿是擔憂的道:“兇手的動作很快,我怕她有所察覺時,還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被滅口。”
崔閻想了想,也知道徐子清這是出於對自己師妹的保護,卻又擔心道:“這邊的事情不儘快處理,青州那邊……怕要更加危急了!這案子,不能再拖。”
“我知道!我會儘快的。”徐子清有些疲憊的撫額,走到床邊拉過被子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