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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腿骨是有多粗啊!別說她用劍砍不斷,就算給她一把鍘刀,她也不見得有那力氣和膽量去砍啊!

“快啊!”蕭璃見她不動手,於是吼着催促着。

楚芸清嚇了一跳,手中劍立即掉在了地上。

一邊是人命,一邊又是她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楚芸清腦中一片混亂,當即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上前扶住蕭璃的腿,張嘴就朝他被毒針扎到的傷口處吸去。

蕭璃意識到時想要阻止,話到嘴邊感覺到腿上軟軟的觸感時,整個心神頓時都受到了莫大的衝擊。

他就這麼獃獃的看着楚芸清替他吸毒,看着她不時的吐出毒液,又替他吸出毒液。

許久,楚芸清看到他的傷口處,已經看不出墨色淤血,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還來不及高興,楚芸清兩眼一翻就這麼昏迷了過去。

“真是個傻瓜!”蕭璃獃獃看着倒在一旁的楚芸清,忍不住輕聲罵著。可他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口氣,多麼的歡喜與寵溺。

伸手將楚芸清從地上扶了起來,雙手置於她身後,使出些內里替她逼出剛剛不慎咽下的毒血。

兩人身上染上一側薄氣,沒多一會兒楚芸清嘴角滑出一絲黑色的血液。血液流了一陣,最後她輕咳了一聲,蕭璃這才斂了心神。

看着重新倒在地上的楚芸清,蕭璃無奈的搖頭嘆息。低頭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從那藥瓶里倒出了一顆褐色的藥丸。將那藥丸送到楚芸清的嘴邊,手指順着她的咽喉下下一按,那藥丸立即順着楚芸清的喉嚨滑了下去。

等着將楚芸清處理好,蕭璃這才回神重新盤腿坐好逼毒調戲。

其實剛剛楚芸清看到他吐的那一口血,就是他在調息止毒。誰知道這丫頭被嚇到了,竟然不由分說的摟着他的腿就要擠毒血。

當時他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直接丟給她一把劍,玩笑的說叫她乾脆將腿砍了好了。誰知道這丫頭竟然還會這麼在乎他,竟然不喜以身犯險的幫他吸毒,也要保住他這一條腿。

說心裡沒有觸動,那根本就是騙人的。可是想到,他留着她的目的,心不禁又有些沉重。他們之間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更進一步的發展,似乎對他的計劃並沒有什麼好處。

或許……他應該在什麼還沒發生之前,應該斷掉一切可能。

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蕭璃眼中有着無奈、有着猶豫、有着不舍。

“一個被利用的棋子,何必對她花這麼多心思呢!”他自己對自己說著。像是想要證明心中的想法,他恨恨拿起地上的劍,轉身消失在這夜色中。

另一邊的“楚芸清”那邊,福生將她從門口拖進屋子。

破敗簡陋的家中,福生點起桌上的燭光。看着倒在腳邊的“楚芸清”,他臉上閃過一抹輕蔑的笑。

轉身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從瓷瓶里倒出些白色的粉末沾在手上,輕輕往地上的“楚芸清”面上一揮。“可憐的小羊,就這樣……在夢魘中完成我們的祭奠吧!”

手指輕柔的輕輕在她臉上滑動着,最後滑到了她的下顎處。手指微微一撥,一層薄薄的麵皮立即被他拉起。

用力將麵皮從那女人臉上一扯,麵皮下立即露出了徐子清的臉。

“呵!這種小把戲,也想騙過我!”福生陰冷又嘲諷的看着面前昏迷的徐子清。

他轉身走進內室,從屋子裡拿出了一把銹跡斑斑的菜刀。那菜刀上血紅的斑紋,帶着濃郁的血腥味。

“惡生惡相、眾生為惡,佛在吾在,靈山不受。”福生拿着那菜刀,走到徐子清面前,嘴裡碎碎念着。

本還算得上儒俊的臉,此時變得十分猙獰可怕。

他緩緩蹲下身,右手緊緊扣住徐子清的臉頰,頗是她張開嘴。左手握着那菜刀,一點點的向她的嘴巴逼近。

就在刀鋒要觸到徐子清前一刻,突然外面風聲呼呼,下一刻緊閉的門突地被沖開。福生還未回過神,整個身體就被一股力道給擊飛了出去。

“小清!”黑色的身影落在徐子清身邊,滿是擔憂的看着她。

見懷中的人沒有反應,他忙從懷中掏出一個葫蘆形的白瓷瓶。拔開塞子放在她鼻下,想要讓她聞了聞。

一旁被擊得內俯手上,嘴角掛着血絲的福生,在看到男人掏出瓷瓶那一剎。本是有些驚訝的臉上,立即又露出一抹魅惑得意的笑。

“行了!”瓶子在遞到鼻頭下的前一刻,被一隻手給制住。而那手的主人,赫然就是被崔閻抱在懷中的徐子清。

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甩了甩頭冷冷看着福生道:“從醫多年,檢測過的屍體也是數以百計。今日……還真是險些着了你這斯文敗類的道。差點兒……就要讓其他人,替我來驗屍了!”

“小清!”聽徐子清這麼說,崔閻此時的臉色,真的是一副閻王模樣。

徐子清安撫的拍了拍崔閻的手,緩緩走到跌撞在柜子前的福生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要同我們交代的?”

“交代什麼?”福生伸手擦過嘴角的血,抬眸冷笑着回視徐子清。

“比如說……”徐子清頗是陰冷的看着福生嘴角的笑,冷聲咬牙道:“你的母親……”

福生微微一愣,隨即低頭輕笑一聲。伸手撫了撫剛剛被擊中的胸口,乾咳了一聲道:“她啊……不是一個月前失蹤了!前兩天從齊大山家中找到了嗎?”

“是啊!找到了!我們同時,也找到了一個讀着聖賢書,卻狼心狗肺的衣冠禽獸。”相對於福生的毫不在乎,徐子清則顯得有些氣急。

“狼心狗肺?”福生微微挑眉,頗是不認同的,撐着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他剛一站起身,立即腳上又被什麼都系擊了一記,雙腿向下一軟又跪了下去。

“想要污衊好人,也請拿出證據來!”雙膝磕得聲響,可他卻也只是擰了擰眉頭,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哼!證據?就憑你剛剛動手要殺我,不知道……這證據夠不夠呢?”徐子清咬牙問。

“殺你?”福生也不再急於站起身,翻身在地上坐了下來。甚是不屑道:“你這不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嗎?這算什麼證據?”

“不夠是嗎?”徐子清抬眸四下掃了一圈,冷冷道:“待我將你這屋子搜尋一遍,還怕不能讓你這敗類心服口服?”

“呵!那你搜吧!等你搜到確鑿證據,再來想抓我的事吧!”聽到徐子清要搜屋,福生卻是一點兒也不着急,反而無所謂的任由搜查。

面對他的毫無顧忌,徐子清和崔閻兩人都有些愣了。想着莫不是他們之前猜錯了?這福生根本就不是兇手?

可是他先前的事情,還有他使用的迷藥,這又怎麼說?

“刀……”想起先前福生拿出來的那把菜刀,徐子清立即四下找尋。想着剛剛福生被擊飛時,應該是被甩飛到哪個角落了。

可四下找了一圈,卻就是不見了那刀的蹤影。她幾乎可以確定,那刀上就是有人血的味道,那味道她不會聞錯。

“小清?”崔閻擔憂的看着突然面色焦急的徐子清。

徐子清凝眉道:“剛剛那刀不見了!”

那刀崔閻在屋外監視的時候也是看到了的,只是當時他急於救人。衝進來之後心思都在徐子清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那刀丟到了什麼地方。

他也四下尋了一圈,着實沒有看到那刀掉在了什麼地方。

徐子清看着他四處搜尋的樣子,有些鬱悶的嘆道:“不用找了!應該已經不在這屋了,我聞不到那血腥味了!”

“哼!”福生輕蔑的笑了一聲。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甚是得意道:“沒有了那刀,沒有了證據。阿清姑娘……可還有其他的想要說的?”

“說?”徐子清微微挑眉,面上露出一絲狠厲道:“我對殺人犯,向來都沒什麼好說的!”

話音一落,收起手落之間,一個銀針立即扎在了那徐子清的身上。

徐子清渾身一震,立即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小清!”崔閻嚇了一跳,驚愕的看着突然出手的徐子清。

徐子清恨恨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福生,甚是惱怒道:“他死不了!至少……沒認罪之前,我不會讓他使得那麼痛快!”

“呵!”崔閻看着徐子清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抿嘴低頭輕笑了一聲。

徐子清抬眸,狠狠瞪了崔閻一眼,隨而轉身甚是惱怒的進屋去找其他證據。

漫長的夜晚過去後,就是代表着希望的朝陽。

楚芸清醒來時,天邊已經亮起點點薄光。她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依舊還在地上躺着。身上蓋着一件不知道哪裡來的外衫,而頭頂上還用着一塊很是寬大的布料,用木枝臨時搭建了一個可以遮風的小帳篷。

而她的面前,則盤腿坐着一個筆挺的身影。

他就這麼坐在在,用背對着她。黃白色的太陽光,正從他那一邊的地平線上,緩緩的向上升起。

所謂能夠撐起一片天的身姿,也不過就是如此吧!楚芸清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