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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徐子清輕笑一聲,伸手替楚芸清褪開左邊臂膀上的衣服。她繼續道:“你願意與我說這些……是不再生我的氣了嗎?”

經徐子清這麼一提醒,楚芸清才想起自己在進屋前,還在同徐子清鬧脾氣的事。

略微尷尬的撇撇嘴,楚芸清嘟囔道:“都、都多大的人了?氣也就氣過了,還能真因為這事,以後就不理你了嗎?”

“你對我倒還真是大度,可為什麼對我大哥,就不能多些包容呢?”徐子清挑開**子的蓋子,真欲給楚芸清上藥,卻在看到她身上的傷時愣了一下。

提及徐瀟,楚芸清心中又是一陣鬱悶。可不管怎麼樣,這徐子清是已經將這徐瀟當成了自己的親大哥,她自然也是不能說太過分的話來抱怨。

只得抿着嘴,乾脆什麼都不說。

“我大哥這人,雖然偶爾有些大男子主義。不過人也不壞,你若能平心靜氣的與他說話講道理,他還是能夠聽進去的。”徐子清勸着楚芸清,伸手將手上的葯**又給塞好放回了桌面。。

“平心靜氣?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可能給我好臉色吧?無論是從第一印象還是在重疊效應的映射下,要他對我改觀是不太可能了!”楚芸清撇着嘴,現在一想起徐瀟她都是滿肚子的怨懟之氣。

人與人之間的友善交流,是要建立在雙方都能友善看待對方的前提下。她總不能每次都自己舔着臉,去看徐瀟那一張臭臉吧!

“你啊!何嘗又不是一見我大哥就甩臉色呢!一見面話不對頭就敢吵,也就你這不要命的丫頭敢這樣了!”徐子清無奈的笑着,轉身欲向屋外走去。

楚芸清嚇了一跳,慌忙拉了拉肩頭的衣服,從凳子上站起來問:“誒!師姐你去哪呢?”

徐子清無奈回頭,嘆道:“你這傷口又出血了!我去給你打些水先清洗,稍後才能再上藥。”

回身剛要走,徐子清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楚芸清道:“你在這好好坐着,不要再亂動彈了!傷口若是再惡化,我看你這條胳膊乾脆別要了!”

“知道了!知道了!”肩膀上布料沾着傷口的疼痛,迫使楚芸清又不得不乖乖坐回凳子上。

徐子清這才滿意的走出房間,去囑咐丫頭大些滾燙的熱水來。

也不知道是昨天她身體已經疲累疼痛到麻木,還是因為徐子清和司寒兩人擦拭傷口的技術不同。

昨日夜裡楚芸清明明記得,司寒在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傷口並沒有那麼疼。可今日徐子清在幫她處理傷口時,她簡直疼得渾身冷汗直冒。

“啊啊啊……疼疼疼!師姐!你輕點……”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楚芸清最終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徐子清一邊下手般楚芸清清洗着傷口,抬頭匆匆瞥了她一眼,一邊開口道:“現在知道疼了?先前看你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還不是因為……啊!”楚芸清剛想說什麼,背後突然一陣錐痛,驚得毫無招架的她大叫出聲。

恰巧此時外面有人推門欲進來,楚芸清這麼一叫。一個人影迅速衝過前面的丫頭,疾步走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那人驚慌走了進來,在看到屋子裡半掛着衣裳,露着左邊整條臂膀的楚芸清時,他一下子愣住了。

確切的說,屋子裡的楚芸清和徐子清,在看到他衝進來時也都愣住了。

外邊被徐瀟推了一個踉蹌的丫頭,見屋子裡情形不對,忙回身關上房門,走過去跪在徐子清面前道:“小、小姐!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能來得及提前稟報……”

“好啦!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丫頭拚命的磕頭請罪,徐家兄妹兩還沒出聲,反倒是楚芸清看不過去先開了口。

“啊?”楚芸清話已出口,跪在地上的丫頭和徐瀟,一臉驚詫的看着她。她則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外衣雖然鬆開,左邊大半條胳膊及肩膀露在外面,倒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地方露出來,心裡倒也並沒那麼在意與計較。

相對於她此時的模樣,只怕這大熱天里,隨便一個穿着清涼一點的女人,都要比她現在露得更多。

更何況以前她還穿過弔帶,這一點皮膚露在外面也不算什麼。

“師姐!師姐!你快點,現在天氣現在有些涼,這肩膀一直露着有些冷呢!”絲毫沒有在意還在屋子裡的徐瀟,楚芸清開口催促着徐子清。

徐子清知曉楚芸清為什麼會如此淡定,可她到底是在這個世界,又重新活過一次的人。她帶着前世開明的靈魂,卻也清楚這個時代的封建思想。

她抬眼,看着一旁眼神都直了,一張臉卻漲得通紅的徐瀟,心下頓時不知是該感到高興還是憂傷。

她這大哥今年已經是年過二十,身邊卻從來都沒有一個紅顏知己。就連曾經有過的,除了家人丫頭以外的女性,都是那官場上偶爾有所來往的官員身邊的女眷。

按照這時代的正常情況來說,二十歲的年紀不說是身邊妻妾成群,也不至於是從未沾女色。有時候徐子清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這大哥是不是不愛紅妝愛兒郎。

可看他和徐衛以及其他下屬相處,又不像是有那種意向的樣子,她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這大哥到底是怎麼想的。

直到今天看他這樣子,她才知曉自己這個大哥,不是個沒有情慾的木頭。至少他知道臉紅,而他看楚芸清現在這個的樣子,也不再是不為所動毫無反應的。

“你先出去吧!”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頭,徐子清本還想着要不要責罰。可看着楚芸清全然不在意的樣子,她也懶得去再做這明面上的功夫,直接將她給遣退了下去。

“是、是……”丫頭磕頭領命,抬眼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了楚芸清一眼,這才彎腰低着頭退了出去。

徐子清一手扶着楚芸清的左手,一手抵住楚芸清的肩膀,開口道:“好了!藥粉我已經給你抹上了,要上繃帶了。”

“哦!”楚芸清點點頭,剛想着要不要褪下另一邊的衣服,突然又意識到屋子裡徐瀟竟然還沒出去。

她抬頭惡狠狠看向徐瀟,徐瀟顫了一下,對上她的視線,忙狼狽的別開眼背過了身。

“喂!你——”楚芸清剛想開罵,突然又意識到徐子清還在。於是咬牙壓住心底的不悅,壓低了些聲音道:“徐大人!你這會兒是不是應該出去避諱一下?我們兩個女兒家在這,你一個大男人站在這就不覺得尷尬嗎?”

“……”徐瀟耳根通紅,背對這楚芸清,好半晌都沒擠出一個字來。平日開口總是一堆大道理的徐大人,這會兒腦中卻是被攪亂得如同一團漿糊,什麼都說不出。

“師姐!你哥是不是傻了?”看徐瀟背着身站着,既不說話也不出去,楚芸清一臉不解的看向徐子清。

徐子清無奈的瞥了一眼,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才傻了!”

“哎呀!師姐!我現在可是個傷患呢!”楚芸清委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徐子清搖搖頭,拿起一旁的繃帶,開始為楚芸清包紮上。

等着一切都弄妥帖了,楚芸清這才長吁了口氣,拉好衣服站起身穿好。

“好了!我看你肚子也餓了,先去吃些東西填飽肚子,稍後我再叫人熬些湯藥過來。你這幾天哪裡也不許去,好好在家修養。”徐子清收拾着桌上的****罐罐,不忘囑咐楚芸清。

楚芸清穿好衣服,瞥了眼四周道:“我是很想修養啊!不過你們這徐府……你若不在這,我可不敢待。”

“你這話什——”蹲了許久牆角的徐瀟一聽,立即不高興了。回身剛要開口質問,在瞥見楚芸清脖子處的肌膚時,喉頭突地一哽,後面的話竟是說不出來了。

楚芸清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身走到銅鏡旁,左右看了看自己綁的麻花辮。隨即伸手將辮子給鬆開了,拿起桌上的木梳梳了梳。

徐子清收拾着桌面,回頭看着楚芸清道:“明明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非得要扮成那粗鄙丫頭。你這頭髮,的確是該好好打理一下了!”

“這古人髮式那麼複雜,我哪裡會弄啊?能弄成這樣已經不錯了!”楚芸清瞥了鏡子里的自己,左右看了看,怎麼都覺得自己和身上這套天藍色的長裙不搭配。

衣服顏色太過漂亮,自己這張本就不怎麼出彩的臉,反倒被映襯得更加蒼白無顏了。

“呵!”徐子清突然輕笑起來,抬眼瞥了瞥一旁的徐瀟,對楚芸清道:“你不懂,我大哥可是這箇中高手呢!小時候無人照顧,我都是大哥幫忙梳的頭呢!”

“他?”楚芸清懷疑的瞥了徐瀟一眼,搖搖頭沒再說話。

徐瀟接連被楚芸清嫌隙,心中早已經是怒火朝天。可徐子清又在,亦是同樣不得不壓住心底的怒火,以致最後憤然轉身離開。

“誒!”徐子清看着自家大哥被氣走,再看看一臉無所謂的楚芸清。她微皺着眉頭,走到楚芸清身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木梳,低頭問道:“芸清!你真的這麼厭惡我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