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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徐瀟雖然不說,可楚芸清心裡卻是明白。在她剛剛和那婦人的事情當中,徐瀟是幫了她的!或許是看在徐子清的面子上,他總不至於讓她處得太過狼狽。

不管對方怎麼污衊她,她動手打人總是不對的。不過對方太過潑辣,情急之下她除了用這種方法讓她閉嘴,也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

“剛剛是怎麼回事?”徐瀟並沒有回答楚芸清的話。

楚芸清撇撇嘴,有些沒趣的甩了甩手道:“潑婦罵街,理由向來都是微不足道的。”

“或許……這就是你的解釋?”徐瀟頗為不滿的皺着眉頭看着楚芸清問。

吸了口氣,楚芸清想了想,突然側頭認真的看着徐瀟道:“徐大人……對楊家五小姐,有什麼看法嗎?”

“……”在從楚芸清口中聽到‘楊家五小姐’幾個字,徐瀟明顯愣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緊皺,不悅的看着楚芸清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楚芸清聳聳肩,側眸看着徐瀟笑道:“很顯然這楊家五小姐在青州城的名望,還要蓋過你這個青州府尹呢!你都不擔心的嗎?”

“擔心?為什麼這麼說?”徐瀟不懂的看着楚芸清問。

楚芸清解釋道:“一個人善良是好事,可如果做得太過張揚,甚至是弄得猶如宗教,追隨着眾多……你難道不覺得……這種‘善’是有問題的嗎?”

“縱有善心,才行善行。五姑娘溫柔善良,我倒並不覺得她這行為有何不妥。”徐瀟並不認同楚芸清的想法。對於她懷疑的言語,亦帶上了幾分的不悅。

看出他的不悅,楚芸清這才突然想起警惕出門時,徐府中的丫頭,說徐瀟對楊青青有意的事情。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莽撞,在徐瀟面前說對她心上人不利的話,這也難怪他要生氣了。

於是楚芸清忙道:“我只是隨意說說,並沒有惡意。你若不想聽,那便不說了!”

徐瀟別具深意的看了楚芸清一眼,轉而抬腳在前面走着。走了數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側身回來看着楚芸清問:“楚姑娘與五姑娘……有過誤會?”

“誤會?”楚芸清微微皺眉,有些好笑的看着徐瀟道:“或許楊家五姑娘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明人間疾苦的好人,也或許是我度了小人之心。我只不過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至純至善、從無私心的人罷了!”

“……”楚芸清一番話,徐瀟聽後卻是久久無言,看着她的視線有些捉摸不定。

楚芸清知道徐瀟心中應是不認同,卻也甚是難得的沒有開口反駁。

兩人並肩走了一陣,楚芸清看了看周邊熟悉的路,突然開口問:“大人這是要回徐府了嗎?”

徐瀟淡淡側眸瞥了她一眼,抿着嘴沒有應聲。那眼神好似她這個問題,問得十分的愚蠢。

“牢頭的事情,昨日夜裡大人和師姐應該已經問出頭緒。王六死前應該是見過什麼人吧?不知是誰呢?”徐瀟不吭聲,楚芸清卻依舊開口絮絮叨叨的說著。

徐瀟蹙眉停下腳步,半是無奈半是怒:“這些事與你——”

話未說完,楚芸清便自己接了過去。“是與我無關!我也不過是隨便說說,順便提醒提醒大人,應該以公事為重,可不要為了我一個小女子,而耽誤了正事。”

“你……”被楚芸清半路截了話,徐瀟心中頗為不悅。可聽着她這後面一堆似是而非到底道理,心裡不禁又覺得有些好笑。

像這樣一個聒噪無禮、粗鄙任性的女子,按理應該是讓人十分厭惡反感的。可不知道為何,兩人就這麼並肩走在街道上,聽着她說個不停的聲音,他心底卻有些反常的,並沒有為此覺得不悅與反感。

“大人!大人!不好了……”徐瀟和楚芸清兩人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後面急匆匆跑來一個身影。

兩人停下腳步,回頭向身後看去。就見一個府役,動作甚是迅速的跑到徐瀟面前。

“大人!姑娘……”府役匆匆跑到徐瀟和楚芸清面前,立即抱拳向徐瀟和楚芸清行禮。看到站在徐瀟身邊的楚芸清,欲到嘴邊的話,立即又收了回去。

楚芸清見狀,剛想轉身走開。就聽徐瀟道:“無礙!有事便說!”

“是……是……獄中的那個馮氏女……”府役哆哆嗦嗦着,猶豫着說著。

一聽有事那個女人,徐瀟立即皺起眉頭不耐道:“她又如何了?”

楚芸清也依稀記得,她第一天來青州城,跟着徐瀟道青州府的時候,就撞見那馮氏女重病快死了的事情。

這會兒也難怪徐瀟在聽到關於她的事情時,會這般不耐。

“二小姐……她中毒了!”府役喘了口氣,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出了來稟報的重點。

“什麼?”

“什麼!”府役話一出口,楚芸清和徐瀟兩人皆是為之震驚。

徐瀟反應更迅速些,上前一步迫近那府役,開口接連問道:“情況如何?她人現在在哪?到底怎麼回事?”

府役立即後退了半步,低着頭哆嗦着解釋道:“二小姐今日去看過那馮氏女,離開之後便全身不適,現下已經……昏闕不醒了!”

“……”府役話一出口,楚芸清和徐瀟兩人都是大為震驚。

徐瀟情急,伸手扣住那府役衣襟道:“她人呢?可叫大夫看過?”

府役享受瑟縮了一下,低頭顫顫巍巍的開口回道:“回大人!二、二小姐還在州府中休息,崔大人已經命劉大夫看過,卻並沒有找出病因。”

“混賬!”徐瀟惱怒的大罵了一身,轉身匆匆領着那府役就朝青州府趕去。

楚芸清見狀,也毫無不猶豫的立即跟着走了上去。

三人行色匆匆回到青州府,徐瀟火急火燎的跟着那府役,去到了徐子清暫時休息的房間。楚芸清跟着走過去時,門口已經候着兩個人。

房門敞開着,隱隱看着裡面似乎還有其他人。

走在最前面的府役走到門口,立即候在一旁並沒有進屋。徐瀟火急火燎的沖了進去,楚芸清也緊跟其後,也跟了進去。

兩人進屋的時候,屋子裡除了床上躺着的徐子清,以及旁邊正緊抿着嘴,滿臉擔心看着的崔閻之外。還有先前替楚芸清看過病的劉大夫,他手上提着醫藥箱,低着頭候在一旁。

而在他身旁,還站了兩位年歲稍長的老者。那兩人手上也是提着藥箱,該也是崔閻請來的城中大夫。

還有一位則坐在徐子清床邊,正伸手為她探着脈。不過看他神情,也是眉頭緊鎖不甚樂觀的樣子。

楚芸清和徐瀟兩人見狀,心臟一下子也都提到了嗓子口。明明着急得很,又怕吵到大夫看診,只得強忍着站在一旁,默默的等着大夫給出的結果。

一屋子人膽戰心驚的子啊一旁等候着,許久後……就見那老大夫收回手,緊鎖着眉頭滿臉不解的搖了搖頭。

“哎……”他嘆了一聲,剛要從床邊退開。徐瀟立即急匆匆走了上去,向鬧大大夫問道:“大夫!舍妹情況如何了?”

大夫見着徐瀟和崔閻都走了過來,立即抱拳行了一禮,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回兩位大人!二小姐這病症……依老朽來看,應是中了巫蠱之症。”

“巫蠱之症?”屋子裡的人一聽,皆是位置震驚。

對於傳說中的巫蠱之術,楚芸清也更是大為驚奇。其實她以前對於這種巫蠱之術的存在,也是持有一定的懷疑態度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一次來,居然好‘有幸’見到這種情況。

許是因為這事發生在徐子清身上,她可是半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這……真的有巫蠱之術嗎?”楚芸清雖然心中擔憂,卻還是問了自己的疑惑。

“這位是……”老大夫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楚芸清,疑惑的看向徐瀟和崔閻。許是他沒有想過,一個女子竟然還敢在這時候插話吧!

崔閻還沒出聲,就聽見徐瀟拱手朝那大夫拱手行了一禮道:“還請見諒!這位姑娘乃是舍妹師妹。”

“哦……”老大夫瞭然的點點頭,卻並沒有看楚芸清。而是轉頭對徐瀟和崔閻繼續道:“這巫蠱之術乃是害人邪術,老朽不才年輕時歲在南疆游醫時,有幸見過此術。”

“如此……大夫可能醫治?”徐瀟有些心急。一聽他以前見過,徐瀟立即鬆了一口氣,看着老大夫的眼神中,露出几絲期許。

可在他滿是期待的眼神中,老大夫卻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道:“南疆之術甚是奇特,一般醫術治療難以有效。中症者形態百異,唯有……”說到這,大夫頓了一下。

“唯有什麼?”徐瀟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老大夫想了想才道:“施術之人,定是拿了中症者身上毛髮皮屑,才得以催動巫蠱之術。若要救二小姐,需要找到其施術源頭才行。”

“這……”老大夫話雖如此,可話一說完又相當於是沒有說。

在坐的人,除了老大夫本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巫蠱之術到底是什麼。更加不知道,他們所要找的‘源頭’是什麼,這又該叫他們從何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