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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心中已然有了決斷,楚芸清也不再猶豫。鼓足氣力開口,喝止了符鈺與令狐歸、蘇軒兩人之間的較量。

符鈺應聲退開,安然落在了楚芸清身前。依舊甚是小心的,將她護在了身後。

令狐歸在蘇軒的示意下,兩人也都停了手,看向了面色沉吟的楚芸清。

“你們擺了這麼大陣仗想要捉我回去,到底是不是徐大人的意思暫且不論!”楚芸清意味深長的看着令狐歸與蘇軒。令狐歸擰了擰眉,有些茫然的抬頭看着楚芸清,似是聽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說。

一旁的蘇軒則是神情戚戚,眼眸微微閃了閃,抿着唇站在令狐歸身旁沒有說話。

楚芸清將他們兩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突地伸手朝令狐歸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令狐歸擰了擰眉,看着楚芸清那舉動,心中雖然覺得有些怪異。卻還是抬腳,欲向她走去。

蘇軒見狀,突地伸手拽住令狐歸。頗為擔憂的看着他:“令狐!”

令狐歸回頭,朝蘇軒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憂。伸手輕輕將手肘從蘇軒手中拉開,令狐歸帶着些許戒備的走到了楚芸清面前。

符鈺將楚芸清護在身後,隔在了令狐歸面前,並沒有要退讓避開的意思。

令狐歸停下腳步,越過符鈺抬頭看向他身後的楚芸清。

楚芸清咧嘴朝他淡然一笑,伸手安撫的輕輕拽了拽符鈺的袖子,抬腳走到令狐歸面前。“令狐!你我相識一場,你若要捉我回去,大可不必擺這麼大陣仗。可今日徐大人既然派你們過來,於情於理我都是要同你們回去一趟!只是……”

楚芸清話說到一半,突然又有些擔憂的停頓下來。

令狐歸看她面露郁色,頗為焦急的開口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我此行回去,令狐你能夠保證,我能夠安然的見到徐大人嗎?”楚芸清見他開口詢問,這才滿意的將話說了出來。

“楚姑娘這是何意?”令狐歸在聽到楚芸清這話時愣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看蘇軒,和四周的一眾官兵。他擰着眉頭,放低了些聲音道:“楚姑娘的意思,難不成是覺得有人會在半路對你不利?”

“噗!”看着令狐歸那神神秘秘的緊張模樣,楚芸清反倒是有些忍不住的輕笑了出聲。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這倒不是!”

“那楚姑娘這是……”見並不是有人會路上對她不利,令狐歸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可轉念又一想,既然並不是如此,那她剛剛那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好了!”楚芸清不欲與令狐歸多說,笑着朝他擺擺手道:“你就別再多問,我也不會多說!你只要保證,我能夠安然的見到徐瀟就行了!”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令狐歸只覺得楚芸清這話說得有多餘,當即就應允了下來。

“好!”得了令狐歸的允諾,楚芸清這才笑着應了一聲。剛要抬腳跟着令狐歸走,又突地想起身邊的符鈺。她停下腳步,側眸看着符鈺道:“符將軍!你要同我一起去青州城嗎?”

符鈺擰眉瞥了四周官兵與那令狐歸一眼,點了點頭道:“自然是一起!”

“好!”得了符鈺的話,楚芸清本還有些惴惴的心,這一刻算是徹底的平復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身邊有符鈺這個大將軍在。她相信在青州城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也不需要在畏首畏尾的不敢出聲了!

已經決定進城,符鈺伸手攬過楚芸清,抱着她一起翻身上馬。他剛要拉動韁繩,一旁的蘇軒終是忍不住,帶着兩個官兵走了過來。“既然是以殺人兇犯的身份進城,楚姑娘還得牢房你下馬帶上枷鎖了!”

“嗯?”坐在馬背上的楚芸清微愣,垂眸看着站在駿馬旁邊,手上拿着枷鎖的蘇軒。

垂眸凝神看着眼前的蘇軒,楚芸清突地冷哼一聲,勾着嘴角露出一抹頗為嘲諷的笑意。“我想蘇軒你應該對眼前情況,是有什麼誤解吧!”

“你什麼意思?”看着楚芸清那高高在上的模樣,蘇軒的面色當即變得十分的難看。

“現下……我是念在往日徐大人對我照顧有加的情分,才去青州城配合徐大人調查!而不是以一個罪犯的身份!你手中這副枷鎖,我此時……怕是受用不上了!”楚芸清笑着,眼神卻是灼灼的盯着蘇軒。那剔透深邃的模樣,盯得蘇軒也不禁覺得有些心驚。

蘇軒吸了口氣,挺着腰桿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楚姑娘!事已至此,不管你是否真殺人與否,現下還請你多為配合,不要讓我們眾兄弟與徐大人為難!”

楚芸清冷冷瞥了他一眼,突地出聲笑道:“平日里你對我的言詞不是嘲諷就是輕蔑,今日蘇軒你這話語說得反倒客氣了!”

“你……”被楚芸清這一番戲謔,蘇軒不禁又有些惱怒起來。咬牙蹙眉,滿是怒意的瞪着楚芸清。

楚芸清也不同他置氣,淡然的瞥過雙眼。看着眼前的東嶽寺道:“我既自願同你們回青州府,那便是不願與你們為難。可蘇軒你若要得寸進尺,那就只能麻煩你們,先贏過符將軍再說!”

“你——”楚芸清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愣。蘇軒自知不是符鈺對手,更是氣悶惱羞不已。他緊擰着拳,惡狠狠的瞪着楚芸清,就欲上前拿人。

在他就要出手之際,令狐歸先一步伸手拽住了他。

“既然楚姑娘願意同我們回青州府調查,那帶不帶枷鎖並不重要!”令狐歸眼神警告的瞥了眼蘇軒,回頭又抬頭拱手朝符鈺與楚芸清行了一禮。“符將軍!楚姑娘!請吧!”

“嗯!”楚芸清意味深長的看了蘇軒一眼,回眸朝令狐歸低頭會禮。

符鈺雙腿夾動馬腹,帶着楚芸清緩緩向山下走去。

楚芸清坐在馬背上,雙眸左右不停的往兩邊跟着的官兵看着。符鈺感受到她的躁動,伸手摟住她那不停扭動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可是察覺到異樣?”

感受到腰間力度,楚芸清有些窘迫。她搖了搖頭,低眸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窩在符鈺的懷中,壓低着聲音說道:“我總覺得這次進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從我們來到東嶽寺的那一刻開始,好像所有的事情就都已經算計好了!”

“請君入甕、引蛇出洞!若真是陷阱,那暗處潛藏安排的人,怕不是這麼輕易對付了!”符鈺掃了一圈身邊跟着的眾人,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兩人在馬背上走了一陣,符鈺突地開口又道:“前途未明,楚姑娘若此時想要抽身離開。符某定會帶你安然抽身!”

“不行!”楚芸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符鈺的話。

符鈺愣了一下,垂眸看着懷中異常堅定的楚芸清。不免有些嘆息道:“若是進了那青州城,楚姑娘!若暗處有人安排,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夠安然保你離開!”

“我知道!謝謝你符將軍!”楚芸清知道符鈺是好意,遂笑着回頭與他道謝。

符鈺淡淡看了楚芸清一眼,抬起頭看着前方,眼神深邃而複雜。

馬背上冷風蕭蕭,好在符鈺那披風夠寬大,將楚芸清一同裹在其中。

露在外面的臉,被冷風吹得雙頰通紅。楚芸清本想像之前一樣,將頭縮到符鈺的披風裡面。可又怕這樣一來,會錯過周圍的訊息,只得強忍着臉上的寒冷,縮着脖子露出一雙大眼睛在外面四處看着。

走在前面的蘇軒,回頭甚是嫌惡的瞥了楚芸清一眼,嘴裡不大不小的出聲嘟囔着:“未出閣女子,隨意與男子同騎一匹馬,摟摟抱抱的當真是不知廉恥!”

“蘇軒!”令狐歸知道蘇軒這話中意思,是在說楚芸清,忙出聲喝止。

蘇軒卻依舊是一臉無畏的模樣,開口繼續道:“原本就是呀!像這般隨意輕浮的女子,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手段,竟將咱們大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那聲音大小,好似是與令狐歸私語,又像是故意說給旁人聽的。

楚芸清坐在馬背上,她還沒對蘇軒的話有所反應,反倒是察覺到身後的符鈺身體緊繃,拽着韁繩的手剛一鬆開,似是要出手教訓。

“符將軍!”楚芸清伸手,拽住符鈺的手,阻止他出手。

符鈺蹙了蹙眉,雙眼滿是怒火的瞪着前面走着的蘇軒。咬牙隱忍的垂眸,不解的看向楚芸清。

“權海浮沉名利爭,口上爭鋒是痴人。他說任他說,狗吠雞鳴你也管,那豈不是要累死了!”楚芸清聲音清亮,周圍的人都無不聽得清楚。

前面的蘇軒聽到之後,面色瞬間變成鐵青色。他咬牙回頭,甚是惱怒的回頭看向楚芸清,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話道:“楚芸清!你——”

兇狠的話還不及從口中吐出,令狐歸擰眉伸手拽住蘇軒的衣襟,冷喝一聲道:“蘇軒!”

“哼!”蘇軒被令狐歸喝止,心中滿腹怒意無處發泄,只得回頭狠狠瞪了楚芸清一眼,悶聲回頭繼續在前面走着。

符鈺聽着楚芸清一番話,也不禁對這看似柔弱的女子,心中多了一份好奇與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