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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也不過是好意勸說,你若不願便罷,何以要這般態度傷人呢?”徐瀟緊皺着一張臉,一副很是不認同的模樣看着楚芸清。

“我也不過是如實說了我所想的,大人與五小姐若不願意聽,那便可以不聽。”楚芸清回眸看了徐瀟與楊青青一眼,抬腳轉身欲走開。

“楚……”楊青青見楚芸清似是生氣了,忙皺眉上前,欲開口再說什麼。

徐瀟見楊青青欲靠近楚芸清,忙上前伸手將其攔下。面色不郁的看着楚芸清的背影,他不禁憤憤道:“五小姐心地善良淳厚……同是身為女子,有的人就不見得有這番心胸與大義。既然她不聽,五小姐也無需為她多費口舌!”

這話徐瀟顯然是在特意說給楚芸清聽的,也誠如他所願,楚芸清也聽得十分清楚。可她也只是稍稍頓了頓腳步,回頭惱然的看了那徐瀟一眼,續而抬步快速走到了符鈺身旁。

此時符鈺正專心留意着進出百姓與四周的情形,楚芸清走過去時,突地只聽人群中發來一陣驚呼聲。

“啊!厲害、太厲害了……”只聽那陣驚呼聲中滿是讚歎。

楚芸清和符鈺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抬眸向前面看了去。只見那圍着的人群中,有一身着青州府役裝扮的男子,手上握着一根木棍。木棍的另一頭因為面部的原因,而軟軟的掛着另一截斷掉的木棍。

“看來是有人終於將棍子給砸斷了!”楚芸清勾了勾嘴角,同符鈺說著。

符鈺點點頭,出聲附和道:“這木棍看似簡單,實則甚難。今日……我可真是見識了!”

“呵!是吧!”楚芸清咧嘴抬頭看着符鈺,朝他甜甜一笑。餘光瞥見一旁徐瀟投來的怒目,她看也未看開口對符鈺又道:“精彩的,可還在後頭呢!”

“嗯?”聽着還有更精彩的,符鈺有些錯愕又帶着幾分期許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朝他調皮的眨了眨眼,也不多說。她朝符鈺伸了伸手,突地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可憐兮兮。符鈺還沒有弄清楚楚芸清,這為何突然變臉。就聽她突然開口道:“符將軍身上可又帶銀兩?”

符鈺愣了一下,可又立馬反應過來。伸手剛要從懷裡掏出銀子,那邊就聽那橋段木棍的府役,甚是欣喜的喊着:“多謝大人賞賜!”

楚芸清與符鈺兩人不約而同側頭看去,就見先前與楊青青站在一起的徐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人群中央,還親手將銀子遞給了那府役。

那府役拿過銀子甚是欣喜的退開了,徐瀟則伸手從他手上接過了那根斷掉的木棍。因為棉布包裹的原因,斷掉的半截一直都聾拉着垂在另半根上面。

徐瀟握着那木棍,垂眸看了半晌也並未瞧出什麼端倪,於是抬頭朝站在符鈺身邊的楚芸清看了過去。

“過來!”徐瀟抬手,將手中的木棍指向了楚芸清。

楚芸清與符鈺兩人回頭對視了一眼,符鈺剛要問,銀子是否還要。就見楚芸清已經抬腳轉身,向徐瀟走了過去。

伸到懷中的手,又緩緩的縮了回來。他話雖未問出口,可楚芸清的行動已經給了他答案。

楚芸清走到徐瀟面前,垂眸看了看他伸過來的木棍。

伸手將木棍從徐瀟手中接了過來,楚芸清轉身又從一旁的府役手中,拿過另一根被符鈺用內力斬斷的木棍。她走到吳仵作面前,伸手將兩根木棍都遞到他面前,開口試探的問道:“仵作大人,可否詳細與大伙兒說說,這兩根木棍此時有何不同之處,又是源何而來?”

“這兩根木棍……一根為符將軍以內力催動掌氣化為風刃將棉布連同裡面的木棍一同削斷,斷面甚是平滑,無其他多餘留痕。”吳仵作從楚芸清手中接過兩根木棍,細細觀摩着。在說到另一根木棍時,他只是左右看了看,有些茫然的看着楚芸清道:“至於這根木棍,內里已經斷開,外面包裹的棉布並未損傷,是以兩截木棍還接連在一起。”

“吳仵作先前檢查那一清道長屍體時,可有切開頸上皮肉查看?”楚芸清看着吳仵作手上拿着的木棍,負着雙手抬眸問着。

吳仵作愣了一下,隨而後退一步拱手認真道:“為求勘查結果為實,在下確有將那屍身解剖查驗。”

“好!那你將這木棍上裹着的布料也拆開吧!看看裡面的木棍,是何狀態。”楚芸清點點頭,示意吳仵作將裹在木棍上的棉布拆除。

吳仵作應了一聲,旁邊走來兩個府役,一人接過他手中拿着的被符鈺砍斷的木棍,另一人則幫着吳仵作將砸斷的木棍,解開外面裹着的棉布。

棉布剛一被拆開,被吊著的一截木棍立即掉落了下來。吳仵作彎着腰將那木棍撿了起來,隨後一手拿着半截木棍,雙眼緊緊盯着那斷裂的地方,皺眉深思着。

楚芸清也不打擾他,讓他自己想着。徐瀟等人則在一旁,頗是好奇的看着,都對楚芸清這一番折騰的結果感到有些好奇。

“啊!”突地,吳仵作驚呼一聲。萬年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雙眸亮閃閃的看着楚芸清,吳仵作突如茅塞頓開般,甚是欣喜的開口道:“楚姑娘的意思在下明了!”

“明了?明了什麼啊?”一旁聽着吳仵作這沒頭沒腦的話,都不禁覺得更是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發現,竟然讓這平日甚少有表情的吳仵作,有了冷漠意外的神情。

徐瀟心中也是好奇,可等了一陣,卻並不見吳仵作亦或者是楚芸清任何一人開口解釋。於是終於人不住,開口上前道:“吳仵作!你可是有什麼重大發現?”

“回稟大人!”還沉浸在眼前發現的喜悅之中的吳仵作,回神行禮應道:“楚姑娘將棉布裹住木棍,此形如同人之膚骨。不同的外力碰撞,會致使不同的表現特徵!同是外力所致,可若手段不一樣,那麼留下的痕迹亦會不同。”

“嗯?”徐瀟皺眉有些疑惑的看了楚芸清一眼,抬腳踱步緩緩走到吳仵作面前。拿過兩根木棍細細看了看,他又問道:“如此一來……可有推查出兇手身份?”

“這……”吳仵作面上神情微斂,好不容易舒朗開的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徐瀟看他這反應,就知道應該是並沒有進展。不禁有些生氣的冷哼了一聲,將手中木棍狠狠丟還了過去。

“大人恕罪,屬下雖未確定兇手身份,卻也能以此判斷,兇手並非楚姑娘與符將軍二人。而是一個手勁了得,且懂得奇門內力之人。”吳仵作誠惶誠恐的說著。

雖然剛剛這一番測驗,並不能直接找到兇手。可對於吳仵作而言,卻也是一個重大的突進。之前他勘驗屍體,一直都拘謹的只將目標放在屍體身上,還從未想過用其他的東西與手段,來輔助自己獲得更多的信息。

剛剛他在想通楚芸清的用意之後,這才如醍醐灌頂,倍感受益!這也是他剛剛在意識到這點時,會那般的高興。

“手勁了得,且懂奇門內力之人?”徐瀟微微蹙眉,似乎想不通吳仵作為何會這麼說。

楊大人冷哼一聲,頗是陰陽怪氣的開口道:“這好歹都是你這仵作胡說,他人反正也不懂。你們青州府要護着這妖女,自是會偏着了!就是不知道,你們這番說詞,這青州城中百姓可願相信!”

“楊大人!你沒有的東西,其他人不得就沒有。你若聽不懂可以直說,可別把這青州城百姓,都歸同與你一樣沒腦子!”本就不喜歡這楊大人的楚芸清,絲毫不留情面的出言諷刺。

她這話一說,本還有些認同楊大人剛剛所說的人,這會兒都不禁乖乖站在原地沒敢出聲應和。

楚芸清這話明裡像是在諷刺楊大人,可另一層意思卻又是在說,誰同楊大人一樣沒看懂,那就是也沒有腦子。

都說高人藏鋒見拙,可常人卻大多都是藏拙見鋒,想要將自己厲害的一面給體現出來的。楚芸清也正是利用這一點,堵住了楊大人慾煽動百姓,壓制徐瀟的意圖。

“你……”楊大人聽聞,整張面色氣得青紫。額頭暴怒的青筋,好不掩飾他此時心中的怒意。楚芸清知道,此時若是符鈺沒再她身邊,只怕那楊大人早已經衝過來動手了吧!

面對楊大人怒火,楚芸清可絲毫沒將其放在眼中,冷眸瞥了他一眼,轉而卻又好奇的看着吳仵作,開口問道:“吳仵作你說兇手是個手勁了得我懂,可為何會是一個懂得奇門內力之人呢?”

這一點針對性很強,而楚芸清也很好奇,吳仵作到底是從何推斷出來這個結論。

“回楚姑娘!”因為先前的事情,吳仵作對楚芸清的態度,立即變得謙和親近了許多。他看了看手上的木棍,伸手將其遞道楚芸清面前,開口道:“在下未曾受青州府收留之前,是個跑江湖的混子!對這功夫內勁也曾有過些了解。”

“嗯!”楚芸清點點頭,認真的聽着那吳仵作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