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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北冥封一聽這兩個字,渾身肌肉一陣緊繃,回頭惱怒的看着楚芸清,咬牙切齒的從嘴裡吐出了這兩個字。

楚芸清朝他抿嘴挑眉,一副‘不服你咬我’的模樣。

北冥封咬牙冷哼道:“是不是虛弱,本王倒不介意回去後,讓你好好體會體會。”

“……”被北冥封這麼一說,楚芸清頓時就抿着嘴沒敢再說話了。他話雖說得不是十分直白,可楚芸清也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自然是聽得懂他那話中的意味。

久久不見身後楚芸清吱聲,北冥封輕笑一聲道:“怎麼?剛剛還口若懸河,話多得很。這會兒是被老鼠叼了舌頭,說不出話了?”

楚芸清撇撇嘴,低聲悶悶抱怨道:“話都讓王爺你說了,理都給你佔了,我還能說什麼啊?”

“呵!怎麼?你還要同本王說理嗎?”北冥封聽着她小聲抱怨,不禁笑出聲。

趴在北冥封身後的楚芸清,側頭看着他臉上的笑,不禁有那麼一瞬間給看呆了。心想着這北冥王,沒了平日那耀武揚威的外殼,真心笑起來還真是挺好看的。狹長的眼睛微微閉着,粉嫩的唇往兩邊拉着,看上去甚是舒服。

“沒想到你這人平日看着讓人討厭,笑起來卻也蠻好看的……”楚芸清獃獃看着北冥封臉上的笑,不由自主的竟將心裡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北冥封腳步一頓,眉頭立即緊擰了起來。回頭陰測測的看着楚芸清,咬牙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額……我、我……”楚芸清愣了一下,看着北冥封呢陰鷙的臉,才懊惱的察覺自己剛剛竟然將自己所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楚芸清!本王看你……”北冥封半眯着眼,雙眸滿是威脅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見他似乎是要鬆手將她給放下來,嚇得緊了緊摟着他脖子的手,開口解釋道:“王、王爺!民女是說……王爺平日意氣風發太過帥氣迷人,迷倒了不少女子。民、民女想着……王爺只撩撥人家女子芳心,卻又不對其負責。實在是……實在是有些不太好……”

“哦!是嘛!”北冥封輕笑一聲,一副‘算她識相’的模樣,這才顛了顛身後的楚芸清,繼續向前面走着。

看着總算是矇混過關了,楚芸清長鬆了口氣,有些氣虛的軟軟的趴倒在北冥封后背上。眨了眨眼看着北冥封的側顏,發現這人雖然生得有些美艷,可這細細看來卻又覺得他並不娘氣。同樣是劍眉星目,他這感覺卻又與符鈺不一樣。

符鈺看上去是鋼直英挺,一副硬氣兒郎的樣子。而這北冥封呢,則俊美挺拔,一副貴氣逼人又不失美感的感覺。

至於他那側顏,相較於他的正臉,則更加顯得男兒氣些。楚芸清盯着看了許久,不禁都有些看呆了。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看着看着,楚芸清嘴裡突然就念出了這麼一句。

北冥封微微一怔,腳步微微停了下來。楚芸清意識到剛剛自己念了,面色不禁緋紅着覺得甚是尷尬。她慌忙閉上眼,佯裝睡著了,免得北冥封帶回側頭看她時,面上會掛不住。

誰知道北冥封只是靜靜站了片刻,轉而微微翹着嘴角抬腳繼續向前走着。

看着他並未要追問的意思,楚芸清那高高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寒夜冷風簌簌,北冥封背着楚芸清,緩緩在路上走着。許是快要下雪了,這夜裡也並不算黑得難以看清前面的路。

頭頂的夜空淡淡泛着一層白光,楚芸清以前聽老人說過,一般這樣的冬夜,都是離下雪天不遠了。

“楚芸清!”走着走着,北冥封突然喚了楚芸清一聲。

有些昏昏欲睡的楚芸清,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下,立馬強打着精神睜開眼,悶悶應道:“王爺!民女在!”

“若等一切塵埃落定,若是……本王允你一世榮寵,你可……還願再回來?”北冥封醞釀了許久,這才吞吐着,將這話給說出來。

“……”他話一出口,楚芸清那瞌睡立即清醒了大半。她瞪大着雙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北冥封的後腦勺。

許久……楚芸清沒有說話,北冥封也沒有再開口。耳邊除了那刮過的風聲,就只剩下北冥封踏在地上的腳步聲和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因為背上還背着楚芸清,北冥封的呼吸聲有些粗重。不知是真的背累了,還是因為他手上的傷,他額上漸漸汲出點點汗珠。

有些話楚芸清本是不願說,因為她知道一旦說了,依着北冥封的脾氣,指不定就惱羞成怒的又要教訓她了!

可若北冥封執意要一個回答,那楚芸清縱使再不願,也只能依實告知。

或許好聽的謊言,能讓她眼下過得更愜意些。可唯獨感情的事情,是最不能經受欺騙的!她亦不能忍受,因為他人一時的喜愛,而說出自己無法承受後果的謊言。

“王爺!”北冥封背着楚芸清在夜空下走了許久,最終在路上遇見了前來尋他徐楨,和另外兩個守着莊園的護衛。

因為符鈺帶着少年回去了許久,也不曾見王爺回去。徐楨心中放心不下,這才騎馬帶着另外兩人出來找尋。

“王爺!楚姑娘!你們這是……”見到楚芸清和北冥封兩人身形狼狽的樣子,徐楨縱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滿是驚愕的跑到他們面前。

“此事回去再說!”北冥封擰擰眉,彎身小心的將楚芸清給放到了地上。

楚芸清扶着北冥封的胳膊,穩穩的在地上站着。

“楚姑娘!你的腳傷了?”徐楨略是驚訝的開口詢問着。

北冥封回頭頗為不悅的瞥了那徐楨一眼,開口命令道:“徐楨!去將馬牽過來!”事實上,另外兩人已經牽着馬走了過來。

徐楨愣了一下,看着北冥封那斥責戒備的目光,這才驚覺自己應是剛剛那詢問楚芸清的話,惹着自家主子不快了。

心頭隱隱覺得無奈又歡喜,至少這主子對楚姑娘也算是有些上心了!無奈的是,自己這無心一問,怕是又要給自己惹來許多不必要的任務與麻煩了!

徐楨牽着馬兒走到北冥封面前,應道:“王爺!請上馬!”

北冥封瞥了他一眼,伸手將韁繩從徐楨手中接過。這才回身看着楚芸清問:“你可能自己上馬?”

楚芸清看着眼前的駿馬,點了點頭道:“應是沒有問題!”於是顛着腳上前,小心的踩着腳翻身上馬。動作雖然算不上多敏捷利索,可對於一個不會騎馬,且還受了傷的柔弱女子來說,也已經算是不易。

看着楚芸清上馬,北冥封這才繞到馬兒的另一邊,用右手拉着韁繩,腳下猛的一蹬地面,身體甚是利索的就翻身上了馬背。

徐楨看着北冥封上馬異於尋常,這才注意到自家主子一直攏在袖子里的手,猜想着他那手應是受了傷。於是回身對身旁一大漢側耳細聲吩咐着,命他先行回了莊園。

大漢領命先行退了回去,徐楨和另一個護衛,兩人則緊緊跟在北冥封和楚芸清的後面。

除去夜間風囂、萬物皆靜,楚芸清與北冥封共騎一馬,馬蹄聲噠噠作響,背上兩人卻都未言語。

北冥封一手拉着韁繩,垂眸幾次欲言又止的看着身前的楚芸清。見她神色冷冷,似是並不打算回他之前的話。

“今日本王問你,是希望你能自己回來!”北冥封忍了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楚芸清身子一顫,攏在身前的手緊了緊,舒朗的眉頭又瞬間緊皺了起來。

“你該知道,這世上凡是本王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也都會得到手。”似是為了證明他所說的話,北冥封忍着左臂上的疼痛,緊緊往楚芸清腰上摟了摟。

楚芸清心中氣急,回頭狠狠瞪了北冥封一眼。也不管是否會弄疼他,伸手將扣在腰上的手給狠狠甩開。

“嗯!”拉扯的疼痛,驚得北冥封一聲悶哼。

“王爺想要的東西,自然是有人爭相送到你的面前。可我是人,並非是王爺口中可隨意爭拿的東西物件!”楚芸清努力壓着心中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和北冥封說著。

“呵!”北冥封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低頭極是曖昧的在楚芸清耳邊低語道:“欲擒故縱嗎?本王的默兒……道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啊!”

“我說了!我不是楚默兒!”神經病吧!楚芸清心底怒罵了一聲。她眉眼抽了抽,咬牙氣得恨不得直接將那北冥封,從那馬背上給推下去。

這人對自己自信也該有個度,他這般盲目自信,激得楚芸清只想狠狠打他臉。

“楚默兒也好,楚芸清也罷!對本王來說,不論是哪個都是一樣!”北冥封挺了挺腰桿,甚是自傲的說著。

“哎……”楚芸清被北冥封氣得有些沒脾氣,無奈的長嘆一聲,懶得再同他多言。

若是有朝一日她實在是避無可避,那麼回到金陵城狄府,做狄墨手中的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可以換取她的人身相對自由的話。那麼她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