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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看着楚芸清這般模樣,又想了想她先前要與符鈺一同騎馬的事,心中頓時猜到了些許。心中不禁猛的躥氣一簇火苗,在即將迸發那一剎,突地又勾着嘴角將怒意化作嘲諷道:“怎麼?看你這自暴自棄的模樣,莫不是那符鈺在外行軍打仗多年,終是變了心思不再鍾情於你?”

提及此事楚芸清猛的一哽,只覺得咽下的食物哽在胸口甚是難受。她面色變了變,突地又一咬牙瞥了北冥封一眼道:“自古人心易變,王爺有着心思八卦他人,倒不如好好替自己想想吧!”

“你——”想及之前符鈺在她房門所說的話,北冥封當即眉頭緊促,身上氣息瞬間變得尤為威嚴不可侵犯。

楚芸清被震得愣了一下,獃獃看着突然變得甚是可怕的北冥封。雖然只是那一瞬,卻是與楚芸清記憶中的北冥封的形象甚是貼合。

“哼!”北冥封冷冷哼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發火。

吃完了盤子里的東西,楚芸清靜靜在門口處坐着。她倚着頭看着那布簾一搖一擺之間,露出外面的景色。除了徐楨的背影,便只是那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白。

耳邊隱隱有馬蹄噠噠的聲音,沒多一會兒便看見了身後的符鈺騎馬追了上來的身影。他迅速的越過馬車,不近不遠的走在馬車前面,卻恰巧是楚芸清視線的中心點。

看着那馬背上的挺拔身姿,楚芸清的眼前頓時又起了一陣白霧。心中的難過不知是因為不甘,還是因為自己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其實這事楚芸清一早便是知曉的,只是當她看到符鈺為她精心造的雪人時,心在那一刻便似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想着有這樣以一個男人,竟會這般在意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於是就在自己所編造的故事中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也幸虧她糊塗了,可對方卻很清晰。清晰的一番話,就猶如這冬日裡的冰水,將她剛萌生的芽兒瞬間掐死。

可芽兒死了,心卻難免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楚芸清長長嘆了一聲,不想再看着外面的人的身影。轉而就向馬車裡面挪了挪,往北冥封的方向挪了挪。

“那下面就這般舒服?你要一直就那麼坐着?”楚芸清將她的舉動看在眼中,亦是注意到剛剛符鈺騎馬趕到前面的事,心中頓時明了。楚芸清眼前奇怪的反應,應是與那府役有關。

“你是王爺!我不過是一介民女,與我同坐一榻,就不怕折了身份嗎?”楚芸清努了努嘴,抬眸有些沒好氣的酸着北冥封。

“你……”北冥封沒曾想這楚芸清竟然會如此說,一時間竟被嗆得險些岔過氣來。他伸手氣惱的指了指楚芸清,想了半晌才從嘴裡罵出一句:“你既知會折了本王身份,昨日也來回坐了一遭!如此……你倒說說要如何賠罪於本王?”

“賠罪?”楚芸清挑眉想了想,突地站起身走到北冥封身旁,一屁股在那榻上坐了下來。

北冥封看着楚芸清那剛剛坐過地面,又堂而皇之坐在他那軟塌上的屁股,一雙眼瞬間瞪得如銅鈴般大。

難得的看到北冥封那有驚愕得沒了言語的模樣,楚芸清心中不禁覺得甚是解氣。於是一撩長發,張開手臂就朝北冥封撲了過去。

北冥封嚇了一跳忙側身避開楚芸清的手,甚是失措的看着她道:“你、你……大清早你可是吃錯藥了?”

楚芸清嘿嘿一笑,索性直接斜着倒在北冥封的軟榻上。撐着頭一臉狡黠的看着北冥封道:“王爺不是叫民女賠罪嗎?這寒冬臘月的,有着溫香暖玉在抱,王爺不是最是歡喜的嗎?”

“溫香暖玉?”北冥封挑了挑眉頭,一臉嫌隙的看着楚芸清道:“哪有女子會好端端的,去撿那地上掉落的食物吃?又有哪個女子,會隨意在地上盤膝而坐的?”

楚芸清毫不介意的北冥的評價,聳了聳肩依舊是一臉得意的應道:“誠如王爺所見!就是民女我了!”

“你……”北冥封被楚芸清這無賴的模樣,堵得啞口。可在看到她那已然恢復生氣的眼眸時,那狹長好看的眼眸之中這才隱隱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

就這樣向來都是在北冥封那吃癟的楚芸清,今日卻是大咧咧的佔了大半個北冥封的軟塌。而北齊國堂堂的北冥王爺,卻是被一個邋遢又囂張的女子,給擠着坐在了牆角。

北冥封看着橫躺在軟塌上的楚芸清,終是忍不住開口擰眉問道:“楚芸清!你還要這般囂張的坐到何時?本王的腰都酸了……”

“王爺!這就腰酸了?看來您這腰……不太行啊!得多……”楚芸清一聽,忍不住開口要勸北冥封多鍛煉。

只可惜她這話還未說完,就只見北冥封身形一轉,眨眼就從牆角落到了她的身前。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睛甚是不懷好意的看着楚芸清。“本王這腰可沒有任何問題,芸兒若是不信……本王倒也願意吃些虧,讓你見識見識!”

“額……”眼前話鋒突變,看着近在咫尺的北冥封,她這才猛的記起昨日夜裡險些被他給吃干抹凈之事。

心頭隱隱一顫,楚芸清當即有些慫了。她陪着笑臉縮了縮脖子,開口咧嘴陪着笑道:“那個……王、王爺風姿卓越不凡,民、民女又怎麼敢質疑王爺呢!呵呵……”

北冥封將楚芸清困在臂彎之前,他只需再稍稍低頭,便能親吻到她。可他卻並沒有,只是這般維持着兩人鼻息間的距離,咧嘴笑得甚是開懷道:“怎地?先前那跋扈之姿呢?現下……怎的就萎了?”

‘廢話!打又打不過你,逃跑更是不可能了!眼下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哪有還犟着脖子同你爭執的道理啊?她又不傻?’楚芸清心中不平的嘀咕着。想着若她也會些高深功夫就好了!到那時就算這北冥封拿身份壓她,她也不需要害怕了!

久久不見楚芸清開口,北冥封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說道:“怎麼?芸兒不說話,可是在心中,正辱罵著本王呢?”

“那個……王爺!您……您離我這麼近,我……我這也不好說話呀!”楚芸清憋紅着臉,甚是尷尬的看着眼前的北冥封。她都能感覺到,一說話那嘴唇似乎都能撞到他的了!

“呵!”北冥封輕笑一聲,又向後退了退,拉開了些與楚芸清之間的距離。

“呼……”楚芸清長長鬆了口氣,卻又聽那北冥封道:“芸兒!你可知這男人懲罰女人,最是厲害的懲罰是什麼嗎?”

“額……”楚芸清滿面尷尬的看着北冥封,因為他這話讓她又想起以前看到某些電視情節中。那些男主對女主,所謂的‘懲罰’……就是親吻。

可那些情景在從未談過戀愛的楚芸清看來,着實是幼稚又無聊的把戲。

她嫌惡的擰了擰眉,顫顫巍巍的看着北冥封道:“王爺莫不是說……”後面的話楚芸清實在是說不出口,手指卻是下意識的指了指彼此的唇。

“呵!”看着楚芸清那一臉的尷尬的模樣,北冥封輕輕一笑,低頭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在即將要吻上時,又停了下來。他笑道:“看來我這暖床丫頭,還真是懂得不少啊!”

話一說完,唇便已經輕輕落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次並不是楚芸清第一次被北冥封親吻,卻是楚芸清感覺他最為輕柔的一次。他僅僅只是用唇在她唇上輕輕碰着,並沒有太過侵入的霸道感。

楚芸清被吻得有些愣神,更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舉止輕柔,眼中柔光蕩漾的男人,就是前面多次險些冒犯於她的那個霸道王爺。

看着懷中被吻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楚芸清,北冥封的心突地一軟,忍不住低頭又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

北冥封從楚芸清身上稍稍退開,一臉溫柔的看着滿臉呆愣的她,開口笑問道:“怎麼?那個向來伶牙俐齒的楚芸清,今日是被誰啄了舌頭,不會說話了嗎?”

“那個……”聽到北冥封的聲音,楚芸清眼中光芒微微一閃。她開口繼續道:“王爺……民女想……”

“呵!什麼?”今日偷香成功,北冥封心情亦是大好。他朝楚芸清挑了挑眉,問:“想什麼?”

“民女想……”楚芸清說著,突地伸手覆在了北冥封的額頭上探了探。溫熱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讓北冥封甚是覺得舒服。

“奇怪!並未發燒啊……”楚芸清摸着北冥封的額頭,喃喃疑惑出聲。

“你這丫頭!”知曉她是想知道他是否發燒了,北冥封眉頭微微一凜。有些沒好氣的伸手,在她額上輕輕一點,恰巧又點在了楚芸清的受傷處,疼得她直咧嘴。

北冥封看着她額上的傷,眉頭擰了擰,伸手將她從榻上抱了起來。開口碎碎叨念着:“你說你一個女子,何故將自己弄得渾身是傷?”

說著北冥封伸手,從一旁存着的藥箱中,翻出了一瓶傷葯,甚是小心又憐惜的替楚芸清上着葯。

可楚芸清看着眼前這個溫柔的北冥封,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睡夢之中,並沒有睡醒。

她幾番睜眼閉眼,眼前所見的情景卻是依舊未變。她當下狠狠咬牙,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記,當即疼得她捂着手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