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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楚芸清的說辭,蕭璃被她那彪悍的作風,不禁又再次深深震驚住了。一介女子在外遇事不慌不說,還反將人用自己的腰帶給綁在了樹上。這事……說出去他人會不會信先且不說,光是她竟還敢光天化日的脫下自己的腰帶,就這一事就足以讓人將她綁起來丟水裡了!

這事若是其他女子所說,蕭璃還得懷疑一下其真偽。可是楚芸清親口所言,而依他對她的了解,也並不懷疑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了!只是沒想到,這次去東嶽寺還能有這意外收穫。不管是一清道長之事,還是昨夜東嶽寺失火之事。這道士還在這,應是能詢問到不少信息!”看着地上躺着的,已經睜開雙眼的男人,楚芸清難掩心頭歡喜。

蕭璃卻是雙目出神,盯着地上的道士看了半晌,如同入定般半天都沒有聲響。

楚芸清被他這反應弄得滿頭霧水,伸手疑惑的推了推他,試探的喚了一聲:“蕭大哥?”

“哦!”蕭璃緩過神來,皺眉看向楚芸清疑惑道:“一清道長之事,我亦是有所耳聞。之事……當日你與楊家五小姐對簿公堂之時,為何未曾提及這道士一事呢?”

“關於這道士之事,先前也的確是腦中一片慌亂,着實沒有想起來。再者楊五小姐咄咄逼人,我也儘管說著自己的疑惑,反倒是忘了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並且……”提及當時在公堂上的事情,楚芸清心中也依舊是心又惴惴。

只是話說一半,她又不禁有些疑慮的看向蕭璃,不禁有些疑惑他為何會這麼清楚當時的事情。他甚至知曉,她在公堂上沒有提及這道士的事情。

一半若是轉述聽說,他不應是這般清楚肯定。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他人轉述時是不是有所遺漏。而他之所以這般準備篤定的問出這話……除非是他親耳聽過,那也就是說他可能當時就在現場。

只是當時官民皆在,他可能是混在官員當中,也可以是在民眾之間。只是這範圍較廣,對於了解蕭璃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多大幫助。

見着楚芸清話說一半,突然盯着他沉默不語。蕭璃疑惑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楚姑娘?”

“嗯!”楚芸清緩過神來,看着蕭璃在自己面前晃動的手,她眨了眨眼,尷尬的回身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道士。

瞥見他嘴裡塞得滿滿的,像是要將他整個嘴都塞破皮的布頭。楚芸清拎着手,面露嫌惡的將那布頭從那道士嘴裡給抽了出來。

就在她將布頭抽出那一剎,那道士“嘔!”的一聲,又從嘴裡吐了一堆胃部里的殘留物。

楚芸清看着他那滿嘴的粘稠物體,忙將手上的布頭丟向一旁,擦着手下意識的起身向蕭璃身旁退了幾步。

“嘔……”道士血紅着眸子,狠狠瞪了楚芸清一眼。續而只覺喉頭翻湧,從胃部到嘴裡一個勁兒的往外吐着。

可看着那一地已經那道士身上滿滿的一大片污漬,楚芸清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一種想要將這道士直接丟出院子,直接送到牢房裡的衝動。

蕭璃見着楚芸清下意識躲到他身後的動作,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歡喜。對於地上狂吐不止的道士,他倒是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

“看他這情形似乎有些不妙,要不……還是去給他找個大夫吧!”蕭璃瞥着地上的道士,惴惴有些不安。

想着那暗處安排將這道士送來的人,莫不是就是要讓他死在自己身邊,再陷害她殺人害命吧!

“放心!聽此人嘔吐之聲還甚有氣力,雖有些氣微但也不至要其性命。待他吐完便好,無需擔憂!”蕭璃垂眸看着楚芸清捏着自己袖子的手,眼眸微微顫動着,手指動了動想要拉住她的手,卻又強力忍住了。

“哦!”聽完徐瀟的話,楚芸清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她張嘴剛要說什麼,突地就瞧見一個老者的身影,正推門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楚芸清看着那人身影,不禁一陣愣怔,張着嘴滿是詫異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老人家轉身回頭,瞧見站在門外的楚芸清和蕭璃。他也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拱手朝楚芸清微微一笑,喚了一聲:“楚姑娘!”

“王、王伯!”好半晌楚芸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驚詫的喚了一聲。

此時從徐瀟書房裡出來的老者不是他人,正是已經消失有一段時日的王伯。

他好似自從楚芸清撞破他對劉三下毒之後,就一直失蹤不見人影了。那時楚芸清心中雖然疑惑,一直想要找人詢問王伯的事情,可接二連三的事情叫她將這事也給忘在了一邊。

“你……你怎麼會在這?”楚芸清伸手,指了指王伯身後的書房,眼神又頗是懷疑的瞥了瞥王伯。

“大人說書房需要重新清理,遂命老奴過來清理了!”王伯順着楚芸清的視線回頭看了看,回頭笑着向楚芸清解釋着。

“額……”楚芸清愣了愣,張嘴本想問王伯失蹤的這段時日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他這會兒有回來了呢?可這些話還沒來得及問,她就聽躺在地上的道士,雖然虛弱卻依舊難掩憤怒的出聲罵著:“又、又是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道士因為氣虛聲音有些微弱,可縱使如此聽在旁人耳中也依舊不難聽出他話中怒意。

楚芸清聽到那道士聲音,回頭有些詫異又好笑的看着他。抬腳緩緩繞到那道士面前,低頭垂眸看着他。

道士抬眸,目光兇狠的瞪向楚芸清。楚芸清則是勾着嘴角淡淡一笑,道了聲:“原本還有些擔心你就這麼死了,看你現在還有力氣罵人……看來的確是沒事了啊!”

“你、你……你死了!貧、貧道也不會死……”道士顯然是被楚芸清那話氣的不輕,當即喘着粗氣怒目看着她。

相對於那道士的惱怒,楚芸清卻是絲毫都不在乎。唇角笑意依舊不減,勾着嘴角煞有介事的笑道:“你會不會死,這還得看官家要如何評斷。欺師滅祖殺害自己的師父,眼下東嶽寺又被一把大火給燒毀了!青州府里又丟了個大人……你此次怕還真是想不死也難了!”

“你……胡、胡說!”聽着這一筆筆的賬,似乎是都要算到他的頭上,道士瞬間變得不淡定了。若不是身上繩索還沒有鬆開,估計他都想從地上站起來同楚芸清理論了。

看着地上兀自掙扎滿面憤然的道士,哪裡有絲毫出家人的風姿仙骨。楚芸清看着無不搖頭嘆息,她回頭看向王伯,開口剛想同他說什麼,突地又像是想起上什麼猛的閉上了嘴。

面上路過一絲猶豫,楚芸清抿了抿嘴轉身對蕭璃道:“蕭大哥!我同王伯有些話要說,這道士還要麻煩你暫時代看一下!”

蕭璃側眸疑惑的看了看王伯,隨而又看了看楚芸清,朝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謝謝!”感激的向蕭璃福了福身,楚芸清走到王伯面前,側頭朝一旁看了看,示意道:“王伯!有些話我想要當面問問你,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伯瞧着楚芸清滿面認真的模樣,心中也是突地‘噔’了一下。他點了點頭,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地上被捆着的道士,又抬頭看了看蕭璃,這才轉身跟在楚芸清身後往旁邊往前面的長廊走了去。

兩人一前一後,直至走到了通向另一個院落的長廊處才停下腳步。那處長廊距書房有一段距離。距離遠得不足聽見彼此雙方的聲音,視線卻能看見彼此。

楚芸清停下腳步,垂眸猶豫着該如何開口。

王伯在距楚芸清三不遠的距離停了下來,正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王伯!”楚芸清猶豫着回頭,突然喚了一聲。

王伯像是被嚇了一跳,眨巴眨巴了眼睛,愣怔的看着楚芸清。他點了點頭應道:“在呢!”

楚芸清張嘴咬了咬下唇,糾結道:“那個……王伯你是在何時就跟着徐大人的?”

“這……”王伯疑惑的看着楚芸清,心中雖然不解她為何這麼問,卻還是配合的回想了一番,應道:“自從秋兒十三年前走了以後……便一直與大人有所聯繫,十年前大人官運暢通慢慢做了這青州府尹。老朽也一直隨同……”

王伯同楚芸清說過秋兒的事情,她也記得。一聽他這是伴隨了徐瀟十三年的老人了,這接下來的話,楚芸清更是有些不好說出口了!

只是她不問,那些問題便會一直盤踞在她心頭。那些事情也都一直是她心頭的一個疙瘩,若要將那疙瘩剔除,也只有壯着膽子將那些事情給詢問清楚了!

這麼一想着,楚芸清猛的吸了口氣。斂起心中的糾結,楚芸清正色看着王伯道:“王伯!前些時日你不在青州府,可是有什麼緣由離開了?”

“哦!楚姑娘是說這事啊!”一聽楚芸清問的是這事,王伯隱隱像是鬆了口氣,神情也瞬間變得輕鬆起來。他開口答道:“每年年關之際,老朽都要回老家陪陪秋兒!此事大人也是知曉,年年皆是如此……”

“既是如此……那劉三之事,王伯又有何想說的嗎?”楚芸清緊接着又問。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