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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這楓樹種的地方有些奇怪啊?”楚芸清站在假山前,伸手指了指前面牆邊種着的楓樹。&

狄墨看着那楓樹,又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楚芸清一見他這反應,當即就有些無語了!開口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可又想着自己之所以能出來,怎麼說也都是他的功勞。這樣一想,楚芸清又咬了咬牙,呼了口氣不打算就這事再同狄墨計較了!

“那地下通道直通這裡,想來這戶人家,與那地下城的事情也脫不了干係!不如我們就在這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吧!”楚芸清別開眼四下看着。

可她話都說了,這次卻又不見狄墨應聲。楚芸清疑惑的側頭向他看了過去,就聽他冷冷的說道:“沒有這個必要!”

“啊?”這話說得讓楚芸清有些驚愕。可旋即她又猜到,狄墨說沒有必要,想來應該是知曉了這戶人家是誰了!

再說……這麼明顯的一棵楓樹種在牆邊,誰家會這樣種呢?就這一點,也足以讓人記憶深刻了!

“嗯!”雖然被狄墨否決,楚芸清卻沒有惱怒,反倒是平靜的學着狄墨先前那般淡淡的應了一聲。

或許是她的反應太過平淡,反倒讓狄墨覺得奇怪,不免側頭多看了她一眼。

“這會兒天還沒黑!不如我們先回青州府吧!折騰了這一晚上一天的,先前還不覺得,這會兒簡直全身都酸疼得要散架了一眼!”楚芸清皺眉難受的哀嘆着。

狄墨看着一身狼狽的楚芸清,心下雖然覺得有些不忍,卻還是伸手一把拽住了剛要走出去的楚芸清。“回來!”

“啊?”楚芸清被拽得措不及防,踉蹌着退回到狄墨身邊。這會兒放鬆下來的她,這才覺得自己原先受傷的右腳脖子,這會兒又開始疼了。

還有那手上和肩膀上,還有後腦勺上……楚芸清這會兒就覺得全身,哪哪兒都疼,就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怕楚芸清驚呼出聲會驚擾到其他人,狄墨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的驚呼聲,又悉數給捂回了她的肚子里。

“唔……”被捂住了嘴的楚芸清,支支吾吾的從嘴裡發出懊惱的聲音。

“這會兒還不能離開!”狄墨捂住楚芸清的嘴,在她耳邊輕聲告誡着。

楚芸清側頭怪異的看了狄墨一眼,似乎是在問他為什麼。狄墨見她安靜下來,便鬆開了捂着她的嘴的手,卻並沒有出聲回答楚芸清的問題。

楚芸清盯着狄墨看了看,想起了眼下外面鬧得滿城沸沸揚揚的事情。這京城來的大人失蹤了,滿城上下都在找他。而狄墨之所有突然潛藏起來,自然也應該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楚芸清不問,也知道她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告訴她。

“你不能離開,是因為不能被外人撞見。可我又沒鬧失蹤,也沒道理要待在這不能被其他人看見!吧”楚芸清低聲嘟嘟囔囔的說著,似是對狄墨強行將她留在這的舉動感到有些不悅。

狄墨看了眼低聲絮絮抱怨的楚芸清,突地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把bǐshǒu,伸手朝她遞了過去。

楚芸清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無比熟悉的bǐshǒu時愣了一下。伸手將bǐshǒu從他手裡給拿了過來,手指甚是不舍的在鞘上來回摸了摸,隨後又將那bǐshǒu從鞘中抽出來看了看,果真是她原來帶着的那把,這才滿心歡喜的又將bǐshǒu給插了回去。她抬眼滿是驚喜的看着狄墨道:“這bǐshǒu……狄大人是怎麼拿到的啊?”

“太和之匕,乃前幽朝明帝期間,由南疆進貢的聖品!北齊之後此bǐshǒu便隨着前朝公主一同失蹤不見了!為何這東西……卻是會在你的手上?”狄墨依舊是沒有回答楚芸清的話,反倒是問了她一個讓她也不解的問題。

“前幽朝?太和之匕和公主一起失蹤了?這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這bǐshǒu,是——”楚芸清本想說是他人送她的。可她若這麼說,那狄墨肯定會問他是何人所贈,那人又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送她這bǐshǒu。

而這些問題,楚芸清她自己也都沒有弄明白,這又要怎麼回答狄墨的問題呢?

想了想,楚芸清這才又道:“這bǐshǒu……是我來青州城的路上撿到的!”

狄墨挑眉看了楚芸清一眼,開口道:“太和之匕,乃是素有煉器神將之稱的神才清和君所制。他此一生,只煉製過這一把傷人兵器,雖說不上是削鐵如泥,卻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

“傳聞……此bǐshǒu能歃血識人,乃是具有劍靈護體,能夠認人為主的神兵!你說……你是撿來的?那你既不懂武學內氣,又是如何輕鬆將這bǐshǒu從這鞘中拔出的?”狄墨清淺的說著,也不去反駁楚芸清說是撿來的話。

“你說……這bǐshǒu擁有歃血識人的本事?那……那個……我之前不小心被這bǐshǒu割破了手指,結果被這bǐshǒu給吸收了……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楚芸清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還留着的傷口,小聲嘀咕着。

“什麼?”狄墨聽到楚芸清的話,不禁大為吃驚。順着楚芸清的視線看向她的手指,他忙伸手將她那被割傷的手指口子細細拿到眼前看了看。

果真就瞧見她那右手食指上,有着一個極為細小的傷口。從敢傷口的情況來看,還真就是最近的時候割傷的。

“你說……着bǐshǒu將你滴落在上面的血給吸收了?”狄墨驚愕的看着楚芸清,似乎有些不甘相信她剛剛說的話。

“啊!”楚芸清看着狄墨,點頭如搗蒜的應着。心裡也不禁有些犯嘀咕,想着這bǐshǒu能歃血識人,不是他自己告訴她的嗎?怎麼這會兒她說了,他反倒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呢?

還有他說著bǐshǒu像是要練過內氣的練家子才能拔開,可楚芸清卻記得,自己在蕭璃將bǐshǒu送給她的時候,她就能夠輕鬆將這bǐshǒu給拔開啊?

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她真的是半點功夫也沒有學過,更不要說是什麼內氣了!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不過這些話,楚芸清也就敢在自己心裡想想,不敢真的直接對狄墨說出來。

“你可能……再試試?”狄墨滿眼期許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一聽,這傢伙是想再給她來上一刀啊!當即嚇得猛的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環抱着雙手將那bǐshǒu抱在懷裡,後退了數步滿是戒備的看着狄墨。“狄、狄大人!你可別開玩笑了!這流血補刀的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狄墨看着楚芸清一臉拒絕配合,甚是抵觸的樣子,雖然心下覺得有些失望,卻也沒再逼她。

他默了默,對這楚芸清道:“既然這bǐshǒu選擇了你!那你便將它好好帶在身邊,往後……可萬萬莫要再隨意將其丟棄了!”

楚芸清滿是鬱悶的撇了撇嘴角,嘟囔道:“這也不是我想丟下它呀!當時那麼多蛇圍着,我哪有本事去做虎口奪食的事情啊!這不是沒辦法么……”

楚芸清小聲嘀咕,狄墨則是負手而立。兩人一大一小的身影,將將站在假山口前,將那通道口給堵着了。

寒風瑟瑟,楚芸清是渾身又冷又疼,就連肚子也都如同湊熱鬧般,‘咕嚕、咕嚕’的不停的叫囂着。

狄墨看着她,淺淡冷薄的眸子里浮現出絲絲無奈。他伸手推了推楚芸清,開口囑咐道:“若你想走便快些回去吧!這些時日多加小心些,盡量與司寒他們待在一起,切莫單獨行動!”

“啊?”聽着狄墨這一番囑咐的話,楚芸清似乎又想起了北冥封之前和她說過同樣類似的話。

楚芸清不禁有些鬱悶了,想着莫不是真有人要對付她?可她壓根就什麼都沒幹呀!這又是得罪了什麼人了?為何會想着要針對她一個毫無威脅的女流之輩呢?

“那……狄大人!你……接下來是準備去哪嗎?”楚芸清猶豫着向前走了兩步,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向狄墨。

狄墨搖了搖頭,出聲催促着楚芸清:“你快些回去吧!莫要讓他人擔心了!”

楚芸清抿着嘴往前走了兩步,心想着這會兒她也是回不去青州府。而且她也暫時不想去面對徐瀟的事,既然就算走了也算是無處可去、無人可陪,那她為什麼又要急着回去呢?

楚芸清咬了咬牙,回頭看着狄墨,開口問道:“狄大人!我若是跟着你一起……你會不會嫌棄拖累啊?”

“……”面對楚芸清這突然的問話,狄墨顯得甚是驚訝。他就這麼獃獃的看着她,黑色的眸中看似平靜,可那因此而有些紊亂的心跳,卻依稀透露着他此時心情的不平靜。

若是跟着你,會不會嫌棄成為你的拖累啊?

這話看似聽着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可楚芸清卻是忘了,這些於一個思想、行為皆甚是保守的古人來說,卻是無異於變相告白的話。

狄墨負在身後的手,緊緊的卷了卷,胸前的呼吸也因着楚芸清這話而變得紊亂。

楚芸清看着他那有些奇怪的反應,心裡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之處。見他久久不開口,楚芸清不禁出聲又道:“狄大人突然轉明為暗,不會只是想一直藏在青州城裡吧!應是有着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卻又礙於明面的身份不得為止。所以才會想出這金蟬脫殼的依照吧!”

“一個人的旅途多無聊呀!司寒和葉真又不能跟着你,多一個人同行有個伴也好呀!你可以忙你自己的,只需要帶着我一起,不用管我的!”楚芸清努力的推銷着自己。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從最開始的急着離開,變成了現在生怕狄墨不肯收留。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