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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錢這東西想來任何人都知道有何用途。

我摸了摸口袋確定只有這張東西後,又將冥錢撿回來坐在床邊看着這東西發愣,仔細回想給我小費的小夥子,當時他給塞錢的時候我也沒有留意,難不成他是故意捉弄我的?

這麼一想,也不對阿,就算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哪裡有人用這種東西開玩笑的。

這件事,我想不明白。

第二天,還是如往常一般,凌晨十二點送快遞,這一次沒遇到那個小伙,一連送了好幾天,也沒再遇到他。

而晚上送快遞迴來後,李小偉有時候沒事做,就會拉着我在宿舍喝兩杯,事情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可就在七天後,我再次遇到那個給小費的小伙。

他見到我後有點冷淡說:“辛苦了。”

我看他年齡大概十七八歲,板寸頭,臉色很是蒼白,我將快遞拿給他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稍微用力擠壓一下,我發現,這東西似乎是個壺,就算不是,也是個有弧度的硬物,他這次沒有給我小費,我也沒有問冥錢那件事。

就這麼送了一個月,我發現,每隔七天,小伙都會準時地蹲在小區被砍斷的大樹下等候,而且他語氣越來越不好,見到我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有點猙獰起來。

有一次我實在沒忍住,我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儘管提出來?”

我感覺他似乎就是一點點怨恨着我,現在見到我都是板著臉,配搭着他蒼白無血的臉,看起來有點怨毒。

誰知小伙忽然笑起來,臉上堆滿了詭異的笑容對我說:“你很快就會和我一樣了。”

我不明白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可能他工作不順利吧。

李小偉說過,不能在中途逗留超過五分鐘,我騎着三輪車的時候故意放慢一些速度,轉頭看看小伙,發現他也看着我,一言不發,滿是陰笑目送我離開。

難不成,他覺得我打開過他的快遞?

腦海剛浮出這個念頭,我就用力搖了搖頭,這快遞都有密封的報紙一層又一層包裹住,還用透明膠封住,別說偷看了,就算想聞,都聞不到一丁點味道來。

連續送了兩個月,每隔七天我都會準時在村口遇到他,後來我在宿舍跟李小偉喝酒聊天,說起了這事。

誰知我剛一說,李小偉臉色就變了,他小聲問我:“那小伙是不是穿着與你差不多的衣服?”

我抿了一口酒,點頭說:“是阿,而且對我越來不耐煩,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

李小偉喝的有點多,眯着眼睛,饒有深意地說道:“不用管他,他也不能把你怎麼著,對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說:“不過他可真怪,每次我送完快遞,他總會看着我,直到我離開為止,我送完快遞想找他聊會天,他見到我回來都是冷笑着轉身回去。

李小偉聽到我的話後,手裡的杯子乾脆掉在地上,白酒灑了一地,他趕緊抹乾滲透在床席的酒跡,滿嘴酒氣對我說:“我的哥,你可別再管他了,就算他想聊,你也別聊,明白嗎?”

李小偉喝多了,說話的時候都醉醺醺的,可我沒喝多阿,我追問:“為啥阿?”

“那是因為……因為……”李小偉嘴裡嘰咕着這句,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已經是中午,昨晚喝得有點多,頭還疼着,到站點拼桌子吃飯的時候都迷迷糊糊,剛端着飯過來,就聽見兩個快遞員小聲議論着:“看,他就是那個新來夜晚送快遞的。”

另一個帶着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說道:“他不怕死的嗎?”

他們都是光門快遞公司的快遞員,平時我很少會在這麼早吃飯,也就偶爾見過他們一兩次,但他們的話我就不懂了,大家還不是一樣送快遞,這跟不怕死有關係嗎?

我承認夜晚獨自送快遞有點危險,但我又沒什麼可搶的,小心點不就行了?

我也沒在意,只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立馬咳嗽一聲裝出吃飯的樣子。

又到了凌晨0點,我準時從樂雲路出發,經過街道的時候,我見到一位約莫四十七八歲的中年人朝我迎面而來,他禮貌對我笑了一下。

我同樣還以微笑。

當我準備轉彎進入小區的時候,還沒有拐過去,大老遠我就看見站在小伙站在樹梢旁邊看着我的時候,忽然車子傳來劇烈的抖動聲,“別過去!”

我一愣,轉頭一看去,發現是那位五十多歲的大叔卯足力氣拉住車尾,他身材不高,還有點地中海。

“大叔,你在幹嘛?!”這大晚上遇到一個死拽着你車不放的老頭,我嚇了一大跳。

誰知道大叔竟然直接擒到座位這邊,滿臉怒氣拉住我的車頭,對我說:“不能過去!小伙阿,你聽我的沒錯!”

說話時,那傢伙竟然直接抓我的車把,還伸腳過來踩下剎擋,看他純熟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我感覺他常年騎三輪車,而且極為熟悉這輛破三輪。

結果,車子還沒拐彎進入小區就直接停在區門口,我回頭大吼着說他:“老伯!我還要工作的!”

老伯說:“狗屁!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

一聽他這話,我愣了,他又說:“我以前也是這輛車送貨的,也是上夜班,小夥子,你聽我的沒錯,再遇到那個小夥子,別送他快遞就對了。”

他這句話簡直就是狗屁,人家有票根,我憑什麼不送。

我朝他滿臉怒氣說:“你憑什麼這麼說?”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年輕人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才不在乎,反正你要是再給他送這東西過去,你絕對會後悔!”

我問為什麼會後悔?

他不再理我,一言不發朝着另外一邊走過去,這事給我整得摸不到頭腦,雲里霧裡的。

我開着破三輪過去的時候,那個小伙還傻傻站在樹梢那邊,我就在想,如果他喊着我,我就停車將東西給他,經過他那邊的時候,我發現小伙真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對着我笑!

我記得很清楚,離奇的事情,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最早就是我弄丟了數據本,後來數據本在三輪的xiāngzi里找到的,還是清潔三輪車的阿姨發現的。

當時阿姨遞給我數據本的時候,讓我看看有沒有損壞,我一番數據本,臉色都變了。

數據本沒損壞,但卻多了一張相片!

一張女孩的相片,後面還有她的名字,叫張瑤,長相挺漂亮的,但我不認識她,我看見zhàopiàn的背景居然還是我的破三輪,似乎是趁着我送快遞的時候悄悄過來自拍的。

我緊張收好zhàopiàn,阿姨調笑道:“小邪阿,女朋友吧?”

我的緊張是因為這張zhàopiàn的背景是趁着我不在,私自坐上來拍攝的,而阿姨或許認為,是我將女朋友的zhàopiàn隨身攜帶。

這件事我很快就忘記了。

又過了幾天,晚上大雨,我送快遞迴來,回到宿舍時候已經渾身濕透,洗完澡沒多想就睡覺了。

早上起床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過去要洗衣服,低頭一看,發現衣服已經洗好,就連濕透的鞋子都已經晾在外面。

我一愣,撓撓頭仔細回想,昨天夜裡回來我洗了個澡就睡了,這些衣服和鞋子,到底是誰給我洗的?

我跑過去問李小偉,問問是不是他見我太累,就幫我洗衣服,他卻笑着說:“大老爺們的,誰會幫你洗衣服阿?”

這裡在宿舍的人,就只有兩個送快遞的,可他們都是住在另外一邊,而李小偉又說不是他,我心想,難道是我夢遊的時候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