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聖宵又着火了。
噼里啪啦的火花從他身上冒了出來，對此早有準備的軒轅無殤第一時間解決了他的問題，看着他獃滯的表情，然後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王聖宵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又被強行‘維護’了一次，軒轅無殤的答案在他的腦子裡不斷的回蕩着，像是在做夢一樣。
人皇·戰神。
這種稱號或許不稀奇。
但那兩位的真名...
一位是北海王氏的先祖，一位是林族的先祖。
這兩位的名字，至今都刻在梟雄台的梟雄石上面。
至尊？
整個星空的至尊？
有些茫然，有些驚喜，有些疑惑，有些振奮，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王聖宵的心情一時間複雜到了極點。
知道這時他才想到了一個不尋常但卻始終都沒什麼人深思的地方。
北海王氏與林族的先祖，晚年是沒有明確的死亡信息的。
他們的晚年，在北海王氏的歷史記載中是一樣的結局。
失蹤。
這種失蹤在當初被理所當然的當成了死亡。
可現在來看，他們只是離開了這顆星球么？
“這個...我是說...不...我的意思是...”
王聖宵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你會見到他們的，以後。”
軒轅無殤緩緩道：“大概很久以後。”
“你說的，都是真的？”
王聖宵深深呼吸了一口，有些不確定道：“不是開玩？兩位
先祖...都成了至尊？只是用了幾百年的時間？”
是的，兩位先祖。
在北海王氏後輩人的心裡，林族的先祖，同樣也是他們的長輩，北海王氏每年的祭祀活動都沒人會忽視這位北海王氏的第一代戰神王，哪怕現在北海王氏跟林族的關係已經不復從前，可這一點卻仍舊沒有改變。
“不是幾百年。”
軒轅無殤搖了搖頭：“時間這種東西很微妙，毫無意義，但卻又至關重要，你所謂的幾百年，只是奇蹟之城的時間，你憑什麼認為星空另一頭的時間流速和這裡是一樣的？你憑什麼認為這裡的一年，是整個宇宙的一年？這不荒唐么？這顆星球的公轉自轉，只是適用於這裡而已。
時間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如同實物一般存在過，在不同的狀態下，它的存在形式也是不同的。
某些時候，時間就像是一個不斷循環的圓，它在不同的區域同時存在，於是所有的事情同時發生。
換句話說...
我們現在聊天的時候，人皇和戰神剛剛離開這顆星球，同樣也是剛剛成為至尊，甚至剛剛出生，這些事情同時發生的，只是處在這個時間圓環的不同位置。
如果把時間換個狀態的話，也許人皇和戰神成為至尊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出生，這麼說你明白么？”
“......”
王聖宵要是能明白就見鬼了，他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你說點我能聽懂的。”
“
就是說不要用時間去衡量事實，沒什麼意義。
一個由生命創造的概念：時間，憑什麼去影響星空中的至尊？
你認為是幾百年，可在他們的經歷中，也許已經過去了數十上百萬年甚至更久。
時間一直存在，也從不存在，到了至尊的層次，已經越過這個概念了。”
“所以，你是認識他們的，而且很熟悉...”
王聖宵沉默了一會，乾脆不去想時間的問題，他把所有思緒都儲存到自己的思維中樞裡面，緩緩道：“你救我，也是因為他們？或者是因為他們的要求？”
“事實上如果真的是救你的話，不會是這種方式，我只是把你改造成了自己的財產。
如果是救你的話，那你現在應該是絕對自由的，就跟改造前一樣，也不會存在什麼上限...”
軒轅無殤實話實說道：“我出手之前聯繫過人皇，我可以救你，只需要他欠我一個人情，但是他拒絕了，所以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知道他為什麼拒絕嗎？”
這一刻，王聖宵的思維出奇的清醒。
他想着剛才軒轅無殤跟他說的那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因為我沒有價值？”
“你可以這麼認為。”
軒轅無殤道：“準確的說，是你的價值，讓他覺得他欠我的人情不值得，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挑撥，隨你怎麼想。”
王聖宵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以他現在跟軒轅無殤之間的關係，挑撥根本就沒有
意義。
哪怕軒轅無殤表現的再怎麼平等，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個主人，一個財產，他底層的思維邏輯都是絕對忠誠，這也就意味着如果現在軒轅無殤要求他對着先祖拔刀，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都無法抗拒，這樣的關係定死了，挑撥還有什麼意義？
“我大概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聖宵輕聲道：“在你們眼裡，這裡其實是有價值的，但這裡的人，在你們眼裡沒有拯救的必要，是這樣吧？”
“是拯救不了。”
軒轅無殤搖了搖頭：“可以拯救的人要做的事情更多，終結越來越近，這裡要面對的東西是註定的，躲不開，我可以明確的說，末日絕對會來，會死很多人，百分之八十，九十，甚至百分之九十九...
而剩下的人見到了真正的世界，還想活着，學會了不放棄不後退...
只有這樣，所謂的拯救，才有意義。”
王聖宵怔怔的聽着。
末日還沒有到來，可他卻突然前所未有的開始懷念現在的生活。
“如果，我想要拯救我的家族呢...只是我的家族。”
王聖宵看着軒轅無殤，他的聲音裡帶着懇求。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軒轅無殤聲音平靜道：“想要活着，就要去爭。”
他似乎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整個人突然怔了怔，下意識的看向了後面的小樓。
王聖宵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小樓依舊安安靜靜，從內到
外都很安靜，什麼都沒有。
軒轅無殤笑了笑，表情逐漸放鬆。
因為就在他說話的時候...
自從幾天前就在他的感知中完全消失的李天瀾，這一刻終於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感知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