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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陶紫又使勁掙了掙,那中年大漢子鬆開了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被鬆開的陶紫一下子便如魚兒入大海,瞬間淹沒在了人群之中,不見蹤影。

那個中年漢子在原處站了片刻,臉上的紅潮仍未退去,胸口也有些起伏不定,直到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童拉了拉的他的袖子,他才反應過來。忙將小童抗在背上,二人一同登上了最華麗的那一艘大船。

紅紅的落日將天空和海面染成一般無二的瑰麗顏色,三艘大船的身影也隨着落日的餘暉消失在陶紫眼前。

陶紫背着睡成一團的小貂,帶着她,似乎連隱身藥劑都失去了用武之地,畢竟這小貂不能隱身,光自己隱身也沒什麼意義。陶紫嘆一口氣,將取出來的隱身藥劑又收了回去,只握緊了手裡的追蹤瓶。剛才她趁機將追蹤藥劑灑在了一個排隊上船的凡人身上,見瓶中光芒微弱,她才駕起扁擔追了上去。

擔心要追蹤的這艘船上,萬一再出現像剛才那個中年男人一般的高階修士,陶紫並不敢靠的太近。

所幸,直到大船靠岸,看上去都風平浪靜。陶紫遠遠的降下扁擔,迅速的混在了剛下船的人群之中。只是她背着一個背簍,便是穿着這裡的尋常衣裳,看上去也有有些怪異。

陶紫隨着下船的人們,蜂擁的走進城中,發現前後原本自在的人們一下子拘謹了許多,像是地位一下子就卑微了起來一般。陶紫不太明白這番變化的由來,只是更加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這是塊陸地,而且相當繁華。

便是已近亥時,街上仍然燈火如晝、人流不息。

文盲陶紫好奇的看着街邊的店鋪,再摸摸自己羞澀的荷包,臉上一片委頓,該想辦法賺些當地貨幣了!

她想找個生藥鋪,或者類似一般坊市的靈草鋪子,之前幾個月在那些小島上挖的靈植,說不定就可以賣個好價錢。抱着這種心思,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更加認真的查看起街道兩旁的店鋪來,這類店鋪說不定會在幌子或者門匾上,畫一株靈草之類的樣式吧,再不濟總會有草藥的味道傳出來。

晃晃悠悠走了小半個時辰,知道店鋪陸續關門,陶紫也沒有找到這類鋪子,她剛想轉身找個棲身之所,沒成想迎面便來了兩個穿着統一衣服的人,鍊氣五層和六層的修為,他們是衙役?

二人對着陶紫說了一通話,像是問句。

陶紫:……

二人又是一通話,陶紫繼續面無表情。

其中一人像是有些生氣,對陶紫大叫,陶紫有些氣弱的嗯嗯兩聲,之前生氣的那人雙目元睜,瞬間取出一根繩子,要將陶紫捆住。

陶紫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笑話,雖然她是文盲,曾經也想過做點不光明的事兒來充實自己的荷包,可畢竟偷盜未遂啊,更何況她現在也已經預備賣靈植換錢了,正大光明的很,就算這兩人是衙役,也不能抓自己。

她靈巧的避開了兩個衙役的繩子,冷哼一聲,便快速轉身離去。那兩個衙役由怒轉驚,立即吹響了胸前的哨子。

不多時,四面八方的都有穿着與他們一般服飾的人出現,吹哨子那個人對其餘眾人說了些什麼,他們便四散開來,尋找陶紫的身影。

陶紫竄進了一條巷子,改換易容成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模樣,再將背簍丟掉,用細布將其包裹起來挎在背上,才重新走出巷子,那衙役還真有幾分手段,這麼快就喊來支援。

只是她沒想到,剛走出巷子,就有十來名穿那種衙役衣裳的人將她包圍住,陶紫大驚,自己已經夠小心翼翼了,莫非他們有特殊追蹤技巧?

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界,陶紫不予多生事端,她瞬間催發蔓藤將十餘人撂倒,卻並未取其性命,待這十數人爬起來的時候,陶紫已經竄的老遠。

她邊跑邊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麼繁華卻連個藥鋪和靈植鋪子都找不到,看起來像是治安良好,但怎麼上來就要抓人。她看起來,就那麼像壞人么?

這座城池很大,陶紫跑的呼呼如風,可後面追趕的人卻越來越多。她嘆一口氣,將來一定要將這些人的追蹤法門學到手,被人追着打實在是太不爽了。可惜眾目睽睽之下,她連躲回空間都不能了。

待她從城池的最南端跑到最北端的時候,追捕的她的人已經達到了一百來人,其中最高修為的竟然有築基後期,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陶紫在郊外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鳳儀劍橫於胸前,做好了應戰準備。但一觸即發前,她神識對領頭的一名築基後期修士傳音道:“我初來貴地,並沒有冒犯之處,為何要捉我?”

神識傳音,便是人與獸之間都是可以的,更何況人與人之間。便是言語不通、文化不同,總也該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果然那築基後期的修士面露驚異,但他還來不及阻止,其餘眾人已經沖了上去。陶紫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麼不講道理,不由也有些生氣,她向後扔了數枚雷球,便祭出還從未用過的那個蛋形飛行法寶,預備遁走。

可還沒起飛,一陣嚴酷又強大的威壓就將她籠罩,她瞬間僵在原地。

來人一身玄色勁裝,來的悄無聲息,原本與陶紫對峙的一百來人齊齊跪下,恭敬無比。

在他的威壓下,陶紫的牙齒在打顫,渾身都有些顫抖,但面上卻是一片倔強。這群人,便是他們如此不講道理,自己也沒有要取他們性命的意思,但他們不但窮追不捨,現在還喊來了大的。

真是人善被人欺!

那人走到他面前,收回威壓,對陶紫說了一串話。

陶紫瞪着他,不管他聽不聽的懂,只想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氣,她大喊道:“你們腦子都進水了么?我做了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還有,老子根本就聽不懂你們的話!”

她本是氣極,氣血上涌想要發泄,說完便有些後悔,還好這群人也聽不懂自己的話,她剛想傳音與眼前這人找個求生的機會,便聽他用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語言,清晰的道:“你,是外界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