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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陶紫睜開了眼睛。

她迅速的將身邊一盞熄滅的油燈換了位置,房中形式陡然一變。

“嗷嗚!”

油燈再次被點燃,桌上的東西終於現出身形。

那是一隻吊睛白虎!雖然個頭不大,叫聲也尚顯稚嫩,但陶紫卻看不透它的實力。

可能那般行動迅速的將桌子上的若干食物吃掉,想來……實力自然不凡,最起碼,比較能吃。

陶紫連忙後退,一手拿着白蘿卜,一手攥緊了髮帶,看起來有些可笑,可這是自己唯一能用的武器了!

之前無論她雕刻的蘿卜花,還是油燈,都成了她的布陣之物。

雖然她不能調用靈力,但是一個簡單的困陣還是做得到的。當她睜開眼睛,將身邊的油燈變換位置的時候,這困陣便已經成了。

她知道自己困不住陣里的東西,但卻要知曉那個是什麼東西。

總不能整日埋頭做飯,被困在這裡,做一輩子的廚娘吧!

已經退至牆根,退無可退,陶紫面色一凜。

可那小老虎,卻嗷嗚嗷嗚叫個不停,聲音里似乎……有些委屈。

陶紫面上有些訕訕,這怎麼像是自己做了件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小老虎很快便衝出了困陣,它惡狠狠的撞翻了陶紫腳邊的油燈,卻委屈的咬住了陶紫的衣襟。

陶紫早已恢復原本模樣,但穿的還是之前的男裝,藏青色的長袍被小老虎咬住了下擺,力氣還不小。

見陶紫不動,小老虎愈發使力。

陶紫想了想,決定順從小老虎的拖拽的方向。

結果,陶紫被拉到了灶台旁。

嗷嗚……嗷嗚!

小老虎興奮的看一眼陶紫,又看看灶台。

“你是讓我繼續做飯給你吃?”陶紫問。

嗷嗚嗷嗚!

陶紫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她現在不應該是在一幅畫裡面么?這畫裡面不應該是危險重重的么?

看着眼前“嗷嗷待哺”的小老虎,陶紫正色道:“我給你做吃的,你帶我離開這裡,行還是不行?”

她不知道這小老虎能不能聽懂,卻想試一試。可沒想到話音剛落,身上就被一陣威壓籠罩。

嗷嗷!

雖然這叫聲依然奶聲奶氣,但陶紫卻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小老虎的怒氣。

它的意思是,這裡它說了算,它叫陶紫做飯,陶紫便要做飯,它要吃的!

這威壓並不小,陶紫雖然沒受什麼重傷,但已經撲倒在地。

可她抬起頭,對小老虎道:“出去以後,還會給你做吃的,但是不讓我出去,我就什麼也不做。死也不做!”

嗷嗚……嗷嗚……

小老虎再次發出委屈的叫聲,似乎再埋怨陶紫的狠心,陶紫不為所動。

那小老虎終於沉痛的“嗷嗚”一聲,氣勢軟了許多。

陶紫心中一喜,這是答應了?

她立即擼起袖子,舀了瓢水,凈手後,便開始做飯。

這一次,她做的興緻勃勃、誠心誠意,而那小老虎一直興奮又有些焦急的圍着陶紫打轉。

一個多時辰後,陶紫將最後一大盆湯端上桌子,那小老虎“嗖”的一下就跳上了桌子。

幾乎在陶紫眨眼間,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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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失誤便已經風捲殘雲、片甲不留……

陶紫驚愕的長大嘴巴,雖然之前已經知道這小老虎的“厲害”之處,但眼睜睜的看着一桌子菜被瞬間吞掉,還是第一次。

她弱弱的開口:“你吃飽了么?可以帶我出去了么?”

那小老虎看她一眼,陶紫感覺那眼神隱帶埋怨和惋惜……莫名的有些心虛。

嗷嗚!

陶紫只覺得地面一聲震動,她便直直下墜,周圍漆黑一片,已經不見了那小老虎的身影。

靈力和神識漸漸歸攏,陶紫放出蔓藤,試圖抓住周圍的四壁,可蔓藤招招搖搖,已經伸展了不知道多長,也不見觸碰到邊緣。

陶紫的心也隨之下沉,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慌亂,像是之前她還沒被吸入到畫境中一般,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

她想起來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是在前御獸宗,那顆與自己有精血牽引的靈獸蛋。

可自己與這裡的什麼,會有牽引?

而且似乎是不太好的牽引……

之前在那間廚房中,自己雖然神識靈力全無,但是這種牽引也消失了。

現在一切都回來了。

像是算好了一般,在靈力和神識完全歸攏的那一瞬間,陶紫終於結束了下墜的趨勢。

噗通一聲,她跌進了一個巨大的水潭。

潭水冰冷刺骨,陶紫下意識的探出神識,想要上浮找地方靠岸。岸上不見得就安全,但是水中自己的行動能力卻比岸上受限許多。

可是她上浮的有些困難。

用盡全力,似乎也沖不出水面,她有些着急,想要取出之前雲霽贈與自己的靈舟。

恰在這時,她的身體突然間控制不住的上浮。

靈舟還未曾取出,陶紫“嘩啦”一聲,頭已經浮出了水面。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怎麼會這樣?

她哪裡是在什麼水潭,明明是在一片溫熱的泉池之中。

白玉堆砌的泉池邊緣,呈一片蓮葉模樣,池水中間正在汩汩涌動,蓮葉的莖部,則供泉水流走。

陶紫游到白玉池邊,想用靈力將身上的水汽烘乾。

“噓……”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陶紫悚然一驚。

是誰,在哪裡?

“不要動。”

依然是這個聲音,陶紫想要跳出泉池卻無論如何這掙脫不出去,她最大的限度便是坐在泉池邊緣的白玉上。

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有靈力有神識的!

“唔,說了不要動,乖一些。”

陶紫毛骨悚然,傻子才不動。

轟隆!

陶紫引爆了一張爆裂符,想要炸開泉池對自己的禁錮這詭異的禁錮分明不像是陣法,可她說不出這是種什麼力量。

不知是泉水太過溫熱,還是她心裡焦急,陶紫的臉愈發粉白,如一隻聘婷菡萏,而陶紫臉上滲出的汗水則像是菡萏上的晶瑩露珠。

“美極,妙極!好一副菡萏晨露圖!”

陶紫的汗毛根根豎立,她想起來了。這畫境需要貌美的女修,而自己似乎也算是……

莫非這才是那金蟾提到的畫境?

金蟾沒有說出那些作為“令牌”的女修的下場,她們是不是也同自己這般,被禁錮在這幅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