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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暖風熏人。

比試場內,足足一千零九名金丹修士低頭忙碌。

陶紫終於也動了起來。

她先處理的是輔材,紋羅鱷的眼淚、白玉峰的尾刺、完全融化提煉至毫無雜質的藍烏鐵液……

一樣一樣,陶紫處理的井然有序,然而,待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是去了半日。

接着,在眾人都以為陶紫要處理那近兩百種靈植的時候,陶紫開始溫爐了。

“嘶!她要幹什麼?”華英真君滿口驚詫。

“莫不是為了趕時間,想直接省略掉處理靈植的部分?”

文翰真君閉口不言,這回,他也看不透了。

自己知道陶紫神識廣與常人,是在宗門考測之時,但陶紫還從來沒當著自己的面,煉過丹。

這一場比試,儲物袋一類都禁止使用,丹爐靈植也都由蘭蔚城統一提供。

陶紫看着一排十個一模一樣的基礎丹爐,這是說,每個人有九次炸爐機會?

信手取出一個,小心將爐子放到地火之上,微微溫熱……

咦?

裂的!

不僅現在這一個,一連十個都有裂隙,十分細小,若不是陶紫習慣檢查一下,幾乎不會察覺。這等微小縫隙,不用還好,一旦用上,待到靈植化液,丹爐溫度越來越高。

必然炸爐!

陶紫舉手示意附近的執事過來,可那兩個執事竟像是沒看到一般。

冷笑一聲,一把將手中的丹爐摔在地上。

哐當!

這丹爐雖也摻了半分玄鐵、半分輝銅,然在陶紫的用力下,當即碎成了四瓣。

禁制雖然隔音,但總有些響動傳出去。

眾人齊齊看向陶紫,賽審們皺眉,暗怪陶紫不懂規矩,干擾旁人比試。

那和籌真君心中不由一動,自己正想着找陶紫找林秀月的錯處,尤其是那個叫陶紫的,這不正好,她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他清清嗓子,正尋思是這時就發難還是等這場比試全部結束以後……

陶紫忽然放大音量:“我這十個爐子都是裂開的,我勸諸位同道也仔細檢查一二,免得煉丹中途,再炸了爐,白費一番功夫。”

滿場皆驚,和籌真君的笑凝固在臉上。

蘭灝初一臉鐵青。

這等場合,陶寧心不可能說謊,那麼只能是丹爐確實出了問題!

又出了問題!

後槽牙磨得有咯咯響,蘭灝初頓覺頭大,眨眼間,她從台上到了陶紫的位置。神識一掃,果然,除了碎掉的那個爐子無從查證,其他九個丹爐全部有烈隙!

這等低級錯誤,竟然出現在了正式的比試場合,簡直豈有此理。

是誰,接着蘭蔚城的名義一次又一次的搞鬼,陷蘭蔚城於不義、無能。

他當機立斷:“休賽一個時辰!”又連忙吩咐道:“半個時辰內,檢查完所有的丹爐,若是再有一絲差池,我將你們統統煉成丹藥!”

執事們齊齊應是。

半個時辰後,執事們陸續回稟,確實,除了陶紫的,還有不少人的爐子有裂隙,只不過沒有十個全有裂隙的。

比如林秀月有五個好的,五個壞的,慕元洲有六個壞的,四個好的,其他修士,或多或少,也有一到兩個壞的。

這件事,對蘭灝初來說,就像是一場打臉的“意外”。

蘭灝初一臉冰冷:“查!給我查!一日內,要給我查出作亂之人!”之前試煉秘境還有個魔修轉移責任,現在這事,可沒有那麼便宜了。

可是,他的態度必須要表明。

他壓下一腔怒氣,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在暗中搞鬼,他定要那人神魂俱滅!

一個時辰後,蘭蔚城換上了新的丹爐和煉丹材料,比賽恢復。

陶凌華嘴角一彎。

陶紫啊陶紫,如此一來,時間可是過去了半日還要多啊!真是要謝謝動手的人了,即便陶紫沒中招,但也間接消耗了她參加陣法比試的時間。

聽聞這次,無論煉丹還是陣法,每一項的時間,統共也不過七日。

我就不信你還能兩項兼顧!

如果換作其他人遇到這等問題,比如慕元洲、比如林秀月,為了節省時間,可能就找個好爐子,只要保證最後丹成即可,可到了陶紫這裡,竟然十個全是有問題的。

叫她如何忍得下。

從結果來看,這事不像是完全針對陶紫,可在陶紫看來,其他壞了的爐子更像是掩飾。

自己是他們的主要目標,至於慕元洲幾個,誰知道是混淆視聽還是如何?

所以,這時的陶紫反而愈加被激起了鬥志,她的目標確實是兩項兼顧。

新的爐子沒問題,但是之前處理好的輔材幾乎都不能用了。

陶紫略一調息,待心神寧靜後,又重新來了一遍。

輔材處理好以後,她和上一次一樣,取了個爐子,慢慢溫熱。

依然是最尋常的基礎丹爐,沒得選,引入的地火也相差彷彿,唯一有距離的,可能就是每個修士的丹火。

清寧丹是個細水長流的慢工細活,陶紫卻沒有太多時間精工細作。

不過,沒有精工細作也不表示可以囫圇而過。

她只是想在保證成丹品質的基礎上,努力再縮短些時間!

小小的禁制隔絕了賽審們的探究目光,陶紫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之手中動作個不停。

丹爐還沒溫好,她又分出一隻手開始處理靈植。神識也一分為二,一邊細細調用地火,看着丹爐的狀況,一邊處理着手中的靈植。

待最開始的三味主要葯處理好了,丹爐也差不多了,陶紫用控物術將其投入到丹爐之中,開始處理下一波需要加入的靈植。

如是往複。

眾人只見那丹爐立在那裡,靜靜不動。而陶紫,雙手纖細,十指翻飛,一樣接着一樣的靈植、輔材被她丟進丹爐中。

金丹修士看一眼,只覺眼花繚亂,元嬰修士卻能看個清楚明白。

“嗤,這等簡單粗暴的手法,若是能成丹,哪怕是一粒下品丹,我就……我就……”和籌真君一面激動一面得意,得意的口不擇言!

多年的經驗使然,他已經從陶紫的手法上,看到了她失敗的結果。

“你就如何?”文翰真君可不想放過他。

“我就……我就跟她姓!”和籌真君徹底放開,言落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