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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頂寒風不減。

崎光眼神冰冷的看着來人,然後一把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開:“狗屁的比試,狗屁的蘭蔚大會,我要叫晟揚來,我的徒孫被毀了,他的首徒也被毀了,我們要剷平這個蘭蔚城!”

原本獃獃的陶紫也像是終於醒過來一般:“對!剷平這個蘭蔚城!我師姐是被人控制了,那個人肯定就在這城中。”

她揚起頭:“崎光師伯,我們要抓住他!”

……

浩浩蕩蕩、絕頂一站的武鬥決賽,暫時休賽了。

室內寂靜無聲,陶紫倔強的立在中間,崎光面目晦澀的坐在椅子上,掌門劉宗義急的來回渡步。

見一老一小都不說話,劉宗義深吸一口氣,對陶紫道:“哎喲,小祖宗!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節骨眼上打退堂鼓。”

陶紫冷哼一聲:“我從來不打退堂鼓,可是這個狗屁比試,我絕對不會再參加了!”

她自認從來不是個任性的人,這回也不是任性,她已經想的清楚,就算得到三場比試的魁首又能怎麼樣?

這些虛名誰愛要誰要!

劉宗義直錘胸脯:“你要爭的不是榜首,而是……飛升上界的機會啊!”

“呵,我覺得這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還不如之前那個天被捅破的傳言來得切實。天破了,還能補上,一萬多年了,那個所謂的機會給過辰華界什麼?”

除了傷亡還是絕望。

“哎哎哎!你真是……”劉宗義指着陶紫,氣的說不出話來。在小的機會也是機會,他已經元嬰,可元嬰之上呢,遲早都要尋找飛升的契機。

更何況,蘭蔚大會向來是八大道宗秘而不宣的秘辛,西遼那些所謂的家族,還有那行事霸道的散修聯盟,不過只是個陪襯。

可他們八大道宗關起門來爭來爭去,無非也是幾個進入的資格罷了!

這個陶寧心啊,原本還以為是個懂事的。

見劉掌門臉上又苦又愁,強忍着不好發作,陶紫挺直了胸膛,索性轉過頭去。

劉宗義一拍大腿:“崎光師伯啊!你看這……”

“我要帶景明回宗門療傷,還有,阿紫說的沒錯。宗義,你是掌門,你來決斷,至於這場勞什子的蘭蔚大會,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老祖宗啊!你不能意氣用事啊!”

崎光道君擺擺手:“這裡的老祖宗可不是我,那位真正的老祖……哎,也罷,他曾有恩於我,想來那個機會也不是空穴來風。”

他將陶紫招到身邊:“阿紫丫頭,就當為了你師姐吃過的苦,後面你姑且再忍耐一下吧!”

“我……我師姐吃了那麼多苦,現在還命懸一線,我憑什麼要忍?”陶紫猶自氣憤:“我不忍!”

“哎,就憑那個地方,確實有可能藏着飛升的秘密。”

陶紫脖子一梗,索性任性到底:“好!那我要蘭蔚城交出控制我師姐的人!”

劉宗義立即道:“這事包在我身上,雖然我是秘密到達蘭蔚城,但是這點子事,還是能施展一二的。”

陶紫是憋着一口氣,劉宗義卻明白清楚,若是陶紫退賽,最高興的莫過於其他幾宗了,蘭蔚城有不聞老祖在,誰敢說拆就拆,就平就平?

陶紫拱拱手:“好,師伯,劉掌門,我去看我師姐了,告辭。”

看着她筆直倔強的背影,崎光道君搖頭嘆氣,阿紫這個背影和沉雲也不差什麼了。

果然是師姐妹。

一個圓潤,一個剛直,但骨子裡是一樣的倔強。

想到魏沉雲,不由又是一聲嘆息,到底經歷了什麼啊,若是晟揚那老傢伙在,怕是真的不會顧及什麼不聞老祖了。

……

陶紫走到魏沉雲的房間,就見嚴守在門外。

“怎麼不進去?”

嚴搖搖頭,裡面的魏無愚根本不讓人接近。

陶紫嘆一口氣,大師姐被折磨成這般模樣,被她疼愛照顧長大的嚴如何會好受。

他被晟揚收做徒弟的時候,不過五歲稚齡。晟揚將人從晟譽手中搶過來,得意了好一陣子,可看着不會自理、不能辟穀的嚴卻犯了難,最後索性丟給了自己的大徒弟,誰叫她是首徒呢!

所以,嚴對魏沉雲的感情十分深厚。

而所年前,他幫剛入門的陶紫繳納了貢獻點之後所言,也不是信口自謙,他幼時的貢獻點,確實都是魏沉雲劃給他的。

陶紫瞭然的對嚴點點頭,輕聲道:“我進去看看。”

魏沉雲的房間中,魏無愚獃獃的守着。

他能這樣守着自己阿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聽到門響,見來人是陶紫,他才沒有動怒。

他現在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危險的,該死的。

陶紫坐在床邊,細細查看魏沉雲的傷勢。

魏無愚的雙眼終於有了焦距,他一直盯着陶紫的動作,見到陶紫給昏睡的魏沉雲掖了掖被角,急忙問道:“如何?”

陶紫搖搖頭,師姐的傷勢比高景明還要複雜,主要是隱在背後的那個人,若是一直找不出,那師姐她可能永遠都無法恢復。

事情發展到現在,除了自己,文翰師伯來過了,馭獸宗的宕浩道君也來過了,而那位號稱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蘭城主已經來過不下五回了。

但結果呢?

魏沉雲被人當成野獸一樣馴服、控制,已經無可辯駁,可那巨大的契約烙印,不僅存在於她的識海,還存在於丹田。如此,即便出手的是化神修士,親自動手解開或者化掉那契約,師姐也會損傷不少。

輕則性命保住,但心智不保,重則喪命。

所以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變成一個留着性命的傻子。

這種結果,這種活法,無論是魏無愚還是陶紫,都不願意接受。所以,最好的法子還是找到那個動手的人,讓他主動解除契約。

可距離事發當日,已經過去了三日,蘭蔚城並無半點消息傳來。

碰!

是魏無愚用力一拳打在床沿上,陶紫皺眉:“阿愚,收一收你的魔氣。”

魏無愚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魔修,可師姐即便被人控制,也是個實打實的道修。有魔氣侵擾,她的外傷都不那麼容易痊癒。

魏無愚服下兩粒驅魔丹,聽陶紫緩緩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後續預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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