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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為元嬰修士的蘭灝初竟然被一個金丹修士堵得啞口無言。

慕元洲上前:“在哪裡?寧心不說,我也早有不安,試煉秘境中的有一粒種子,那個陶箬淳給黑斗篷的的也是一粒種子。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他曾經極為靠近過那枚種子,自己也是單木靈根的修士,確實隱有明悟。

焚海道君質問蘭灝初:“那種子呢!可還安好?”

蘭灝初再也支撐不住,何止是有什麼聯繫,恐怕這一粒就是那一粒。他頹然又絕望的道:“失竊了!”

“你!怎麼不早說!”霓霞和焚海齊聲。

雖然還看不出來那種子的異樣,可它的能力沒有人懷疑。

陶紫唇畔牽動:“如此,等那種子長出來,這個辰華界無非就是下一個試煉秘境,諸位前輩,你們還要坐山觀虎鬥么?”

說完跳下硯台,直直向著誅邪陣而去。

“寧心,你要幹什麼!你快回來!”文翰大叫。

“我……自然是去,以卵擊石。”

雷電密集,照亮了陶紫的一身素衣道袍。

她片雨不沾,如同張開羽翼的巨鳥,於半空中祭出了鳳儀劍。

風雨如晦,劍勢如虹,鳳儀劍青光大作,直直向著誅邪陣而去。

“不好!她想劈開誅邪陣!”有人驚叫。

“師姐,我來助你!”是衛天翊。

“還有我。”是司逸。

陶紫確實想劈開誅邪陣,可她也料到那個紅衣少年絕對會阻止,所以他不過虛晃一招,而默默的傳音給隱身的袁啟:“陣法布好了么?”

她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就這樣放了那個黑斗篷,卻也不能對自己師兄的死視而不見。

所以她打的主意是,在誅邪陣外再布下陣法,然後破開誅邪陣,救出嚴。所以之前她才激了那一群名望在身的修士們,希望他們也能儘快出手。

而她給袁啟的也是一個九品陣盤,威力不比誅邪陣小。

紅衣少年仰頭望着陶紫,眉目明麗,與這雨夜極不相合:“天機星,你來了。”

聲音很輕,似有若無,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陶紫的動作一滯,這人在說什麼?

“阿紫,陣布好了,真的要我破開誅邪陣么?”袁啟如是問道。

碰!砰砰砰!

咔嚓!轟隆隆!

陶紫尚來不及回答袁啟,誅邪陣不攻自破了。

血沫濺了一臉,陶紫的心沉入谷底。

金色的閃電直直劈開天際,眾人齊齊一抖。

死氣,濃稠的氣死。

那一粒種子,果然就是失竊的那一粒。

接着落雨變成了能侵蝕修士的死氣。

“閑雜人等,速速退走!”

聲如驚雷,不知是那位化神修士喊了一聲。接連驚變,低階修士留在這裡,真是送死。

低階修士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真正的開始退散。可也只不過是離開這個比試台罷了。

就在方才,蘭蔚城已經開啟了護山大陣。

“哈哈哈!快哉快哉!”黑斗篷聲音嘶啞,但聲量一點也不比之前那個化神修士的聲音小。

朱仙鎮被毀,紅衣少年臉色煞白,一下子就有了幾率白髮。

有血跡順着賽審席低落到地面上,又被大雨沖刷的一乾二淨。

“唔,好餓……”

陶凌華像是一覺醒來,抻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說。而她的不遠處,蜷縮着一團。

一團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血肉。

“乖孩子,你餓了,那就吃吧。”

“嗯。”此時的陶凌華,全身潔凈,一張臉煞白如鬼魅,毫無血色和生氣的臉上是一雙碧綠如玉的眼睛。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個念頭,便長出了長入髮絲的黑色指甲。

似乎對此十分滿意,陶凌華仍舊蒼白的雙唇微微一彎,又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一個閃身,再出現在黑斗篷身邊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個身着天心穀道袍的女修。

“哼,我最討厭和我一樣美的人了。”指甲用力,女修的心臟就被掏了出來:“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一口一口的吞吃掉女修,陶凌華的嘴唇漸漸染上血色。

“真好吃!”她掰開一條手臂遞給黑斗篷:“吃么?”

那張殷紅的口,如同開在寒冬里的一朵妖艷的紅色花朵。

黑斗篷又是大笑三聲:“多吃點,不能餓着你肚子。”

陶紫使出全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上了賽審席。

一方軟布包裹起那血肉模糊的一團,陶紫疾步退走。

“殺了她!我討厭她!”

陶凌華扔掉吃了一半的手臂,指着陶紫道。

“可。”黑斗篷走進雨幕之中,對着陶紫的方向輕輕一抓。

“她長的也好看,和我最像,肯定也最好吃。”陶凌華沾着血的手,摸到了陶紫的臉。

轟隆隆!

雷電始終不減,黑夜漫無盡頭。

“放開她!”

有兩人同時開口。

一個是司逸,一個是剛剛被帶着瞬移了十數次才剛趕在護山大戰落下之前,趕來的封煦。

陶紫抱着嚴的骸骨,喊道:“人呢?化神道君呢?你們還在等什麼?等蘭蔚城變成死人城么?”

陶紫想不明白,這個黑斗篷和陶凌華的所作所為,已經稱得上是十惡不赦,堂堂一場蘭蔚大會竟然沒有一個想要阻止的高階修士?即便別人不管,難道合虛宗就沒有一個高階修士想管?

是怕死么?

隱在一處的魏無愚一臉晦澀:“魔君,四魔君來了。我們要不要……”

封肆道:“不要!”

現在連保命都來不及,誰還敢往前沖。

“可……”

“可什麼可?你是我的人,難道是看上了我三十二弟不成?”

“豈敢,魔君怎能如此?”

魏無愚說的一臉真誠,心裡卻更加焦急。

那柄巨劍,它想出來!

可是這等場合,它出來做什麼?況且,自己還不想這麼快便將它暴露在人前。

封煦看着陶紫用白布包着的血肉,心頭有些發澀。

那裡面是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有些難過?

“哈哈,來啊,再上前一步啊!”黑斗篷笑的詭異:“再上前一步,我就捏斷她喉嚨,多麼脆弱的小東西啊。身上的味道可真難聞。”

“呵,我願散盡一身生機,也不會叫你如願。”

陶紫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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