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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如上了老夫人的馬車,秦玉如獨自上了後面的馬車,馬車緩緩向前行,眾人放開,看着馬車遠去,然後三五成群的開始議論起來,說的全是秦府的這兩位小姐。

這位大小姐有多囂張,那位二小姐就有多可憐。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沒當回事,看這樣子,也知道這位二小姐在府里多可憐了,可既便是這個樣子,也沒有失禮數。

所有人都覺得秦玉如的鐲子碎了,是咎由自取,完全是她自己鬧出來的,沒人覺得她可憐,更沒人同情她,縱然她最後走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紅的。

玉器鋪子的樓上,靠街的窗口開着,有人背着手往下看,目光淡冷,很巧的看完了下面的這一場鬧劇。

“王爺,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站這麼久也累了!”一個小太監在邊上小聲的提醒道,偷目張了張下面,沒看清楚方才人群中的是誰。

“秦府!”楚琉玥緩緩的離開窗口,在椅子上坐下。

“秦府的人?哪個秦府?”跟着他的小太監沒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京城中姓秦府的府邸不少。

“寧遠將軍府的二個女兒,倒真不同!”楚琉玥嘖了一下,伸手按了按胸口,他是真的受了傷,只是傷的比他自己想象中的中,原本只是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居然真的混進來了刺客,差一點還真要了他的命。

只要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胸口悶悶的疼,臉色也越的陰冷了起來。

“查清楚是誰的人了嗎?”

“沒查到,那個刺客己經死了!但是是我們的人!”小太監低下頭稟報道。

“我們的人……我們的人會想要本王的性命!”楚琉玥臉色有些蒼白的低咳了一聲,“不只是本王,還有二弟,三弟和四弟,所有的人都出了事,要不就是有人故意在裡面攪混水,要不就是另有人在暗中看我們相爭!”

“王爺,會不會是周王?”小太監言猶未盡的道,至於宸王和昕王,則自動撇去,昕王就是那麼一個看起來沒長大的性子,至於宸王,一個病的快死了的,誰還會擔心他,之前自家王爺只所以追下去,是怕先王還留有人手給宸王,至於宸王本身,真的沒什麼威攝力。

“不太象!”楚琉玥搖了搖頭,他也查過,楚琉宸的事情的起因就是楚琉周,如果楚琉宸真的死了,楚琉周就算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從這一點上來說,不管是皇后娘娘還是楚琉周,都不會用周王府的人對楚琉宸下手。

激怒了太后娘娘和父皇對楚琉周沒有好處!

“如果不是幾位王爺,那還有誰?”小太監覺得茫然沒有頭絮,這一次所有的皇子都受了傷,都送到了宮裡太醫院養傷,今天還是自家王爺強撐着說要回府去拿一些重要的東西才得己出宮的,這一會還得進宮去養傷。

這所謂的養傷當然不只是養傷而己,皇上那裡必然在清查此事。

幾位皇子全在宮中,一方面是保護了起來,另一方面何嘗不是監視。

小太監是楚琉玥的心腹,當然知道這裡面的意思。

“還有一個!”楚琉玥忽然笑了,一張常年冒着冷氣的臉上露出極冰寒的笑意,“原本本王沒想到,但現在我們幾個都傷了,如果說還有誰得利,唯有他了!”

“王爺說的是……”小太監倒吸了一口冷氣,也想起了誰。

“除了他還有誰,如果我們都出了事,這大位可不就落到他的頭上了,好算計,這麼多年愣是沒人現。”楚琉玥冷笑着稱讚道。

這話小太監不敢再往下接了,小心翼翼的低下了頭。

“查清楚秦宛如和楚琉宸之間的關係沒有?”楚琉玥也沒說話,好半響,忽然換了一個話題道。

“己經查清楚了,之前宸王在江洲的時候,曾經住進寧遠將軍府,應當是這個時候和秦二小姐認識的。”小太監聽問,抬起頭道。

幾位皇子遇刺事件,最初的起因就是秦宛如。

“只是認識,就會這麼熱心的幫忙?老三還從來沒這麼對人熱心過,或者說他就不知道熱心是怎麼回事?”楚琉玥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道。

“那王爺的意思是?”小太監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查一查楚琉宸是否看中了這位秦二小姐。”楚琉玥低緩的道,目光越的幽冷了起來。

“王爺,那位秦二小姐長的那麼小……”小太監目瞪口呆的道,他是陪在楚琉玥身邊的貼身太監,在江洲的時候就曾見過秦宛如,那麼小的一個,還是一個孩子吧?

“現在長的不一樣了,進京這麼一段時間長的挺快的。”楚琉玥眼中閃過一張純良精緻的小臉,那是方才看到的,既便在這樣的情景下,依然得體而溫柔,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孩子,配老三有點虧了,那就是一個病殃子,朝不保夕。

“是,王爺奴婢就去查!”小太監點了點頭就要離開,卻又被楚琉玥伸手阻止了,“先別去查,老三那裡不是那麼好查的,若是引得他注意,把這事捅到父皇和皇祖母那裡,本王又得吃番斥責了!”。

楚琉宸那邊的消息他還真不敢過於的打聽,門口有侍衛,也不是隨便能打聽到的,而這些侍衛又都是父皇的人,就算是偶爾自己安插了一兩個人手,最後也什麼沒打聽到,倒是有一次還讓那個病殃子抓住了自己一點把柄,告到父皇面前。

楚琉玥至今還記得父皇的震怒!

“去查查秦懷永吧,聽說他最近活動的不錯,跟京中的關係都走的很好!”楚琉玥想了想道,他心裡有另外的一個猜想,也覺得楚琉宸幫着秦宛如的這事不簡單,或者也可以從秦懷永這邊查起。

楚琉宸那裡不便查,那就換一個方向。

“是,奴才這就去讓人查!”小太監點頭退了下去,在門口的時候和一個侍衛錯身而過,看侍衛匆匆的上去,小太監想了想,也就跟了上去,樓上現在就只有主子一人,小太監放心不下。

“稟報王爺,那個死了的馬車夫查出了一些東西!”侍衛進門朝着楚琉玥恭敬的跪了下來,手中的紙卷呈了上去。

楚琉玥伸手接過,一目數行的看了看手中的紙卷,臉色冰冷,好半響才冷笑道:“居然跟永-康伯府有關?”

侍衛知道這話楚琉玥並不是真的問他,當下屏風靜氣,沒有答話。

“永-康伯府,去查一下永-康伯府!秦府的事情先放一下,不是什麼大事!”楚琉玥揚聲對小太監道。

小太監看了自家主子的臉色,知道自家主子是真的怒了,當下點頭匆匆的退了下去,在下面吩咐好事務之後,才重新上樓把自家主子扶出了樓,然後上了樓後寬大的馬車,馬車一路往皇宮而去……

“父親,這鐲子是興國公太夫人送給我的,但卻被二妹摔碎了,請父親為我做主!”秦玉如和秦宛如,以及老夫人和水若蘭,一眾人等都站到了秦懷永的書房裡,秦玉如伸手一指秦宛如氣憤的道。

梅雪紅着眼眶把帕子里的碎片呈上,送到了秦懷永的案前。

“宛如,怎麼回事,為什麼摔碎你大姐的鐲子?”秦懷永看了看己經碎成好幾段的鐲子,臉色沉了下來。

“永兒,這事怪不得灼灼,是玉如自己無禮取鬧,在大街上的時候就跟宛如鬧,後來又把宛如趕下了馬車,之後又去拉宛如,把鐲子弄碎了一下,碎了之後還要打灼灼,路人看不過來勸架,推搡之中把另一個鐲子也摔了!”

老夫人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了下來,很不滿意秦懷永的態度。

“母親,這是興國公府太夫人送的鐲子!”秦懷永頭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眉頭,只覺得重重的疲憊。

“玉如打碎了,怪到灼灼的頭上,當時看到的人不少,你若不相信可以讓人去問!”老夫人頗有幾分負氣的道。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鐲子是興國公府太夫人的鐲子,現在可怎麼辦?要怎麼補救?”秦懷永低聲下氣的道。

“這事既然生了,自然是向興國公府說一聲,免得下次讓玉如戴的時候,說沒了,做人要誠實!”

老夫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不要,分明是秦宛如打碎的,憑什麼怪到我的身上!”秦玉如尖聲的反對道,伸手一指對面的秦宛如道,看這樣子是又打算衝過去。

“玉如,這事到底如何,你自己最清楚,就算是你再咬着灼灼都沒用,看到的人實在太多,這會應當己經傳滿了整個京城了。”老夫人冷聲道,對於秦玉如這種撒潑的行為很看不慣。

“祖母,你太偏心了,我才是你的親孫女!”見老夫人又維護秦宛如,秦玉如氣的大聲的道。

“我自然是你們兩個的親祖母,所以更不能讓你們生分,不過是一對鐲子,縱然是要陪也是有價的,祖母做主了,這鐲子你們一起賠錢,一人出一隻的錢,祖母讓人去買相類似的。”

老夫人頭疼的道。

秦懷永沉默了下來,這己經是極好的方案了,既不耽誤事情,又可以讓秦玉如重新有一對玉鐲。

“那就這樣吧!”秦懷永無奈的道。

“我不同意!”另一個聲音卻突兀的和他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