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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前去,他們兩個不懂事,別亂撞到了什麼,京中貴人多!”齊天宇溫和的道,彷彿沒聽到她含情脈脈的聲音,腳下一緊,居然追上了秦宛如和齊白宇,在秦宛如的另一邊不緊不慢的走道,一邊警告齊白宇道,“別走的太快,得等等她們!”

秦宛如回頭看了看一眼表現的泫然欲泣的秦玉如,水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疑惑,越發的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領頭的齊白宇慢了下來,秦玉如也緊走了兩步,算是大家走了個正排。

看到秦玉如又站到了齊天宇的身邊,秦宛如微微一笑,目光從他們的身上轉了開去,唇角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今天晚膳用的特別的早,這會天才將晚,但大街上己經高挑起了各色的燈籠,還有一些店鋪門口居然還有活動,有小獎品發給路人,看的人特別的多,時不時的有笑聲和起鬨的聲音。

小商的小販的更是趁着這個時間,把貨都挑了出來,擠在人群的邊上,大聲的吆喝着,越發的讓這個夜晚增添了熱鬧和喧嘩。

馬車基本上是過不去的,幾乎所有的街上都是人,彷彿所有的人都走出了家門。

這種熱鬧的時候,男女大防也就沒那麼嚴謹了,時不時的看到年青的男女一起遊玩而行。

秦宛如還沒見過么熱鬧的時候,以往在江洲的時候,過年的時候雖然也比往日熱鬧,但遠不是京城的繁華可以比擬的,原還想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秦懷永恐怕不願意讓自己幾個出門。

想不到居然早早的己經安排下來。

當然這種時候對於秦玉如能夠出來,也就沒那麼多的計較了,如果齊氏兄弟只陪着秦宛如一個人出門,倒也有不便。

這應當也是秦懷永顧及到秦宛如心氣不順的一個做法吧。

“那邊是什麼,我們去看看?”齊白宇很喜歡湊熱鬧,伸手指着一處人最多的地方道,那邊還扎着一個檯面,從他們這邊望過去,還能看到上面有人,但不知道說的什麼,被人群的喧鬧聲給吵開了。

齊白宇這麼提議,秦宛如當下點頭,齊白宇和他的小廝於是在前面開道,一行幾個人擠到了台前。

到了台前站定之後,秦宛如還沒說話,就聽到耳邊冷哼一聲,轉過頭愕然的看向另一外的狄岩,很巧,居然遇上了狄岩。

狄岩帶着的幾個人,其中有狄鳳蘭,看到秦玉如這一眾人等,狄鳳蘭笑着過來,伸手一把拉住秦玉如道:“玉如姐姐,不是說你病了,不能起床出來嗎?怎麼這回倒是走了!”

“陪着二妹妹出來走走!”秦玉如也沒想到這麼擠居然也能遇到狄岩兄妹,頗有幾分不自在的把事情推到了秦宛如的身上。

狄岩的目光帶着幾分不善的落在齊天宇的身上,冷着臉問道:“他是誰?”

齊白宇還小,又透着一股子孩子氣的跳脫,實在是沒能進入狄岩的眼。

“這是我們世交齊府的兩位公子,在京中也沒有其他什麼人照應着,父親特意把他們請過來吃飯,這會和我們一起賞賞京中的夜景!”秦玉如身子往邊上靠了靠,離齊天宇稍稍遠了一點,才有禮的答道。

這話聽起來很有禮,但狄岩還是難以釋懷的打量着齊天宇,方才隔的遠,看的不太清楚,但他總覺得秦玉如方才的目光頗有情義,嬌羞欲語的樣子,頗有當初才到京城的時候的可人樣子。

齊府?

“江洲齊知府府上的?”狄岩神色不善的道。

“正是,見過世子!”齊天宇抬眼拱了拱手,比起狄岩他現在的身份是低了點,勛貴世家的世子和白身,當然是不同的。

“既然一起遇上,就一起看吧!”狄鳳蘭雖然不喜秦宛如,但又不能把秦宛如直接撇下,當下不陰不陽的道,“不過可要小心一點,別什麼事都湊上去,跟個沒見過世面的一樣,到時候真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秦宛如微微一笑,彷彿沒看到狄鳳蘭挑釁的眼神,目光落在搭起來的高台上。

居然還是一個花台,周圍放着一盆盆花,雖然不是百花盛開的時候,但還是零星的開着幾朵小花。

就這樣,己經為這冬天的夜色增添了一抹艷麗的顏色,許多女子都往這邊擠過來,連着護着她們的人也跟着一起過來。

“這裡有一幅字,如果有誰可以臨摹出來,而且時間最短,臨摹的最象的送一份大禮。”上面的是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從裡面走出來之後,向著周圍做了一個圓團團的輯,一臉的笑容。

“什麼字,什麼字?”台下立時有人大呼着問道。

“拿出來看看,這裡讀書人可不少!”又有人呼喊道,許多人跟着笑了起來。

聽他們這麼一說,許多人看向周圍,果然看到許多文質彬彬的人站在那裡,一個個都很有想法的樣子。

讀書人對於字畫向來在意,況且馬上就有春閨了,現在在京中的士子更是比往日多了許多。

“先別急,先看看這字!”掌柜的伸手往四方虛按了按,待得周圍的聲音低了下來,才笑道。

有夥計從台後拿出一幅字來,掌柜的小心接過,然後掛在檯面當中的吊繩上面。

掛完之後,任紙垂落下來,立時看到上面一幅筆力遒勁的大字,只有四個字,但這四個字字字入紙,看得出筆力雄厚,就不是一般人能寫得出來的。

台下的人立時“嘖嘖”稱讚起來,那些懂字的秀才、書生們更是連聲稱好,這樣的字不只是好看,而且還有力,文質彬彬的書生很難有做到這一步的。

“這幅字是我們店裡珍藏着的,聽說還是一位武將所書,筆力更加的有力一些,若有人能書寫出這樣的字體,評選出第一、二、三名之後,本店都有幾本孤本送上。”掌柜的笑着指着上面的字道。

秦宛如這才發現,台後的店鋪居然是一家筆墨的書鋪,但店面很大,只是這檯面更大,倒是把之前的店面給擋了個嚴實。

居然是一位武將寫的,怪不得筆力如此雄厚,台下的人紛紛讚歎着,卻沒人上前,寫字對於士子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這等筆力上面,而且看上面的字體,沒有二十幾年的功底出不來這樣的字。

台下的士子又多,怕第一個上去獻醜,這會雖然熱鬧,倒是沒人上去。

秦宛如皺着眉頭,看着上面的字體,莫名的覺得有種熟悉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只是皺着眉頭,怔怔的看着上面出神。

“宛如妹妹可是想上去試試?”齊天宇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她的身邊,見她看的發獃,以為她有意思上去,微笑着問道。

這話說的過於的親熱了一些,之前一直極有禮的齊天宇,怎麼會突然之間說出這麼親熱的話。

秦宛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能寫出這樣字體的將軍,必然是一位儒將!”

“應當是的!”齊天宇點了點頭稱是。

“這樣的字體,我們的店東很喜歡,若誰手裡也有這樣的字體,我們店東高價收購,今天又是這麼一個大好的日子,如果收購到了還加送一份大禮。”掌柜的見沒人上去,又笑道。

“齊公子何不上去?”秦玉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看了看上前,柔聲對齊天宇道,齊天宇是江洲有名的才子,字畫都很不錯,年少而有才,在江洲的文人中也極有聲望。

“我再看看!”齊天宇看起來有些意動,目光落在台上,低緩的道。

“嗤,還真的以為什麼人都可以上的嗎?看看這上面,如果是好上去的,哪裡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上去,這字畫也掛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就沒幾個能臨摹好的!”狄岩很是看不慣齊天宇看起來一副極有把握的樣子,嘲諷的笑道。

“這裡面莫非還有其他的講究不成?”秦宛如心頭一動,好奇的問道。

見秦宛如問起,狄岩頗為得意的抬了抬脖子道:“自然是不同的,這幅字,上年的時候也曾經拿出來過,許多人上去試過,但最後都描的不類似,讓人看了都覺得丟人。”

“為什麼?”齊天宇也好奇了起來,這字雖然難,臨摹的不一定到位,但功底在那裡,也不會覺得讓人覺得丟人。

“知道上面用的是什麼紙嗎?”狄岩勾起唇角嘲諷的指着上面道。

上面的掌柜拿出一疊紙和幾支筆,並放上了幾張桌子,這樣子是給上去畫的人備下的。

“什麼紙?難不成是白沙宣?”齊天宇必竟也不是尋常人,看了看上面的紙,眸色轉了轉,問道。

對於他能極快的看出真相來,狄岩很是詫異,但卻覺得越發的不順眼起來。

“齊公子看的不錯,的確是白沙宣!”狄鳳蘭倒是對齊天宇好感起來,笑着答道。

“居然是白沙宣,那這筆應當是雪羊筆了?”

白沙宣雖然也是宣紙,但卻宣字不透墨,必須緩慢用力才能字透紙背,筆力腕力要求的極高。

雪羊筆又是以滑不勝力著名的,這兩樣配在一起,不習慣用的,還真的可能連個象樣的字體都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