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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七彩……紗?”刑部的一個人摸着領子處的料子,不太確定的道。

“我看看!”刑部的另一個人員接過,細捏了一下之後,也有些猶豫不定,“看起來象是的!”

七彩紗因為料子珍貴,極少有人能真正看到,摸到。

“莫如去請大人看看?”

“好,我現在就拿過去!”刑部的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一個人拿着衣裳往裡行去,走到廊下的文溪馳面前,文溪馳接過細細的捏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這是確定為七彩紗了,然後兩個人又低聲的說了幾句,刑部的人員重新回到院門前。

很肯定的揚了揚手中的衣裳領子道:“這衣裳里用了一塊七彩紗的料子,七彩紗的料子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拿到的,以前是供品,只有京城一些世家中才可能得過宮裡的賞,有這種料子在!”

七彩紗的料子許多人沒見過,但卻是聽過的,聽兩個刑部的人員這麼肯定的認證了這領子的料子,看向興國公府兩個婆子的目光疑惑了起來,莫不是真的是想陷害這位邵五xiaojie的名聲,才弄出來的這件事情。

幾樁事如果不撞在一起,也不會那麼讓人起疑!

三年前盛行的鎖,帶前明顯綉跡的樣子,唯有高門世家才能得到的七彩紗,無一不在說明這件事背後有人可能在故意的推動。

“這……這也可能是大長公主……”一個婆子一看不好,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這位嬤嬤請慎言,瑞安大長公主可是皇家大長公主,可不是你一個婆子隨隨便便就能指證的,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到最後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玉潔冷笑一聲,打斷了婆子的話。

話里的意思讓婆子緊緊的抿上嘴巴,再不敢亂說話。

玉潔的話說的不虛,她如果敢說沒有真憑實據的話,大長公主完全有權利處置了她,一個婆子,她的身份還不足以讓太夫人為了她頂撞大長公主。

“只是送一個箱子上山,你們就這麼聲勢浩大,還不惜把玉慧庵的師太也拉了進來,就只是一個箱子而己,兩個人送過來也已經足夠,偏偏還帶了玉慧庵的師太,這原本就是會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更何況還和刑部的大人們同路,想不讓人圍觀都不行!”

玉潔喝退了一個婆子,抬眸看了看周圍的人群,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只是語氣里多了幾分嘲諷。

所有的事情湊在一起,想讓人不懷疑興國公府也不行了!

更有人想起之前玉潔說起興國公府的那位大xiaojie似乎和邵五xiaojie不太對付,再想想之前滿京城都在傳言五xiaojie之前出事,似乎跟這位大xiaojie有關,聽那意思是想害了五xiaojie的性命,這是一計不成又成一計,想壞了五xiaojie的名聲了?

“不是,這……這不過是碰巧了,之所以帶着兩位師太上來,也是怕五xiaojie不清楚這事,請兩位師太上山來做個見證罷了!”另一個婆子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不過是送個箱子,難不成你們知道這箱子里的東西,有礙名聲,所以特意的讓玉慧庵的師太過來見證?逼得我們xiaojie認下這事?”玉潔冷笑着反問道,上前幾步,逼近婆子,目光淡冷。

婆子嚇了一跳,急往後退,眼睛看向邊的婆子,那個緊緊抿着嘴的婆子現在還一陣後怕,哪裡敢亂說什麼,見這個婆子求救的目光,想了想低下了頭,她之前說的那句話的事情還沒有了,這時候更不敢亂說了。

“我……我們怎麼可能知道……”婆子只能自救的解釋道。

“你們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強壓着我們xiaojie認下這箱子,明明我們都沒見過這個箱子,縱然這個箱子的確是在靜室里找出來的,可靜室里也不是沒有半點大xiaojie留下的雜物,角落那邊我們五xiaojie就沒查過,這靜室原本就是我們五xiaojie借用的,不可能喧賓奪主的把大xiaojie的東西都搬走!”

玉潔得理不饒人的道。

婆子越發的慌亂了起來,被玉潔逼的滿頭大汗,再沒有起初往裡送東西的時候囂張跋扈的樣子,覺得背心處也是一陣發涼。

“我……我……”

“我們xiaojie吩咐你們把東西都帶回去吧,說自家姐妹,當以和睦為主,之前的事情是意外,現在的事情也是意外,還請兩位嬤嬤把話帶給大xiaojie,我們五xiaojie現在避居在華光寺里,只想安安靜靜的替世子和郡主祈福。”

曲樂方才進去過一次,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溫婉了許多,沒有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看起來雖然憤怒,但頗有委曲求全的意思,雖然很是心不甘,情不願!

曲樂過來又對着兩位刑部的人員福身道:“我們xiaojie讓奴婢向兩位大人道謝,今天之事就這麼算了吧……別再追究了!”

最後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是靜聽着她發言的人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看到這丫頭明明委屈憤怒,卻又不得不低頭,想着她之前提到的事情,玉慧庵下邵五xiaojie之事是個意外,眼下的也是一個意外,所以都怪不得誰,更怪不得和這些意外都有關係的邵大xiaojie!

看起來這位邵大xiaojie的人品不但不象外面傳說的好,甚至可能是惡毒的,眼下的事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是與女子的名聲卻是在礙的,玉慧庵的事情,如果不是意外,就是要要了這位邵五xiaojie的性命了!

林林總總,前後串聯起來,以及眼前這個丫環眼角委曲求全的眼淚,都讓圍觀的眾人覺得這位興國公府的邵大xiaojie實在不是一個什麼好人,所謂的才貌雙全,縱然有貌就其行為上來說也不是一個好的。

眾人三五成群的開始議論起來,一許久遠的事情也跟着被翻了出來,當時覺得這位邵大xiaojie才慧之處,這時候都讓人覺得別有心機。

興國公府的兩個婆子聽得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慌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收場!

邵宛如這裡既表示不追究了,刑部的兩個人也就把衣裳重新扔到了箱子里,然後把箱子理所當然的推到兩個興國公府的婆子面前,之後便重新退到院子里,退到了文溪馳的身後。

兩個婆子這時候再不敢生出什麼妖娥子了,拎着箱子灰溜溜的就跑了,玉慧庵的女尼看了看左右議論紛紛的香客們,也不能再呆下去了,跟着兩個婆子一併下了山。

沒什麼熱鬧可湊了,圍觀的眾人也退了出去,但既便退出去之後,眾人還在議論紛紛,這事不比之前玉慧庵的事情,那時候大家說是意外也說的過去,必竟沒什麼證據真實的證明興國公府插手了。

至於永-康伯府和興國公府之間的互相推託,也可以看成是出了意外,誰也不敢擔責任才造成的。

而今天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呈現在眾人面前,看兩個婆子後來啞口無言的樣子就知道這事的確是有人陷害邵五xiaojie。

想想這位五xiaojie的身世,越發的覺得這位五xiaojie是個可憐的,居然被興國公府的這位大xiaojie欺壓至此,什麼京中第一美人,什麼才慧無雙,就這樣的品性,誰家娶這麼一位大xiaojie進來,必然會家宅不寧。

圍觀的人不少,說什麼的都有,有的還越說越離譜,上山來拜佛的三教九流的都有,況且還不只是象玉慧庵一般大多數是女子,這話到後來就可能說的越來越難聽……

文溪馳是靜觀了整件事情的過程的,俊眉微微的皺着看了個全場,見圍觀的人都走了,背着手往外行去,他其實並不太喜歡這種有着心計的女子,不管邵宛如是不是被興國公府陷害的,邵宛如很有心計是肯定的。

這讓他想起自己的表妹,很是不舒服。

刑部的兩個屬員看了看文溪馳的臉色,不敢多說一句話,也跟着他後面離開。

待得所有人離開,玉潔和曲樂才關了院子門,去往正屋。

正屋窗口處,邵宛如站在那裡,落下的窗紗阻住了外面的視線,卻可以讓她模糊的看清楚外面的情景。

“xiaojie,都走了!”曲樂笑眯眯的道,早沒了方才臉上的委屈和憤怒。

邵宛如的目光緩緩的收了回來,微微一笑,“玉潔,你一會去找華光寺的僧人要幾本經書,就說我接下來要好好抄書靜心。”

一件接一件的事情發生,邵顏茹就算是想一直隱身在幕後,她也會把她拉出來,邵顏茹向來狡猾,許多事都有她的陰影在,但偏偏查的時候都會查到別人,就如同方才的事情,如果真的要查,邵宛如可以確認最後查到的不是興國公太夫人就是興國公夫人,而邵顏茹肯定是白璧無瑕的!

但眼下,曲樂的話卻直指中心,最主要的是邵宛如還沒讓人再查了,既然不查了,有些事邵顏茹想證明她是無辜的都做不到。

現在要亂了該是邵顏茹了,不怕她亂,就怕她不亂!

“曲樂,接下來閉門謝客,對寺里的僧人說我還在養傷,其餘時間都在為父母抄經文祈福,再無心做其他事情了!讓他們幫着攔攔客!”

鬧的這麼大,華光寺里的僧人不可能不知道……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