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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奴婢在廚房的時候,看到小廝提着食籃,廚房裡說是王公子的小廝,讓人多準備了酒,好象是在替府里辦事,這幾天一直挺忙的,基本上要到晚上才出府,但具體多久,倒是不清楚的!”

曲樂道。×

之前盯着王生學的雖然是青兒,但她正巧遇上了,就長了一個心眼,在等菜的時候,和王生學的小廝套了會近乎,基本上能問出來的差不多多問出來了。

“那倒是巧了,看起來這個王生學也不是一味的蠢笨。”邵宛如冷笑道,把手中的紙遞給了玉潔。

“找到王生學,把紙條彈到他面前,但不要讓他發現!”

紙條不大,又擰成一團,想扔到誰的面前,再逃走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比起曲樂來,玉潔靈活多了。

“奴婢現在就去!”玉潔低頭想走,邵宛如看了看她身上的衣着道:“等一下,把你往日穿的舊的衣裳拿出來。”

她今天穿的是才上身的,快過年了,府里替所有的下人做了衣裳,玉潔的衣裳才拿到就穿上了。

所謂之前的衣裳,就是她才到府里時拿的別的丫環的衣裳穿的。

在玉慧庵三年,府里並沒有替邵宛如身邊的丫環做衣裳,這次到了興國公府,主僕幾個都穿得很樸素,太夫人看不過去,讓她身邊的幾個丫環勻了幾件丫環的衣裳,是別人的衣裳,不太靠身,所以新的衣裳發下來之後,玉潔幾個都馬上穿了起來。

“小姐放心,奴婢馬上去換!”玉潔看了看自己嶄新的衣裳,立時明白了邵宛如的意思,點頭應下出門回自己的房間去換衣裳。

新的衣裳才發下來,除了飄昀院的幾個人,其他地方伺候的丫環都沒有穿上身,如果讓王生學看到一點衣料的影子,也很容易猜出是飄昀院的人。

換成舊的衣裳更好,王易書在府里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她身邊伺候的丫環,穿的都是極舊的,有時候甚至府里有賞的時候,都沒把她計算在內,這次做新衣裳,也不一定有她的份。

穿舊的衣裳是最保險的。

幾個丫環各自籌備去了,待到了時間,邵宛如便帶着玉潔往王易書的院子而去。

從飄昀院到王易書的院子並不近,幾乎是從興國公府的中總到偏遠的角落裡,一路上遇到的丫環、婆子不少。

看到邵宛如過來,丫環、婆子們都還算尊敬,一個個恭敬的低頭,而後在邵宛如走過之後,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

這個方向既不是後院門,也不是什麼主子的去處,五小姐往這個方向去所為何來。

“不會就只是逛逛吧?”有人猜測。

“這有什麼逛的,這地上的雪還沒有鏟完啊!”又有人說,路面上的雪雖然已經鏟的差不多了,但不是路面上的雪卻積着,昨天的雪太大,才一個晚上就已經積了很多,走起路來並不方便。

而這種偏遠的角落因為很少有人來,連路面的雪都沒有鏟乾淨,這個時候出來,又冷又滑的,若不是有事,誰會出來閑逛。

“那裡不會……是去看王小姐的吧?”有婆子疑惑的看了看那個方向道。

“王小姐,誰啊?”有年歲小的丫環,不過十一、二歲對這段時間不了解,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位表小姐在偏遠的角落裡。

“就是表公子的妹妹啊,聽說就是和五小姐兩個爭執,才現在弄成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的!”

另一個婆子雖然嘴快,但還知道壓低了聲音。

聽她這麼一說,立時大多數的人都明白了過來,看着邵宛如遠去的背影,忽然明白她去幹什麼了。

聽說當初王小姐在宮裡陷害還不是興國公府小姐的五小姐,被五小姐識破之後,羞愧難當,摔倒在地,不知道撞哪裡撞暈了,之後送回府來,就一直混混鄂鄂的,若不是府里夫人心善,一直拿好葯吊著,怕是連命也沒了。

五小姐這是聽聞王小姐還在,去羞辱她了?

想想當初是在宮裡鬧出來的事情,據說鬧的也挺大的,五小姐必然很生氣,只是這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王小姐現在又成這麼一個樣子,再去鬧着實難看了一些。

“五小姐的心胸太過於狹隘了一些!”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立時引得人連連點頭,有膽大的還呼和了幾句,待得說完,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位五小姐現在可不是以往秦府的二小姐,聽聞作風凌厲,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有些人怕了,一個個說有事轉身走了,才一會時間,路面上就走的沒了人影。

大家都覺得邵宛如是去興師問罪的,但誰也不會幫着王易書出頭,不過是一個寄居在家的表親,而且這哥哥也不爭氣,一看就沒什麼出息,五小姐可不同,還得了宮裡太后娘娘的賞,宸王殿下賞了還不只一次,一看就不是同層次的。

誰還注意這位王小姐的事,左不過被五小姐羞辱了一頓罷了。

反正不死不活的樣子,也怪不到誰。

下人們都是抱着這樣的心態,有些人甚至覺得這可是好戲,如果能看看,倒也不錯,無奈沒這個膽子跟過去,王易書住的那個地方,沒有理由誰會往那裡去啊!

如果讓五小姐看到她們是來看熱鬧的,還不得發買了她們。

邵宛如沒理會身後一眾丫環、婆子的想法,帶着玉潔緩步往最偏遠的角落而來,一路走來路面上從沒雪,變成有雪,到最到一步一個腳印了,幸好又走了一段路,路面上的雪被人掃了,又乾淨好走起來。

既便這樣,邵宛如也走的滿頭大汗,待到了院門處大口的喘着氣,目光落在這個院子上。

很破敗的一個院子,比起自己住的院子小了許多,進門後,一排三間,看起來更象是一般府里放雜物的房間,或者是柴房。

正房門口走出來一個丫環,看着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氣,看到邵宛如主僕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之後,怯生生的問道:“請問您是誰,到這裡來有何事?”

“我們小姐是府上的五小姐,聽聞你們小姐的情況不太好,特意來見她一面!”玉潔上前兩步,上下打量了這個丫環幾眼,才問道。

“我們小姐才用了葯,這會正要睡覺……”丫環怯生生的道,不是她想拒絕,這個時候的確是往日王易書睡覺的時候,王易書的身體不好,她怕擋了王易書的睡眠,身體越發的不好起來。

“誰……在外面?”喘着氣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小姐,是府里的五小姐。”丫環鬆了一口氣,急忙答道。

“五小姐?”王易書坐在床上,閉了閉眼睛,瘦削見骨的臉上露出一絲寒滲人的笑意,“請她……進來!”

“五小姐,我們小姐請您進來說話!”丫環聽到裡面王易書的話,急忙下台階走到邵宛如面前深施一禮道。

“秋大夫呢?”邵宛如目光在周圍轉了轉,沒看到人後問道。

“秋大夫已經走了,給小姐服下藥之後就有事出去了,說是讓小姐好好休息一番,可不能勞累了!”

丫環含蓄的提醒道,這也是她方才不敢去叫王易書的原因。

小姐的身體那麼差,每每用了葯都要睡覺,今天如果不睡,不知道會不會出事情,她一個小小的丫環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是這話王易書自己聽到,自己讓人進去的,出了事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不怪這個丫環這麼想,實在是王易書最近的身體越發的差了,私下裡她也曾經問過秋大夫,秋大夫一再的表示不能讓王易書勞累,又說天氣寒涼,尋常之人都容易生病,更何況王易書的這種情況,讓她切記不能忘記了小的細節。

邵宛如舉步跨上台階,看了看掛在門口的帘子,還是春秋日裡用着的帘子,輕薄的很,因為輕薄裡面的門是半合著的,生怕風吹進去。

玉潔上前推開門,掀起帘子讓邵宛如進去,立時一股帶着藥味的暖意沖了過來,一種很沉悶的藥味,各種味道混合在裡面,再加上這屋子本身的悶意,讓人聞了很不舒服。

邵宛如向來覺得藥味好聞,這時候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這味道真是熏的可以。

極難受的一股味道。

甚至讓人覺得隱隱有種臭味。

玉潔的帘子挑了挑,散了散裡面的熱臭之氣。

丫環急忙過來要放下帘子,一邊道:“我們小姐身體不好,不能撲風,這位姐姐還請放下手中的帘子,免得傷了我們小姐!”

“這麼沉悶,對身體不好!”玉潔解釋道。

才說完,裡面傳來王易書壓抑着的咳嗽聲,既便是壓抑着的,這會聽起來也超過了常人,一聽裡面的聲音就知道裡面的人咳嗽的不輕,想是真的被吹傷到了,身體虛弱不堪。

“放下吧!”邵宛如道。

玉潔應命放下,主僕兩個依然站在屋外面,沒有進去,王易書的丫環己着急的沖了進去,替坐在床上的王易書拍打後背去了。

裡面咳的撕心裂肺一般,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些,邵宛如就靜靜的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進去。

“五小姐,請進來吧!”王易書的聲音干啞的彷彿不是一個青春年少的小姐。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