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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十月,漸漸步入深秋。沐蕭然的不理不睬她已經習慣了。

她從最開始的每天一通電話到現在一周一通電話,仍然沒有人接,短信也漸漸不發了,沐蕭然似乎徹底從她的生活中消失,甚至她偶爾想起來覺得他們結婚就像是場長長的夢。

蘇小懶已經十分適應分公司的節奏了,每天除了上班按時完成工作外,她更多的精力放到了照顧自己身上。

聽同事說有個醫生長年研究不孕不育,她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挂號,卻發現地址壓根就是一個獨棟別墅。

醫生的父母是中國人,所以他也會說一些中文,問了蘇小懶的情況,看了看她的病歷,做了簡單的檢查便告訴她,這是可以治好的,而且絕對可以治癒。

蘇小懶自然將信將疑,畢竟在國內,醫生說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個醫生的行為也不是那麼讓她信服。

她捧着一打葯回到新搬的公寓,自己照着醫生寫的龍飛鳳舞的字跡琢磨着,慢慢熬好喝了下去。好傢夥!一口下去沒把她吃的早飯嘔出來!

就這樣堅持着到了年底,她再也沒法扯理由不回去了。她趁着公司聖誕節放假,順帶着又多請了十天年假和十天事假,剛好可以過完年再回來。

因為沐蕭然的手機還是沒人接,她又打電話給成雅,成雅早早地帶着小菠蘿來接她,大老遠地就沖她喊“小懶蟲”,窘的她差點直接鑽牆角遁地過去!

成雅將小菠蘿一把放到她的懷裡,說:“你再不出來姐就要憋死了!”轉身就朝着廁所狂奔而去。

蘇小懶無奈地搖搖頭,看着懷裡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嬰兒,心裡一陣暖呼呼的。

因為十二月的天氣有些冷,小不點兒被裹得厚厚的,在她懷裡扭啊扭的。她摟着小菠蘿,小菠蘿卻不摟她,伸着手慢慢摸着她的臉,慢慢地又用小小短短的肉手撩起她的頭髮。

蘇小懶抱着他靠在一根柱子上等着成雅,笑呵呵地逗着他,他也不認生,嘴裡一直咿咿呀呀說著些嬰兒用語。

成雅解決完人生大事,總算是恢復了以往的優雅神色,看着小菠蘿在小懶懷裡乖巧的樣子,便伸手拖着蘇小懶的行李箱說道:“看來你乾兒子很喜歡你,要不你抱着他得了。”

蘇小懶笑着點點頭說:“相比起行李箱,你肉呼呼的兒子還是更吸引我一些。”

成雅笑道:“也不知道你家兩個人怎麼了!都這麼喜歡小孩子,幹嘛不自己生一個!”

蘇小懶疑惑地看她,成雅又繼續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自從你去了美國分公司,你家老公簡直成了我家的常客,我和祁東都在討論要不要把客房收拾收拾讓他住進來!”

蘇小懶問:“他為什麼老是去你家呢?”

成雅賊兮兮地看着她,伸着食指指着她說道:“你還說你們沒問題!你連他在哪兒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快說!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蘇小懶以往在電話里總是能找借口應付過去,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國的土地上撒不出來慌,一臉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好長時間聯繫不上他了。電話也沒人接,短信也沒給我回復。”

成雅驚奇地看着她問:“你難道不知道沐蕭然的手機被偷了,他換號了嗎?”

蘇小懶額頭冒着冷汗,說:“可是那個號碼可以打通!難不成人家盜了手機還要用他的手機號碼嗎?”

成雅:“據祁東說沐蕭然之前本來就有兩個手機號碼,那個私人手機只有幾個朋友知道,他丟了就沒去管,直接用現在的辦公電話了,沒再用什麼私人號碼了。”

蘇小懶輕嘆一口氣,忽然又想到自己有次醉酒發了一段很煽情很煽情的話,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但願那個小偷不要真的看了短信!

兩人坐着出租車回到成雅家,還沒開門就能聞見裡面傳來的肉香,好像還是紅燒肉!

蘇小懶跟在成雅後面進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兩雙男人的皮鞋,不一樣的鞋碼,看起來十分詭異,這個打算轉身走掉的時候才發現懷裡還抱着咿咿呀呀的小菠蘿。

沐蕭然抬頭看見了她,笑着說:“回來啦。”好似一句很平常的招呼聲,蘇小懶都挑不出哪裡怪,木訥地點點頭回笑說了聲,“恩。”

成雅招呼她穿上拖鞋舒服些,伸手接着小菠蘿去卧室餵奶。蘇小懶換好拖鞋再抬頭卻沒看到沐蕭然的身影。

她直奔成雅的卧室,卻見到成雅正撩起衣服給小菠蘿送上母乳,她忙轉身關上門,反鎖了起來。

蘇小懶坐到成雅身邊低聲問:“你怎麼沒跟我說他也在這兒啊!”

成雅扭頭笑她:“你這怎麼搞的像想和沐蕭然老死不相往來似得啊!你們不是夫妻嗎?見個面還得這樣扭扭捏捏的!”

蘇小懶一臉苦悶,思緒萬千。只想着一會兒面對沐蕭然該如何是好。其實,她只是還沒做好見他的準備。

沐蕭然和祁東是合格的家庭煮夫,桌上的菜盤盤色香味俱全,原本很期待的紅燒肉,現在小懶也吃不下半塊。原因當然是因為沐蕭然,他正坐在她的身邊為她仔細地挑去一塊魚肉中的刺,放到她的碗里才發現她根本就在吃白飯。

他沒說話,自己默默吃着面前的飯菜,臨了還加了碗飯。祁東和成雅都覺得不可思議,打趣道:“沐總裁今天胃口很好呀!”

沐蕭然不置可否,繼續細嚼慢咽陪着小懶,直到她吃完了她碗中的飯菜。

本就是吃的晚飯,蘇小懶一向吃的不多,現在吃了滿滿一碗,胃裡感覺脹脹的,從成雅家出來,站在樓道外被冷風一吹,有些想要乾嘔。

沐蕭然站在不遠處看着瘦削的小懶,思考着該怎麼開口。蘇小懶攏了攏自己的外套,默默向前走着,思考着沐蕭然是沒開車還是怎麼的?為什麼不來叫自己坐車回去呢?下一秒,她的行李箱便被接過去,緊接着沐蕭然的大手暖暖地握住了她的。

她承認,被握住的那一瞬間,她有流淚的衝動。心裡一陣陣地揪着揪着,生怕他下一秒就換上了冷漠。

沐蕭然帶着她緩緩走出小區,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讓她上去。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已經記得綁安全帶了。

沐蕭然的車開得不快,深秋的夜裡風有些涼,原本車上有些悶,她伸手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吹着風,到家時已經覺得額頭髮燙。

沐蕭然將她的行李放到主卧,自己便去了次卧洗漱,也沒說話,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蘇小懶躺在能睡下三人的大床上思考着,她和沐蕭然到底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是她?是因為她吵着鬧着非要去美國?還是他?他丟下一份文件,一聲不響連個送行都沒有?奈何時間太長,誰對誰錯早已付諸東流,現在,他們還是在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