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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獨眼梟手臂輕輕一揮,鈴屋不知是多少次飛了出去,但是梟好像在戲耍着對方,連力氣都不怎麼大,普通一下獨眼梟就足以殺死任何一個人。

鈴屋獃滯地站起了身,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明明那個自己想救的人就在對方的爪子下,但是無論如何,自己都沒能碰上獨眼梟,本身就缺乏腕力的他在失去一條腿的情況下,那把自己所鍾愛的鐮刀連對方最外層的防禦都無法穿透,這就是恐懼的原因嗎?即使自己那條腿完好無損,自己又有多少把握能戰勝對方呢?

“我忘記了...”鈴屋此時回憶起龍昊最後時那失望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一般,而熟悉如何給別人施加痛苦的他也第一次嘗到痛苦的滋味。“你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他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即使自己努力了多少次將腿抬起,但是只是能感覺到那軟綿綿的一條垂在地上,好像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他現在無比痛恨自己屬於人類,他需要能將眼前的敵人打倒的力量,但是他的願望沒有實現,即使是龍昊哥也沒有出現。

要撐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在一次又一次被擊飛中,他掙扎過,憤怒過,無奈過,但是唯獨沒有向對方哀求過,他不畏懼死亡,他只是畏懼自己所愛的人在自己面前遭受痛苦的滋味,原來他一直都是相信着篠原大叔的,相信他的承諾,相信他的溫柔,但是自己卻沒有一絲回報的機會。

“我希望你恨我。”回想着龍昊在這場戰鬥前突然對他說的那句話,他終於明白了,這次不會有任何人來拯救自己,這次所能依靠的只有這雙手和這條殘破的腿而已。

那就如你所願吧...鈴屋第一次使出了飛刀,密密麻麻的飛刀轉瞬間扎遍了獨眼梟的全身,就如同針灸一般,但是對於梟而言這真的如同針扎的一般。

“好癢啊...”獨眼梟用着那讓人不舒服的尖細聲音喊着,鈴屋這無往不利的一招在這個體積大地誇張的敵人面前毫無用武之地,他發覺自己缺乏那種力量,速度,甚至還有防護,他缺少對方所擁有的一切...

沒用,他扔出了他所珍視的小刀,但是這依然無法改變任何東西,鈴屋用着一隻腿以一種搞笑的方式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梟的面前,揮出了那把鐮刀,但是沒有人笑出聲,就連一直在戲耍他的獨眼梟都有些不耐煩了,雖然你會逗弄一隻老鼠,但是如果對方是一隻蒼蠅的話,你就只會想趕跑它了,獨眼梟有些厭煩對方一次又一次的衝上來了,原本逗弄對方只是一個飯前的娛樂活動而已,但是這樣就打擾他的用餐了。

不出所料,鈴屋這一次跌跌撞撞的衝擊只是被梟輕輕揮舞一下就化解了,鈴屋飛了出去,這次對方用了不少的力氣,鈴屋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內臟震了一下,他仰面躺下,但是手依然在摸索着自己的傑森。

“鈴屋..君...”此時同樣身受重傷的宇井看不下去,這種情況下已經不是這種固執的堅持所能改變的,如果鈴屋這次同樣折損在梟的手上,那麼CCG相當於丟失了現在和未來,特別是此時龍昊上等和亞門上等都失去聯絡,鈴屋可以說是年輕一代最後的希望。“已經...已經夠了...撤退吧...”

“我...不..要...”鈴屋抬起頭,他嘴角滿是鮮血,即使眼神已經模糊,但是他依然注視着還躺在地上的篠原,甚至沒有看到獨眼梟抬起了頭。

他不再是那個只會胡亂戰鬥的少年,他是鈴屋什造,而他要救的那個人是篠原,那個一直對他笑嘻嘻的大叔,不過鈴屋搖晃了一下身體,雖然自己不想放棄,但是身體已經不行了,這樣高強度的戰鬥和傷勢足以壓垮任何一個強大的搜查官。

在他倒下之時,一個人接住了他,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邊,中間那個大個子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朝着他們露出猙獰笑容的獨眼梟,拿起了一把普通的庫因克,這樣的情況下,能擋住對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吧,但是他卻覺得全身充滿了力氣,可不能輸給後輩啊。

“你是...”田中丸特等和臨時拼湊起來的搜查官隊伍朝着這個他們無法戰勝的對手走去。“名副其實的搜查官榜樣,鈴屋Boy。”

“望遠先生?丈先生?”宇井很驚訝,他可不記得任務有搜查官集中戰力這一項,如果他們來到這裡的話,那麼包圍圈該怎麼才好。“你們負責的地方...還有你們的庫因克....”

“局長下命令了。”平子隨便拿了一把甲赫,反正對梟也造不出多大的傷害,只要能用屬性壓制住就行了,失去自己擅長庫因克的人都拿了一把甲赫,他們要用數量來壓制住這個可以出乎常理的傢伙。“馬上轉換至追擊戰!”

“嗯,宇井Boy。”此時最強的望元對這樣艱難的情況都沒什麼反應,唯獨對自己被損害的庫因克耿耿於懷。“沒有精神次元的現在,唯有我自己的靈活是我最大的武器...”

“有一個單槍匹馬的傢伙闖進來了,現在清一色的庫因克都是拜那傢伙所賜。”缽川向宇井解釋原因,不過一邊解釋一邊捂着自己的傷口,看起來那個傢伙給了他們很大的麻煩,不過對於搜查官而言,只要還活着,他們就要繼續戰鬥下去。“這也夠倒霉了...哦...我的肋骨..”

“撐到零番隊到來吧。”即使是被這麼多人包圍,但是他們的對手那巨大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嘲諷的笑容,望元收回了自己不正經的表情,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慘烈....這是撲上去的搜查官們所面對的情況,他們簡直就像是在面前一個地獄的魔鬼,無情地收割着衝上去搜查官的性命,對方甚至還有心情咀嚼被割下了的人頭,對方是羽赫就意味着這些搜查官必須用甲赫和對手硬碰硬,但是對方那龐大的體積和那與體積不成正比的速度,讓一些沒能反應過來的搜查官們要麼是被它攔腰折斷,要是被對方整個劈開。

也只有像平子還有望元這樣強勢的搜查官才能從對方的近身戰中全身而退,但是他們普遍都面對着一個難題,那就是武器不僅無法傷到獨眼梟,反而在對方那個強大的爪子下,只是一下就被整個折斷了,宇井察覺到了這一點,將手上的赤舌艱難地拋給了最擅長刀術的平子上等。

“多謝...”平子接過赤舌,就算是自己擅長刀刃,但是在接手這把刀時的第一次感覺就是重,這甚至只是一把尾赫而已,這個赫子的主人實力很接近這個獨眼梟了。“借用了。”

但是從未主動出手的獨眼梟在平子接過那把刀時,忽然閃到了平子面前,這讓根本沒有想到的平子措手不及隨着一記勢大力沉的揮擊,平子手上的赤舌脫手而出,獨眼梟那驚人的力量和赤舌的重量讓平子整個手臂震了一下,幾乎完全脫臼,而且隨着慣性整個人飛了出去。

“高次...精神次元...”揮舞了半天望元才想起自己手上不再是那把威力巨大的羽赫,他尷尬地帶頭衝鋒起來,畢竟雖然平子被打翻在地,但是卻給了搜查官們一個破綻。“趁它被壓制!快攻!”

這時獨眼梟忽然停了下來,它朝着一個方向嘶吼起來,將原本打算衝上去的搜查官們頓住了,他們本來的任務是壓制對方,拖延時間,要是對方沒有心思戰鬥的話也就沒必要白白犧牲。

那把巨大的赤舌在光滑的屋頂滑動着,在巨大的衝力下它如同一個在冰面上的滑雪杖,打算從頭滑到尾,但是就在梟目光注視的那頭,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那把刀上面,好像那駭人的衝力和重力不存在一般。

對方沒有站起來,他另一隻手按在了鈴屋的腿上,但是昏迷過去的鈴屋是察覺不到了,雖然那個人背對着他們,他的箱子靜靜地躺在地上,但是所有人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這個身高不高也不怎麼強壯的年輕人卻給了包括梟和搜查官在內一種巨大的壓力。

也許是因為用一隻手就拿起那把赤舌太過於震撼了吧,也許是因為連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吧,只要這個傢伙在,即使他是最沉默的一個,但是也絕對是不可忽視的那一個,畢竟他是龍昊上等,僅半年就升上了這個職位的最強新人,大概也只有有馬才能壓這個新人一頭了。

“鈴屋的腿廢了...”龍昊緩緩地開口,對着本是戰場卻意外地沉默的眾人,他好像在壓抑着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爆發出來。“僅僅是因為這個....”

“只會亂吼的怪物。”他抬頭,好像第一次認真打量對手一般,而梟也回過神,朝着他露出了一個呲牙咧嘴的笑容,不過龍昊只是一瞥而過,他看了看可以算得上殘缺的隊伍,這半年就像一眨眼一樣,那個龐大的CCG正走向末日。

他將赤舌插在一邊,毫無感情但理所應當地開口了。

“你們...閃開,我來陪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