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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婷這一次竟然連激將法都用上了,是非要逼着許姝喝這杯酒不可了。

只是許姝仍然不上鉤,面對許婷的激將法,許姝眉頭都不動一下,“若是齊四奶奶這麼想的話,那就當做我不肯原諒你好了!”

許姝的言下之意就是許婷如果堅持讓她喝酒的話,她就不跟許婷和解了。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許婷舉着酒杯得手因為發酸,已經在顫抖了,可是仍然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鄧雅容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李芙,暗想不能指望李芙來解這個圍了,而且許婷從前跟許姝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自然知道許姝不喝酒了,可是現在卻逼着許姝喝酒,怎麼看都覺得詭異的,莫不是那酒里有什麼害人的東西不成?若是如此,就更不能讓許姝喝了!

就怕許姝最後耐不住性子,嫌許婷纏着煩人,為了耳根子清靜就給喝了!

鄧雅容忙打圓場,接下許婷手裡的酒杯放在了身邊,“既然鄭九小姐不能飲酒,四弟妹就不要強求了,鄭九小姐說的對,四弟妹你酒量好,自然覺得果子酒不是酒了,可是對於滴酒不沾的鄭九小姐來說,果子酒它就是酒,說不定一杯就醉了!再者說諒解乃是心意,心意到了就好,喝不喝酒的只是個形式,若是強求反而不美!”

“大嫂說的是!”有人解圍,許婷也順着桿兒就下了,“是我太拘泥於形式,強人所難了,鄭九小姐別見怪,既然鄭九小姐不能飲酒,那就喝茶吧!”

說罷吩咐人去給許姝泡茶,“鄭九小姐喜歡喝什麼茶?”

“什麼茶都好!”

因為有鄧雅容的解圍,這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吃完了飯,見許婷也沒出什麼幺蛾子,鄧雅容也放了心,趁着許婷不在,跟許姝說了剛剛她去齊大夫人那兒打聽來的消息。

“許婷八成是真的要給你賠不是了!”

“何出此言?”之前鄧雅容還覺得許婷今日行事蹊蹺的,怎麼出去了一趟,就改變了看法了?

“剛剛我去找婆母問,婆母說這事兒其實是她先提出來的,上次許婷去過鄭家的事,被她身邊的婢女不小心說漏了嘴,被婆母知道了,婆母追問之下知道她跟你起了齷齪!你如今可是鄭家的九小姐,區區齊家怎敢得罪,婆母就讓許婷給你賠不是,許婷捱不過,只能答應了!”

即便是齊大夫人先提出來的,可是並不代表許婷不能利用這次機會對自己做點兒什麼,況且許婷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許婷這賠罪陪的,她似乎樂在其中呀!

“總覺得許婷的態度有些奇怪……而且,今天慶王來了!”

“今天的席面也是公中的大廚房做的,許婷插不上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有酒是許婷自己準備的,可是你沒有喝,也不用擔心!至於慶王,許婷請了那位李夫人,卻沒料到慶王也會跟過來,現在家裡的老爺們正陪着,慶王再跳脫,也不會在別人家裡生事的!”

這天下還有慶王不敢的事?許姝的心裡並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而且我剛剛去問了大表哥,大表哥也叫我別想多了!”

“你現在對齊大公子倒是言聽計從了!”許姝打趣兒道。

鄧雅容羞紅了臉跺腳,“你別亂說!”嘴上否認着,臉色卻已經出賣了她。

“齊大公子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既然這件事是齊大夫人從許婷這裡逼問出來的,論理齊大夫人是不會跟與之毫不相干的齊鵬說這件事的,即便是要說,也最多是跟齊瑞說說而已,讓他管束管束許婷罷了!

那齊鵬是怎麼知道的呢?

“大表哥是怎麼知道的?”

鄧雅容撓撓頭,她還真是沒想過這個!

“我剛剛去找大表哥,說起我的懷疑,大表哥就跟我說,似乎是因為四……四弟跟許婷吵了一架,許婷怕四弟惱她不知分寸,胡亂得罪人,所以才放低姿態,想要挽回四弟的!至於大表哥是怎麼知道的,可能是四弟跟他說的吧!”

鄧雅容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慶王說的,既然許婷找李夫人作陪,肯定要翻明原委的,李夫人約莫也說給了慶王,慶王也就知道了,剛剛慶王來的時候,大表哥去請過安,可能聽慶王說起的吧!”

許姝卻不這麼想,齊家還有齊鵬不知道的事嗎?齊鵬的心機是她所見過,所聽聞過的人之中,最深沉的那一個,沒有之一!

她問這話並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她只是想提醒鄧雅容,齊鵬這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可是鄧雅容卻不去想這其中的原因,而是下意識的給齊鵬找了理由來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情。

就像從前對齊瑞那樣……

鄧雅容這個人就是太容易相信一個人,太容易對一個人死心塌地了,單純的讓人同情。

讓這樣一個單純的人去靠近齊鵬那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許姝一時不知道自己給鄧雅容的建議是對的,還是錯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鄧雅容這麼做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了!退一萬步說,即便是齊鵬知道了鄧雅容跟齊瑞之間的事,可是看在鄧家的份兒上,齊瑞除了隱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對了,許久不見齊大夫人了,齊大夫人可還好?”從前齊大夫人可是最愛顯擺的,家裡來了客人怎麼也要打個招呼

“還……還好吧!”鄧雅容陡然吞吞吐吐了起來。

“怎麼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還好”呀?”許姝笑着問道。

鄧雅容苦惱道,“我婆母的身體沒什麼不適的地方,就是……就是臉上長了東西!”鄧雅容伸手在顴骨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就是這裡,過了年之後,突然長了漆黑的一塊,有銅錢大小,硬邦邦像樹皮一樣,不疼不癢的,可就是有礙瞻觀!”

“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的報應吧!”

想到還未嫁進齊家時,鄧雅容也曾見識這位婆母的厲害,也沒反駁說的話!

“臉上莫名長了東西,婆母也羞於問醫,更羞於見人,所以院子里辟了個佛堂,潛心侍奉菩薩!”

“那挺好!”許姝勾了勾嘴角,做了虧心事,怎能不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