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似似,你嘗嘗這個。”喬乘帆給她夾了一塊紅酒牛腩。

肖似似筷子微微動了動。

半晌,她放下手裡的筷子,淡淡道:“我去看看政寶。”

她剛準備站起身,喬乘帆拉住她的手腕,沒有讓她走。

“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喬乘帆那雙清澈明晰的眼睛看向她,透着誠摯,“別走。”

他眼神裡帶着清澈的光,又有一層似曾相識的模樣。

肖似似對上他的眼睛,想起在宣州時他的目光,那時候他叫肖明彰,身影落寞,孤獨寂寥,那時候,他的眼神也像現在這樣。

她從他的手心裡抽出自己的手,沒有再走。

“似似。”他輕聲喚她的名字,一往情深,“你一直都知道五年前那一晚的事,但在宣州的時候依然義無反顧幫我,如果不是你,我很難走出宣州和肖氏的困境。這些年,我沒有對你和政寶盡到一點責任,甚至……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原諒我,不原諒也沒有關係,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還有喬知行,他不該用政寶的健康來欺騙你,他確實偏袒我,但這件事上他做得很糟糕。以後如果還有機會,你可以教訓他。”

“回京後我給政寶做了檢查,他身體已經無礙,去年的手術也已經完全康復,他已經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孩子。我知道你對他一直有愧疚,總覺得沒有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但你已經做得很好,政寶活潑可愛,身心健康,你是一個很好的母親。”

“比起她,我更心疼你。你在宣州吃過那麼多苦,而我又做出混賬事,讓你度過一段昏暗的時光。似似,以後不會了,我希望能有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還有酒吧那天,我氣惱你故意隱瞞藥物的副作用,卻從來沒有想過……你為什麼總想遠離我,甚至想讓我忘掉同你不多的交集時光。”

“似似,回國後我就停了葯,你應該一直都知道,我從來都不想忘記在宣州的那段時光。你是我那段時光里唯一的一束光,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裡再不堪,也有值得我留住的記憶。”

“你不想讓我知道政寶的身份,是怕我和喬家搶走政寶,對嗎?是,我知道真相一定會帶走政寶,但我也想帶走你。”

“說到底,你並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更何況,我背後是喬家。”

說到這,喬乘帆頓了頓:“我對你的感情沒有變過。”

“吃飯吧。”肖似似忽然打斷他的話,淡淡道。

她並無太多波瀾,低下頭,又重新拿起碗筷。

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喬乘帆點點頭,同她一起吃飯。

小店外是燦爛的日光,一個晴好的艷陽天。

等他們吃的差不多,政寶才從院子里回來。

“餓了!”政寶拍拍小肚子,繼續回來吃飯,“爸爸,我們等會兒去找土豆好嗎?”

“土豆去哪裡了?”

“政寶不知道呀。”政寶求助地看向肖似似,“麻麻,土豆去哪裡了呀?它不在家裡。”

“它在寵物店。”肖似似沖他微微一笑,“吃完飯媽媽帶你去接它。”

“好耶!政寶想它。”

政寶走後,肖似似就把土豆送去寵物店了。

她以為政寶不會再回來,她把土豆送給了寵物店老闆,把公寓里政寶的衣物都收了起來。

關上公寓的門後,她再沒有回去過,這些天一直把自己關在學校實驗室里,困了就睡在實驗室。

她的情緒很不好,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好幾次,她甚至有精神恍惚的狀態。

她總是看見自己的政寶回來了,可她伸出手想要抱他時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

一想到政寶再也不屬於她,她哭得不能自已,醒着哭,睡著了在夢裡也哭。

但這一刻,噩夢醒了,她的政寶還在她面前。

等政寶吃完,肖似似領着他去了附近的寵物店。

寵物店離小區不遠,一個中年男人在經營。

老闆倒很和善,見肖似似想要回小狗,二話不說把土豆抱了出來。

土豆瘦了一些,表情蔫蔫的,但一看到主人,眼裡露出亮晶晶的光,沖他們伸出小爪子。

政寶第一個抱起它:“土豆,土豆寶寶,政寶接你回來啦!”

“嗷,嗷。”土豆歡快地擺動小爪子。

肖似似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憐愛地看着政寶。

就在這時,喬乘帆趁人不注意,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張紙條。

肖似似轉頭看向他,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委屈。

肖似似低頭打開紙條,他不知何時寫了道歉書,還簽了名字,畫了手印。

肖似似覺得他比政寶還幼稚,政寶都不會做這種事了。

她剛想把紙條揉成一團,喬乘帆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丟:“收下它,以後你要是覺得我討人嫌或者又做了不對的事,你就把它拿出來使喚我,你說一,我不會說二。”

“那你別跟着我了。”肖似似道。

他搖頭。

肖似似惱得拿出紙條:“你剛剛不還說我說一,你不會說二嗎?”

“……”喬乘帆握住她的手,勾了勾唇,“那你收下我的道歉,一輩子都作數。”

“爸爸,你不是給媽咪帶了禮物嗎?禮物呢?政寶也想看看哩!”政寶抱着小土豆,天真無邪。

“誰允許你看了?”喬乘帆對他道,“你轉過去。”

“唔。”政寶不情願地轉過身去。

喬乘帆這才磨磨蹭蹭從西褲口袋裡拿出自己的禮物,一隻小巧的藍綢緞錦盒。

一打開,裡面是一隻精緻的心形鑽石戒指。

他抓住肖似似瘦弱的手腕,將戒指戴在她手上:“一點見面禮,你不要嫌棄。”

“媽咪戴上好漂亮吖!”政寶突然轉過頭,“政寶也想要。”

當著政寶的面,肖似似沒有說什麼,任由喬乘帆給她戴上戒指。

戒指竟然很適合她的手指,不大不小,正正好。

“你知道這枚戒指……是我什麼時候買的嗎?”他看向她,笑道,“在宣州的時候,本想那時候就送給你。這枚戒指花光了我在宣州的全部積蓄,那些錢……來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