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殘墨心中也苦，這些話都是顧惜玖事前教給他的，讓他必須在這一刻如此問，因為拜天地時的承諾等同於向天地立誓，是不允許違背的！

古殘墨覺得這一段詞兒雖然不太吉利，但聖尊反正是長生不老的，這麼說說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就按照顧惜玖所教說了出來。

帝拂衣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顧惜玖，傳音：“惜玖！”

她一旦應聲，那就代表誓言成立！

那他羽化後，她就只能孤孤單單在這世上萬年，直到也羽化的那一天！

不行！她不能犯傻！

帝拂衣唯恐顧惜玖說出一聲‘我願意’來，衣袖內的手指微曲，向她啞穴點去！

他卻不知道，此刻的顧惜玖正和腦海中的一個聲音交戰。

那聲音正是她被困雲端時，時常在她耳邊叨咕的，聽不出男女來。

顧惜玖以為以後再聽不到這個聲音，沒想到在古殘墨剛剛問出那番話時，那聲音直接就在她耳邊響起：”不行！你不能答應！你命中的緣分不是他！”

顧惜玖冷笑回言：“不是他又是誰？龍默言？！”

“龍默言犯了天規，被廢被囚禁也是他活該，你和他的緣分已斷，不過天道為你安排了另外一樁婚事，二百年後你會和他相遇，相愛相知……你現在答應了凰荼，就等於犯了天規，自斷後路！”那聲音說話急促。

“天道為何一定要為我安排婚事？”顧惜玖不解也不屑，她最煩這種拉郎配了！

“你是未來聖尊，生命漫長無邊際，如果一直沒有姻緣，容易走極端……”

“那凰荼也是聖尊，他豈不是也單身這麼多年？我和他還是在他將要隕落時才遇到……這是什麼道理？”

“其實天道也早為他安排了婚事，但他在這方面一直逆天而行，不肯就範，不肯愛那個女子……”那聲音有一些無奈。

顧惜玖心中一動：“那天道給他安排的成親女子是不是藍靜珂？！”

那聲音一窒：“這……是的。他和藍靜珂原本該是一對，奈何他不肯聽從天道安排……只和藍靜珂做了朋友……”

顧惜玖輕輕吐了一口氣，看來帝拂衣一直是逆天而行的，他不願意的事就算天道也拿他沒辦法……

她輕笑：“我只遵從自己的內心，我想喜歡誰就喜歡誰！無需什麼人替我安排！”

“你不能如此固執！凰荼命不久長，你和他只不過是露水姻緣，能陪他幾個月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沒必要把你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搭上。”那聲音苦口婆心。

顧惜玖閉了閉眼睛：“我的命運我自己做主！”

她和那聲音的對話也就幾秒的時間，帝拂衣在一愣之下，傳音給她叫了她一聲，讓她瞬間回神。

她也是極聰明的，知道帝拂衣肯定要阻攔她，所以帝拂衣指風剛剛彈出來，便被她不動聲色立掌擋了回去。

她抬頭看向古殘墨，清脆的聲音已經自紅蓋頭下傳出：“我願意！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