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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葵葵忍不住拽了下王章的袖子。

對於這小孩兒,孫葵葵也是拿他沒什麼辦法,說追求什麼的,在姑娘眼中,這就是個小孩兒,胡鬧而已,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對年長女性好奇,也正常得很,就是孫葵葵自己的同班同學,還有喜歡比自己年長七八歲的老師和校醫的,喜歡歸喜歡,誰能當真?

等男孩子變成男人,多數會轉頭去喜愛年齡更小的小女生。

當初因為王章的事,孫葵葵遭了大罪,可遭得罪再大,她也沒遷怒王章,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她和母親搬家到B市,王章知道之後老過來尋她,她略有些煩惱,可是以這姑娘的性子,只會把人當朋友一樣,好好接待。

考慮到王章學業緊張,到要勸勸才好,只是面對高三畢業生,總歸得拿捏分寸輕重,這還是個優等生,如果因為雜事影響到成績,孫葵葵心裡過不去。

賣狗皮膏藥的漢子手腳麻利地收了攤,看樣子在眼前這地方,葯是賣不出去了,還得換個地處才成。

孫葵葵有些彆扭。

王章冷笑道:“葵葵姐你的好心可不要隨便給這些騙子,人渣,還什麼祖傳秘方,狗皮膏藥,如今誰信這個誰是白痴!”

孫葵葵沒奈何,只好拉着王章調頭回去,既然來了,還是讓他老老實實在家裡補習功課的好,高三的學生唯一的任務就是學習,再學習。

王章卻是難得和孫葵葵一起出門逛街,滿心高興,他以前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在學校里喜歡他的女孩兒多得很。

他也交往過兩個,但是交女友,僅僅是面子上好看,就和買個新遊戲,也沒什麼不同。

像他那麼大年紀的男孩子,本來也是寧願打遊戲,不想陪小女生玩的多。

可遇到孫葵葵,一切都不一樣了。

王章也說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反正他去見孫葵葵之前,必然要好好打扮,有時候還會偷偷摸摸地翻出他爸爸以前的西裝穿戴整齊。

他越來越想長大,不願意讓人把自己當小孩子一般看待。

繞了一圈,王章抬頭又看見葵葵他們小區附近的那個雜技班子。

他這個月一共來找葵葵七次,這也是他第四次看到這一群人。

一個個長得賊眉鼠目,討人厭死了!

王章記得他第一次看見那幫耍雜技的,就是這個黑皮膚的女魔術師在變魔術,他走到的時候,對方正好拿了一個破酒杯放在桌子上,一隻手拎茶壺向裡面倒水,結果一壺水灌進去,水怎麼倒都倒不滿。

這破魔術有什麼新鮮?

肯定是杯子和桌子被動了手腳。

王章為了在葵葵面前顯擺,就指點了幾句,結果聲音有點大,不知怎麼讓魔術師聽到了,便招呼他上去檢查。

他會怕這幫故弄玄虛的?

王章當即就趾高氣揚地走過去,然後把桌子,椅子,酒杯都翻了底朝天,愣是沒找到任何貓膩,他一時氣不平,剛想去翻女魔術師的袖子和口袋,就聽到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一轉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只黑黝黝的大猴子,正擠眉弄眼,張牙舞爪地學王章。

王章怎麼走,猴子怎麼走,王章什麼動作,猴子就什麼動作,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他看不見自己的姿態動作表情,單獨看他的模樣,到也挺正常,如今讓猴子一學可好,眾人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特別可樂。

王章登時羞得恨不得鑽地縫裡去,惱羞成怒,就把雜技班子這群無賴都給恨上。

要是方若華知道王章的想法,估計又想嘆氣,感嘆這孩子真不好帶。

耍雜技,跑江湖的,講究和氣生財,不能得罪衣食父母。

當年原主師父教原主,授技之前講了不少規矩,其中一條便是與人為善,和氣生財,比如說大家辛苦賣藝,到了收錢的時候,不光要認真感謝那些掏腰包的客人,讓他們感到愉悅,認為自己的錢花得值,就是那些白看的客人,也要客客氣氣道謝,感激人家願意駐足給自己湊人氣。

哪裡有戲弄客人的道理?

哎!

家裡仨小孩兒都太淘氣,和熊孩子比,殺傷力也不算小,會撒嬌賣乖,還皮糙肉厚,方若華的手段不少,差不多能用的也用上了,但要把他們的性子給正經掰過來,怕是還需要足夠漫長的時間。

方若華立在豎起來的長竹竿上,一襲大紅的旗袍,手上脖子上金光閃閃,目光瀲灧,居高臨下看着王章翻起白眼,拉着孫葵葵目不斜視地直接踢踢踏踏地走過去。

“小同學,姑娘,你們行行好,我們家娃病了,家裡窮看不起病……”

一個頭髮花白的乾瘦婦人,懷裡抱一紙箱,箱子里零零散散地堆了不少錢,有一百的,五十的,也有十塊,一塊的,甚至還有五角的。

乾瘦的老婦人拉住孫葵葵的衣角。

孫葵葵猶豫了下,伸手就去掏錢包,王章一把把人攔住,蹙眉:“葵葵姐,你別被騙了。”

說著,他怒瞪那老婦人,冷笑:“這謊話還真是張嘴就來,平白無故詛咒你們家孩子生病,也不嫌磕磣,要不這麼著,你發個誓,要是你家孩子現在沒得重病,你就臉上長臭蟲,手腳潰爛,生孩子沒**,死了也讓人刨墳頭!”

老婦人一聽,喘息登時粗重,胸腔里呼嚕呼嚕地冒出巨響,頭暈眼花。

王章洋洋得意地一挑眉,沖孫葵葵露出笑臉:“看吧!”

話音未落,老婦人兩眼一閉,撲通一聲倒地,旁邊鑽出兩個大漢,面孔猙獰,衝過去一把抓住王章和孫葵葵的胳膊。

孫葵葵大驚,只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章同樣嚇了一跳。

“敢欺負我媽,混蛋!”

“帶走,帶走,要是我媽沒事就算了,有一丁點問題我就弄死他。”

王章拚命掙扎,可抓住他胳膊的手臂好像鋼鐵做的一般,完全無法掙開。

“你們要幹什麼,我報警了,放開玩,放開葵葵。”

兩個漢子聽而不聞,拖着人一拐彎,就鑽進小巷子里,顯然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

孫葵葵眼睛一紅,落下淚來,又驚又懼,就在幾乎要絕望時,前面忽然傳來車輪聲,抬頭便看到一輛電摩衝到眼前,一個甩尾,在狹小的環境中完成調頭,兩個竹篾片飛出去。

那兩個漢子登時手腕一疼,不自覺鬆了手,再一回神,王章和孫葵葵就被扯上了車,電摩飛一般地衝出去。

司機戴着個大tōukuī,一時到看不清臉,但這司機個子有點矮,不是個半侏儒,就是個小孩子。

王章和孫葵葵只覺臉頰被風颳得生疼,一出巷子,來到街邊,他們兩個就被輕飄飄地推下車,司機也不摘tōukuī,只笑道:“快回家,到晚上這邊更亂,方姐說了,你最近運勢不佳,晚上不要出門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