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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點二十分。

林悄站在別墅的大門前,金碧輝煌的裝飾就像一座宮殿,更像,一座牢籠。

金絲雀的牢籠。

屋子裡明亮一片,尤如白晝。

她的腳步像是生了根一樣,久久的不願意推開那扇大門。

推開門,另一邊,是地獄。

她在門口足足遲疑了十分鐘,嘴唇輕咬出血,最後她還是嘆息一聲,輕輕的,顫抖的,推開了那扇大門。

客廳,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冷峻的男人的背影,他面前的茶几上開了一瓶巴黎莊園的珍貴紅酒,詭異的紅色在他纖長的指尖搖晃,彷彿地獄裡盛開的曼陀羅一樣妖冶。

她背脊一陣發涼,卻還是邁着沉重略顯顫抖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他有着完美不可雕刻的輪廓,如墨暈染的眉,深如黑潭的眸,性感涼薄的嘴唇,完美的臉型,他身上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只要站在他面前,空氣盡數被奪走,彷彿要窒息。

這就是她的感覺。

面對他,她總是止不住的顫抖,生命被他一點一點的抽離,色彩也一點一點的死去。

他抬眸,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目光之中冰冷無情。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又是一陣發抖。

“你遲到了三個小時。”

他的規定,每天七點之前回別墅。

“對不起,一個同學過生日,推不掉。”

幾乎是剛到KTV的包廂,她送了禮物,喝了一杯水,簡單的坐了一會兒就馬上趕回來了。

滄暮抬眼,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她嚇得渾身顫抖,然後她看到他慢條斯理的將紅酒倒入一個空着的高腳杯里,再然後,他從身上隨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個藥瓶。

林悄看到那個瓶子的時候臉都白了,身子一陣搖晃,險些沒站住。

一顆,兩顆……

當他還要往紅酒里放藥丸的時候她後腳一軟,整個人栽倒在身後的沙發里,血液凝固,蒼白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滄暮放了三顆藥丸,端起紅酒搖晃了一下,粉色的扁平的葯在裡面發出呲呲融化的聲音,然後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頓時就形成了一道強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其中。

她身邊的沙發凹陷了下去,紅酒已經遞到了她的面前,他冷肆的聲音就在耳邊繚繞:“喝下去。”

“不……”

她下意識的抗拒,身邊都是他身上危險的氣息,那紅酒的香醇在空氣里瀰漫,還有,魅惑的氣息。

三顆藥丸,喝了這杯酒的後果……

她在遲疑,耳邊卻響起了鬼魅的聲音。

“是想我喂你喝嗎?”

他的唇覆上酒杯。

“不要!”她慌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她可憐兮兮的瞅着他,抓着他的手腕在發抖:“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七點之前一定乖乖的回別墅,再也不會參加同學的生日會了。求你了……”

他是強勢的,更是無情的。雷厲風行,果斷狠厲。

他在任何事上都是掌控着,他喜歡掌控她的一切,更包括,她的身體。

在情慾上,他身強體壯,而她纖弱嬌柔,往往做一次她就虛脫,陷入昏迷,最多也只能承受他來兩次。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得不到滿足,他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靈丹妙藥,只要她吃一顆就能滿足他整晚的需求,可是這樣的後果往往是她要休息很長時間才能補回來。

她最怕的,就是那粉紅色的葯。

她一向都是一顆一服,有一次他心血來潮讓她一次吃了兩顆……

兩人在床上纏綿了三天三夜……

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兩顆的後果都不能承受,這三顆……

“求你了,我知道錯了,這酒不能喝……”

會要人命的。

他剛毅的輪廓是致命的罌粟,那冰冷的臉從未有過表情,他從瓶子里又倒出來一顆粉色的葯,“吃了它。”

她知道,這是雙項選擇題,要麼一顆,要麼三顆。

她顫抖的接過,幾乎是麻木的將葯吞下。一絲糖果的香甜在口中蔓延,可是她卻覺得分外苦澀。

他將她一把打橫抱起,踹着粗氣,上樓。

又是一夜放縱,與以往很多次一樣,她被折騰的筋疲力盡。

哭的嗓子啞了,眼眶也哭腫了。她的生活已經墜入地獄。

晚上十點半,對於大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夜晚的天堂,可以和男朋友約會,和閨蜜K歌,在圖書館裡找一夜自己喜歡的課本,也可以和社團里的同學一起去郊遊,再無聊也可以和宿舍里的姐妹聊天扯地,那個教授的課比較沉悶,那個籃球選手是個帥哥,那個女孩是最美的,或者喜歡的興趣愛好。

這些,都是她上大學之前幻想出來的,上了大學之後的一個月她也確實擁有這樣的時光,可是這樣的時光緊緊保留了一個月,她的大學只有一個月的自由。

之後……就是毀滅的地獄。

她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只記得當時文學社團有一個燒烤活動,有一個大四的學姐家裡很有錢,空曠的草地花園比學校里的操場還要大,在她的強烈邀請下,一群女孩子就去了她家。

那天她本來不去的,因為有點發燒。社團里的人一聽要去大家族的後花園一個個口水都流下來了,她是被硬拖着去的。

因為發燒,她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睡覺。醒來之後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她原以為是社團里的那些學姐把她扶上床的,那曾想不過一個打盹的時間,她就從一個地方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一個男人的家中。

這個男人,就是此刻正襟危坐的他,滄暮。

當時的他,冷冽異常,那個時候是夜晚,他的眸比夜晚還要深邃,讓人陷入其中。他坐在床邊,冰涼的大手一次又一次的撫摸她的臉頰,她嚇得不敢動彈,連呼吸都是憋着的。

屋內並沒有開燈,她看不到他的臉,只是覺得恐懼,害怕,他給的無形的壓力就像一張大網將她牢牢的捆綁在其中,呼吸不順。

她當時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然後就是源源不斷的恐懼,她是被綁架了嗎?

為什麼?

她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他是誰,為什麼要綁架自己?

不等她想明白,他的身軀瞬間覆蓋了下來,她嚇得白了臉,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了反抗,掙扎。他的吻伴隨着他的強勢和霸道,席捲了她的全部氣息,他的慾望來的兇猛甚至殘酷,她在他的身下被撕的粉碎,她哭啞了嗓子,眼淚成了飛花也沒得到他的半絲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