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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順伯夫人再如何,是祖母,是長輩,一個孝字壓着,哎……

“夫君放心吧。”余青梅點頭笑道。

萬彥彧和余青梅去的時間剛剛好,不早,但也不是晚到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等人都到齊全了,永順伯帶頭落座,陸陸續續的就坐滿了三桌,男人一桌,婦人一桌,未出閣的xiaojie和娃兒們也坐了一桌。

永順伯動了筷子,余青梅這桌的永順伯夫人方才拿起筷子,不等大伙兒動筷,楊念潁突然起身,笑着走到永順伯夫人身後,嘴角含笑道,“祖母,孫媳婦給您布菜。”

楊念潁拿起公筷給永順伯夫人夾菜。

“哈哈,輝兒媳婦可真是個孝順的,而且這夾得都是我愛吃的,真真是有心了,你別忙活了,快自己去吃啊,可別餓着我那未來的重孫子。”永順伯夫人溫柔的拍了拍楊念潁的手,玲瓏就扶了楊念潁回座位了。

“輝兒媳婦是孝順,這嫁進來的這些日子了,一直這般……”永順伯夫人說著說著,眼神就看向這更為新的孫媳婦余青梅了,這桌的人也自然而然的看了過來。

余青梅頂着這麼多的視線真是壓力山大啊,這祖母又想着法子折騰人了,哎,可誰讓她是祖母,得笑臉相迎。

余青梅忙起身,衝著永順伯夫人行禮作揖,溫聲細語道,“孫媳婦剛進門都不知道祖母的喜好,不如祖母讓孫媳婦給您布菜,也順便學……”

“青梅啊,你當你祖母是什麼人了。”施艷珠放下筷子,瞪了余青梅一眼。

余青梅的話被打斷,愣了一下,看向婆母。

施艷珠接着道,“別看你祖母一臉威嚴,內心比誰都柔軟,娘自嫁入永順伯府,都已經近二十年了,你祖母從沒讓娘布過菜,你祖母最是心疼剛進門的媳婦了,看,輝兒媳婦不就這般,一動筷子就把你祖母心疼的,娘,兒媳說得可對,還有你們倆以後可記住了,別讓你們祖母跟着心疼。”

神反轉啊,看着自家婆母幾句話就把永順伯夫人捧得那個高度,余青梅偷偷瞄了一眼,永順伯夫人雖臉上還掛着笑容,但那比平時起伏大的胸口,明míngxīn里氣得要命,卻還要保持微笑,真的好氣啊。

“老三媳婦說得對,我不講究那些虛的。”永順伯夫人略有些僵硬的臉上,硬是擠出了這般識大體的話。

“是,娘教訓的是。”余青梅和楊念潁在聽了永順伯夫人的話後才低聲回答。

“好了,快坐下,吃飯。”永順伯夫人發話,這一桌開始用飯,全程沒什麼聲響。

余青梅心情大好,胃口大開,心裡為自家婆母瘋狂打call,真是太厲害了,偷偷發射愛的視線,施艷珠當然感受到了,回了余青梅微笑。

楊念潁心裡那個怒氣衝天啊,什麼最心疼剛進門的媳婦,自己那些日子挺着大肚子給祖母夾菜,她可是一句話也沒說,讓自己站了不少時間,還是自己親姑婆呢;還有這個嫡母,當初自己這般做的時候,她可是一句話都沒為自己說過,現在她心疼的兒媳要做了,就說話了,還一句話就讓祖母無話反駁。

深呼吸,深呼吸,楊念潁心裡默念着,為了孩子,為了孩子……才堪堪忍住了,但胃口也沒了,胡亂吃了幾口就拿着筷子裝樣子了,思緒也亂了,如果今日嫁給萬彥彧的是自己,受到這等待遇的定然就是自己了。

余青梅吃得暢快,一道銳利的,夾雜着恨意的視線無法讓人忽視,抬眼看去,楊念潁那來不及轉變的神情,被自己盡收眼底。

雙目猙獰,樣子可真是難看啊,都是孕婦了,怎麼能這般樣子,對胎兒不好不是,余青梅看了一眼搖頭,沒興趣管楊念潁的事,自己也真是良善,沒往她身上撒鹽,算了算了,跟個孕婦計較那麼多幹啥。

“砰——”

“倆位少爺饒命,奴婢不小心的。”

隔壁桌傳來物體落地的聲音和驚呼聲,引得余青梅等人都看了過去,因着是一家子,也沒那麼多講究,中間也沒隔屏風,就是桌子稍微放得有些距離而已。

此時一個丫鬟正跪在地上,萬彥彧和萬彥輝倆人都站着,只見倆人身上的衣袍有水跡,看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酒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萬彥彧神情冷峻,心底冒氣火氣,這可是青梅給自己做的新衣服,剛穿上身的。

萬彥輝為了表示大度,笑着擺擺手,“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是不是,五哥?”

“嗯。”萬彥彧冷着臉點頭,心裡想着現在去擦一擦衣服,應該不會留什麼痕迹吧。

“倆位少爺,奴婢服侍你們去換衣,身上的衣服,奴婢給洗乾淨烘乾,可好。”地上跪着的丫鬟眼含淚光說道。

“彧兒、輝兒,你們下去換一身吧。”永順伯發話了,倆人拱手作揖,然後退下了。

余青梅轉頭看了一眼永順伯夫人,只見她嘴角掛上了微笑,似乎心裡的火氣已經下去了。

余青梅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草莓,朝她使了眼色,草莓會意的,消無聲息的朝着萬彥彧離開的方向跟去。

正廳里那麼多人,少了一個丫鬟根本沒人在意,草莓的離去,除了關心餘青梅的施艷珠看在眼裡,其餘人都沒發覺。

以為是余青梅讓草莓去給彧兒收拾換洗的衣物,也沒放在心上,正廳里其餘的人接着用飯。

“彧兒他們怎麼還沒來,這換身衣服要這般久?”兩刻鐘過去,人還沒出現,永順伯疑惑問道,畢竟萬彥彧可是今晚的主角之一,永順伯很是關注。

“許是在梳洗一番吧。”萬忠山笑着回道。

永順伯點了點頭,然後就聽到了腳步聲,抬頭一看,萬彥彧回來了。

“彧兒來了,怎麼沒換衣服?”見萬彥彧還是穿着剛剛那身衣服,疑惑道。

“祖父,就沾上了幾滴酒跡,用濕布巾擦了擦,給烘乾了,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萬彥彧如實道,這可是自家娘子做的衣服,怎麼也不能換下,好在沒沾到什麼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