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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給她說了親事,竟然給她許了人家。

一想到這茬,劉芸心裡就跟針扎似的疼。成為周令儀的幾個月,她已經不知不覺中對韋青鴻情根深種。

她只想嫁給韋青鴻,不想嫁給什麼貓三狗四。

“我可憐的芸兒,你是怎麼了,可是又傷着了?讓我看看你的腦袋。”

劉芸的推脫之語,讓王三娘十分緊張,她急切的抓着她的胳膊,想要看她腦袋之前受傷的地方怎麼樣了。

為婚事煩心的劉芸,一把推開了王三娘。

被女兒用力推了一把,王三娘楞在那兒,獃獃喚了聲:“芸娘?”

“娘,我有些不舒服,我到底被許給了誰?”

“東庄的王家……芸兒,娘親真的不捨得你嫁給那個癆病鬼,他年紀足足比你大十多歲啊。”

王三娘說著話,哭的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劉芸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大喊着反駁:“我不要嫁,不要嫁給他!”

她根本沒見過那個年紀快能當她爹的癆病鬼,怎麼會願意嫁給她。

沒做過千金大小姐之前,劉芸想着嫁給年紀相當會疼人的莊稼漢,心裡就滿意了。

經歷了韋青鴻的風流倜儻之後,劉芸不敢奢望嫁個官家門第,但也想嫁個能讀書識字兒的。

她在周府時,假藉著摔傷之後,腦袋疼忘了許多事兒的名義。跟着周府的夫子,學寫了不少字。

以前劉芸斗大的字兒不識一筐,現在也能認一些千字文上的字兒,還會寫自己名字。

女兒突然哭喊着不願嫁人,王三娘着實心酸,她輕拍着劉芸的腦袋,滿嘴苦澀到:“芸兒啊,你咋不早說。咱們家已經跟王家換了庚帖,秋後就要辦親事了。”

她也不想讓女兒嫁給年紀一大把的癆病鬼,可是兩家已經定了親事,她又能怎麼辦。

“娘,我不想嫁人,我們去求慧空大師。對,求慧空大師!”

劉芸眼底迸發出驚人的亮光,王三娘有些踟躕。

“慧空大師,會管這些俗事么?而且,你爹和奶奶,不會聽慧空大師安排的。”

雖然婆婆每月都催着自己到雲山寺上香,但王三娘心裡門兒清,婆婆只是想讓佛祖保佑她早日生個兒子罷了。

她的丈夫和婆婆,要是真的信佛,就不會這麼苛待她們母女倆。

“娘,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願意嫁給姓王的,您一定要幫我!”

劉芸臉上掛着淚痕,急切的抓着王三娘的手。

除了慧空大師外,韋青鴻英俊瀟洒的面龐,也在她腦海中浮現過。

她恨,為什麼她苦了一輩子,從未做壞事,偏偏攤上了這樣一門親事。

而周令儀,只因為出身好一些,做了那麼多惡事,還能嫁給文武雙全的韋公子。

她配不上韋公子!

劉芸恨到極點,突然想到一樁事。

之前三小姐曾跟她提過,韋青鴻不喜周令儀囂張跋扈的作風。有意和周家退親,讓她多做低伏小籠絡韋青鴻。

劉芸初入周家,有些害怕周令蓉看出端倪,也怕弄丟原主的親事。所以與韋青鴻見面時,態度格外溫婉謙恭。

見過幾次之後--

,韋青鴻對她態度熱絡了許多,情到深處也曾跟她說:他以前聽人說她脾氣差,差點錯失這份天定良緣。

那時的劉芸是嬌羞的,現在回憶起來,苦澀之餘還有幾分不甘。

她不能讓韋公子上當受騙,周令儀還是那個惡名在外的周令儀。

若是韋公子因為她的緣故,改了退婚的主意,豈不是要娶一個他討厭的人。

是的,她這是為韋公子好,劉芸越想越覺得,她不能讓韋公子蒙到鼓裡。

私心而言,劉芸還覺得東庄王家的親事親事是周令儀應下的,跟她沒有關係。

自打舒安歌回周府後,海棠苑中便換了個氣象。

偷閑耍滑的奴才,被舒安歌辦了一波,又把青團和青芸從廚房那邊調了回來。

柳葉和珍珠哭哭啼啼的找湯氏做主,湯氏當時沒發作。

冷了舒安歌幾天後,叫她過去問話。

湯氏的冷落,正和舒安歌心意,她剛換回身體,正需要時間磨合呢。

周令儀模樣看着嬌弱,身體是極好的,

正院比海棠苑寬敞許多,下人穿着打扮也更體面。

青團和青芸跟在舒安歌后面,手指抓着袖子,心中有些怯怯的。

大小姐將她們召回海棠苑中,她們心裡很高興。

可夫人會願意么?

人人都說周夫人賢良淑德,對下人親和慈愛,有一副菩薩心腸。

青團和青芸自己長有眼睛,要是周夫人真的那麼親和善良,就不會天天變着法兒的打壓大小姐了。

去正院前,舒安歌特地梳了一個輕靈飄逸的髮髻,穿上最好的衣裳,戴上最好的玉鐲。

她要讓湯氏知道,她過的很好,她的陰謀詭計沒有得逞。

周令蓉也在正院,湯氏坐在八仙椅上喝茶,她乖巧的靠在她肩上,面上笑靨如花。

“令儀拜見夫人。”

舒安歌微微欠身,向湯氏行了一禮。

沒有自稱女人,也沒叫她娘親。

在沒和劉芸互換身體之前,這些面子情劉芸還是會做的。

周令蓉生着杏眼桃腮,見到舒安歌之後,眉眼微彎滾動着不知名情緒。

“姐姐今日打扮的可真好看,都說賽春樓的胭脂姑娘好看,我看姐姐比她還要好看呢。”

賽春樓是青樓,胭脂姑娘是裡面的花魁。

周令蓉口無遮攔,見舒安歌第一句話,就是拿她跟青樓女子比,眼裡的嫉妒情緒藏都藏不住。

湯氏慣會做人,拿青蔥似的手指點了周令蓉眉心一下,笑着說:“你這泥猴兒,夸人也不會撿好聽的,怎麼能拿你姐姐跟青樓女子比。”

要是劉芸聽了這話,只會紅着臉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別提反駁了。

但站在湯氏和周令蓉面前的人是舒安歌,她盈盈一笑,直視着母女倆的眼睛說:“三妹說笑了,聽人說胭脂姑娘杏眼桃腮腰肢不堪盈握,性格更是溫柔似水。姐姐脾氣火爆,妹妹跟胭脂姑娘倒是不相伯仲。”

說噁心人的話,誰怕誰。

舒安歌有理有據有節的回應,氣得周令蓉漲紅了臉,一時間連反駁的話都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