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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色的天空,宛如出水的芙蓉,清新而又脫俗,似乎是因為嫉妒,一朵朵白雲不斷飄過,想將眾人頭頂上的那片藍色掩蓋起來。

當太陽透過雲層之間的間隙,再次無私的將陽光灑下大地時,張天峰抬頭看天,隨即緩緩起身,雄厚如鐘的聲音響徹這個儀式廣場。

“時辰已到,入陣!”

三葉鎮的人們在稱呼四大家族時,會以張、李、石、王順序而論,這並非因為順口,而是多多少少根據實力得出的排名。雖然這排名之間的差距微乎其微,但終究有着伯仲之分。

這麼多年,儀式的主持一直由張家擔任,雖然從頭到尾只有幾句話,並沒有其他特權,但張家卻樂此不彼,因為,這代表的是地位。

隨着張天峰的宣布,一道道還顯得有些瘦小的身影,紛紛從四周向廣場中心的那片空地走去。除了四大家族的區域外,廣場的外圍也有着三三兩兩的孩子脫群而出,這些孩子,有的是散修之後,有的則是萬獸山脈賞金團的人。雖然這片廣場是四大家族的財產,但這群人也可以使用,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很多年前便是如此。

見到廣場中心已經有了很多烏黑的人頭,張墨塵緩緩起身,對着張天峰彎腰抱拳說道:“爹,我去了!”

“去吧,不要緊張!”張天峰微微一笑,彷彿是父親送兒子上戰場前的叮囑。

“塵兒,加油!”張天冰緊接著說道,冰冷的臉上終於是湧出了一絲暖暖的笑意。

張天巒和張天池此時也是向張墨塵投去了激勵的目光。

張墨塵對着眾人含笑點頭,帶着他們的期盼,帶着他們的關愛,毅然轉身,朝着那邊‘戰場’踏步而去。

張墨苒本想也鼓勵一番,小嘴微張,但彷彿是喉嚨里有什麼東西堵着,終究是沒有說出聲。

另外三位少年,在張天峰等人的期待眼神下,彼此對視一眼,向著前面那道堅毅的背影,快步跟上。

片刻之後,原本空空如也的廣場中央,現在是坐滿了弱小的身影。

張家、李家各四個,石家和王家各三個,分別盤坐在各自區域的石盤上,而在四大家族區域之外,也有着五個孩子,盤腿閉目。

“準備!”

張天峰再次喊話,四大族長出現了鮮有的默契,紛紛走到石階處的石碑前,從各自的胸口處掏出一塊璞玉,只是這並非一般的玉石,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宛如頭髮絲般的線紋。

“開陣!”

隨着張天峰渾厚而又莊重的聲音再次響起,四大族長同時將手中那塊還帶有體溫的銘文璞玉插進石碑中間的洞口。

“咔!”

張天峰率先開啟陣眼,機關齒輪轉動的聲音,因為原本吵鬧的人群安靜下來,顯得格外的清晰銳耳。

“咔!”

第一道齒輪聲音之後,緊接着第二道聲音從西邊區域響起。

李風影的手臂還未放下,只聽得南邊又是“咔”的一聲,石家處的陣眼立刻開啟。

不待眾人催促,王軒松無隙連接,下一秒毫不猶豫扭動了下手掌。

“咔!”

隨着第四道齒輪運轉的碰撞聲響起,儀式廣場空間的陣法終於是被打開。如果此時打開精神之力去感知,你會發現,原本平靜的空間,此刻有着大量五行元素至地面噴射而出。猶如沉寂多年的火山,在失去束縛之後,徹底爆發。

“孩子們,打開精神感知,開始覺醒,你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聽到張天峰略帶催促的喊話,廣場中央的那十幾道瘦小身影立刻進入繃緊狀態,雙眉倒鎖,調節呼吸,雙手結印。

張墨塵也不例外,即便是天才,也不能浪費一絲光陰,何況是魚越龍門這短暫的生死時光。

張墨塵深深呼吸兩口,再緩緩吐出,將仍有些緊張、激動的心情努力平復,雙手緩緩合起,結成一個看上去有些神秘的結印。

隨着胸口有不緊不慢的起伏着,張墨塵終於是快速的調整好了節奏,小心翼翼的打開精神感知。

就在打開精神之力的那一刻,原本還算淡然的面龐,突然雙眉緊鎖,張墨塵只感源源不斷的五行元力,至腳下噴射發出,空間里,那早就濃郁澎湃的元力,似乎是得到了召喚,徑直向腦海衝來。就像狂風大浪的海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猛獸般的海水急劇而下。

空間內的五行元力來勢兇猛,在第一股元力沖入腦海的那一刻,張墨塵身體忽然向後傾斜了一下,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沖震。

張墨塵咬着牙,努力將傾斜的身體坐直,但他感覺到,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宛如頂着颶風行走一般,十分吃力。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裡的元素之力!”張墨塵終於是將身體坐正,心中同時驚嘆道。

就在張墨塵漸漸適應了這片空間的元力之時,廣場中央處,毅然倒下幾道身影,顯然是在打開精神感知後,沒有抗住元力那勢大力沉的衝擊。

身體倒下,意味着覺醒失敗,必須立刻關閉精神感知,如果一意孤行,強撐下去,只會被磅礴的元力洪流沖傷心神。

“厲害,不愧是咱們三葉鎮的兩大龍頭,張家和李家沒有倒一個。”

“是啊,四大家族也有強弱之分,你看石家和王家,已經少一人了!”

“倒了一個算好的了,你沒看那邊散修和賞金團的人倒了三個了?”

......

除了眾人議論紛紛外,四大家族也是神情不一。

張天峰那緊張而又嚴肅的目光來來回回在四道身影上遊走着,不過,對其中那個腰間破了道口子的少年明顯關注更多一些。

李風影的目光也是緊緊盯着台下的李家區域,只是他身邊的那個黑白相間的少年似乎並不太關心眼前的一切。

石重陽和王軒松的神態倒是差不多,臉上都掛上了凝重與擔憂。一開始便被淘汰一人,這讓人數本來就處於劣勢的兩家,有點出師不利。

廣場中央的一道道弱小的身影,此時已經進入了入定的狀態,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外,外界的一切都是靜若深夜、輕如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