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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龍祭出古訣法,天地循環,有序流轉,天歸天,地入地,循環不息。

有了寒昭與金龍相助,丌官尋與太叔仲撥動氣機果然順利了些。

千雪訣法微微一頓,翻手變幻手勢,天地氣機再次亂起,太叔仲與丌官尋齊齊吐血,寒昭與金龍手中的無相石差點脫離掌控,回到靈族手中。

“靈族,果然是名不虛傳。”丌官尋抹去嘴角血跡,冷聲道。

丌官尋盤膝而坐,深吸一口氣,雙手祭出個古訣法。

狂風大起,無數白色玄氣湧入丌官尋所在,凝成白霧圍繞在他周身,白霧越聚越多,凝成一架古琴模樣。

丌官尋將琴導入身前,輕輕撥動琴弦。

每撥動一次,太叔仲都能敏銳察覺到氣機變幻,琴無聲卻有很強烈的殺氣。

看指法,是上古有名的戰曲,銳意極重,殺氣騰騰。

看得太過專註,導致一個晃神,天地大變,太叔仲彷彿來到上古戰場,人族與凶獸廝殺啃咬。

不過眨眼的畫面,太叔仲仍是被那情緒所影響,急忙收斂心緒,回過神來。看向面色沉靜撥動琴弦的丌官尋,不知他究竟經歷了什麼,那麼強烈的情緒深切刻骨的恨意所牽動的無聲琴弦,讓他都險些陷落進去。

整個雪山,狂風飛舞,一會風起南方,一會風擊北方,饒是青辭、龍弘銳這些完全不懂玄道的,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場玄術的較量或者說是丌官尋與千雪間的廝殺。

明明琴無聲,彷彿能聽到尖銳的悲鳴,面無表情的千雪,卻能讓他們感覺逸散的哀傷與絕望。

青辭不舒服的抖了抖身子,這要是心智稍弱,真的會被這氛圍影響到絕望自殺。

“只聽說音修以情入音,這兩個人不是修鍊玄術的嗎?怎麼也這麼怪異。”龍弘銳也受不了了,這情緒太感染人,他有些憤恨又想哭。

青辭一巴掌拍了張三清神木的樹葉在龍弘銳眉心道:“你丟不丟人,又不是人類擁有七竅心靈,被影響也太沒臉了。”

太叔仲已經停止了動作,這對決他根本插不上手。

有些落寞又十分敬佩道:“靈族的厲害如今見識到了,不負所望。沒想到丌官家也這般厲害。若他們一族不沒落,如今應是極為輝煌的家族。”

龍子澹嘆聲道:“厲害的是丌官尋,他本就是天才之輩,將音修寄情於音的修鍊方式融入玄術,以七情六慾帶動心緒,繼而激發靈魂潛力,復而帶動玄術。”

如今就看丌官尋與千雪,誰勝誰敗,不過有了寒昭與金龍合力鎮壓天地之力,千雪那方的動靜小了不少。

寒昭抬頭望天,封印鎖鏈半隱半現,說明兩人勢均力敵。能與靈族天生卜算一族的卜家聖女打至不相上下,這個丌官尋果然厲害。

寒昭抓緊時間,祭煉出無相石,同時抽調天地之力凝練規則之劍,他直覺相信丌官尋能勝。

青辭與龍弘銳跑過去給丌官尋護法,龍子澹則是給寒昭、金龍護法,兩方齊頭並進。

風雪雨電,天昏地暗,雪山頂一夕之間,經歷了無數變化。

青辭還是第一次看到玄術鬥法弄得這麼大陣仗,佩服不已。她還以為,玄術一道就是縮在屋子裡捧着幾根細木簽或龜殼或銅錢,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之類的廢話。

太叔仲感嘆道:“我果然局限了。”這場鬥法讓他窺見一兩分上古時期的玄術,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天地,這一刻,太叔仲見識到玄術的真正力量,開啟了一道新的大門。

青辭襒了激動的太叔仲好幾眼,小心眼的提醒防患未然道:“你看看靈族,可別一個激動,走上了他們的後路。”

太叔仲心頭一凜,警醒起來。這並非是對方多慮,古書記載中太多人為追求力量,而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激動的心安奈下來,他必須慎重考慮自己的玄道一途。

學玄術之前,祖父親自教導他學的第一課就是謹慎問心。

丌官尋的琴撥動越來越快,雙手翻飛成影,感受到緊繃的氣機,這首曲子已經到了高氵朝部分。

被黑袍人護在中間的千雪仰着頭,身上生機快速的被消耗,眼角有血跡流出,黑幽幽彷彿能望盡虛空的雙眸變得暗淡,直至空洞。

“聖女?!”

領頭的黑袍驚恐的看着千雪:“您的天眼?”

千雪僵硬的眨了下眼,連連噴出大口大口鮮血,褪去天眼,她雙眼無神空茫。

領頭小心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驚不住的顫抖。

聖女眼睛瞎了。

這代表天眼消失了。

丌官尋撥動琴弦的手緩了下來,咽下口中腥甜,嘴角高高揚起,後又落寞下來。

贏了又怎樣,已經沒人能與他分享這好消息了,那個為他一點小成就驕傲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你很厲害。”太叔仲的聲音響起道:“我遠遠不及。”幾乎沒有可比性。不過太叔仲已調整好心緒,雖有失落,卻不會過於在意,反而激發起熊熊鬥志來。

“是嗎?”

琴弦輕鬆,周圍氣機活波靈動,彷彿一首歡快的曲子。

寒昭此時睜開雙眼,握起透明冰劍,飛身至半空,揚起的劍光,接連斷掉兩道鎖鏈。

九道鎖鏈斷了大半,天地之力恢復,天道蘇醒,能感受到越來越清晰的天道。

千雪被黑袍扶着站起,遙望着丌官尋的方向,眼中血淚流下。

封禁七情六慾的封印,在她使用天眼時就碎掉了,也是這場對決,她才得以正視,那個她愛的男人恨她入骨。

七劍揮出,寒昭已經力竭,被青辭接過來餵了不少小花凝練的補充元氣靈力的靈露。

還剩下兩道鎖鏈,金龍與青辭恢複本體,飛上九天,兩龍合力,竭盡全力不過扯斷一條。

“還剩下一條怎麼辦?”龍弘銳躍躍欲試,道:“子澹,我們一起上,再扯斷一條。”

龍子澹無奈道:“金龍與青辭能扯斷,咱們兩個不行。”

“為什麼?”龍弘銳委屈:“試都沒試,你就說不行。”

“金龍就不說了,青辭曾背負西部運勢,又有燭龍神目在,這才能與金龍合力扯斷鎖鏈。”龍子澹扭頭問道:“你用什麼辦法斷鎖鏈?你參悟的規則之力能斷開封印鎖鏈嗎?”

龍弘銳仔細想了想,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