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玉州的眉眼輕微閃了下，片刻後道：“抱歉，久等了……梁律師。”

梁惠慈笑：“別跟我道歉，說實在的，這個時間比我最初想象中的，還要早了一點……畢竟我理解戀愛中的男女，多少都會很晚的……更何況，我每晚十一點準時休息，你在那之前打來，也不算是打擾我。”

然後她問蔣梓妍：“怎麼樣？蔣律師是相信你了嗎？”

屈玉州“恩”了一聲。

梁惠慈說：“能夠幫上你的忙，我很高興，但我想，我應該至少有資格知道原因吧？你為什麼要讓蔣律師去北京？支開她的原因是什麼？雖然北京的那個案子我之前跟你提過幾次，可都是零星皮毛，你如果之前說讓我將案子給你，也就罷了，現在還剩下一天的時間，你突然問我要走這個案子，說將案子交給她，那說明這是臨時決定的？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是你……出了什麼事？”

屈玉州薄唇動了下，說：“沒什麼，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個人私事。”

梁惠慈笑了：“男女朋友之間，沒有所謂私事，更何況你們未來可能還會是夫妻，夫妻之間，也有秘密嗎？”

屈玉州說：“等我處理完了，我會告訴她……不管如何，還是得謝謝你的幫助。”

梁惠慈是看出來屈玉州嘴巴硬，絕對不會說了。

她有點嘆氣，說道：“屈玉州，我知道你很愛蔣律師，但說真的，作為一個女人，我希望我的男人對我是透明的，不管經歷什麼困難和挫折，我都想跟他一起扛過去，因為愛，本就是相互的……”

屈玉州似乎笑了下，才道：“不……不一樣的……”

梁惠慈問：“哪裡不一樣？難道我說的有錯？”

屈玉州搖頭：“不，你說的沒錯，甚至說的很對……但這在我跟梓妍之間是不一樣的，因為我不想將我的任何一點的苦和難帶給她，我只想給她甜和暖，甚至替她承擔住所有的苦和暖……還有一點，我很認同，我的確很愛梓妍，我可以愛到哪怕她不愛我，我也不會改變一點心意的程度……”

說完，他像是嘆了口氣，說：“知道嗎？梁律師，我跟梓妍……我們彼此陪伴，二十年了，二十年，你覺得我的人生除了她，還剩下什麼？還能剩下什麼呢？”

梁惠慈怔在那裡，最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屈玉州的話她也聽明白了。

蔣梓妍在他眼裡，已經不止是一個愛的人……而是，他的整個人生。

……

次天一大早，蔣梓妍難得起來一次早的，正好跟蔣父蔣母一塊吃早餐。

蔣母道：“這才對，早點起，吃點早餐，晚上也能早點睡會兒，早睡早起才能有好身體，別仗着自己年輕就瞎折騰。”

蔣梓妍道：“我什麼時候瞎折騰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上你什麼時候睡的你自己有數！”

蔣梓妍輕咳一聲，沒說話了。

昨晚看着屈玉州的車子離開後，她就將圍巾拿出來織，快一點才睡。

蔣父見狀，說道：“好了，慢慢改掉就好了，今天不是做的不錯，起來的很早嗎？你就別說她了。”

蔣梓妍心想，果然還是她爸最疼她。

立馬對自己爸眨了眨眼睛。

蔣母看了一眼丈夫，蔣父輕咳一聲道：“梓妍啊，你今天……沒什麼事吧?”

蔣梓妍道：“有啊，明天有個案子要去北京，我今天要看案子的相關資料，時間緊，一天估計都要窩在家裡不出門了……哦，對了，爸你書房不用的話借我哈。”

蔣父皺眉：“這樣啊……”

蔣母立馬從桌子下面踹了丈夫一腳。

直接自己開口了，說：“就算忙……但吃頓飯的時間總會有的吧。”

蔣梓妍眨眼睛：“媽，瞧你說的，您別不是以為我要不吃不喝的在家蹲一天吧。”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中午出去吃頓飯的時間……哦，對了，放心，為了節省時間，咱們也不去遠的地方，就小區門口的龍成飯店就行，你看，行吧？”

蔣梓妍又眨眼睛：“媽？您的意思是中午您不做飯，要在外面吃飯嗎？嘖嘖，那麼大方啊，那我中午可要好好吃一頓！”

蔣母一聽，笑了：“嘿，這麼說你是答應了？那好，中午隨你吃，不過你可千萬別反悔，否則到時候我可跟人交代不了……”

蔣梓妍怔了下，怎麼覺得這話里味道不對啊。

跟人交代？跟誰交代啊？

她問道：“媽，中午難道不是咱們一家三口吃飯？還有……別的人？”

蔣母道：“是這樣……梓妍啊，你還記得你爸研究所里，有個叫小叢的嗎？你爸生日時，還來過的那個？”

蔣梓妍眨眨眼：“你說的是哪個……叢玉林？”

“對對對……”蔣母道：“就是他，沒想到你還記得他，連名字都記得那麼清楚！”

蔣梓妍乾笑，心想她好歹曾經也是個智商爆表的小神童，記住個人名而已，很難嗎？

蔣母又說：“你知道嗎？小叢眼下可是你爸手下最得力的研究員，你爸可看好他了，指不定未來你爸的位置，就要交到他手裡，前途可謂不可限量啊，而且關鍵是，人家還長得儀錶堂堂，研究所里許多女孩子都喜歡他，可他到現在還單着，沒女朋友呢……”

蔣梓妍聽出不對味了，啥意思？這是要介紹男朋友的意思？

所謂，相親？

她心裡下意識一急，差點沒被嘴裡吃的一個包子給嗆住。

她說：“媽……您別不是要將叢玉林介紹給我吧！”

蔣母道：“怎麼了？小叢人挺好的，年齡各方面條件跟你都很搭，而且啊，我昨兒跟你爸試探了下他，他對你很有意思，我都沒想到尋常看着老實本分的他，居然能說出‘一見鍾情’這樣的詞兒，知道嗎？當時我聽着臉都要紅了……可我和你爸也知道，萬事還是要看緣分，所以我們不強求你什麼，今天中午大家一塊吃個飯，你嘗試多認識下小叢，看看適合不適合……指不定你們還真的有緣分呢！”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