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菲忍不住上前，勾住男人的脖子在他唇角親了下：“你真好看！”

歐翔扯唇，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真的，很好看。

他很少笑，但他笑起來，是那樣的好看。

她的心裡突然有點兒難受，她在想，他以前為什麼笑的那樣少呢？是因為，生活的太苦嗎？

“歐翔，你以後多笑笑好不好？”她看着他，輕聲說。

歐翔粗糲的手指摩擦在她光滑白皙的臉上，“恩”了一聲，說：“好。”

姚雨菲踮起腳尖，吻上去，歐翔熱烈的回應。

“我愛你，歐翔。”姚雨菲說。

……

歐翔真的帶姚雨菲去看了電影，大年初一春節檔，許多新的電影上映，姚雨菲選擇了一個喜劇片。

愛情片不是沒考慮過，可她覺得，她和歐翔已經是她心中很完美的愛情，不需要再看愛情片去感受什麼。

感受自己的就很好，不是嗎？

整個電影看下來，姚雨菲笑了很多次，歐翔也笑，嘴角彎彎，看着旁邊的女孩，不由自主的笑。

歐翔覺得這是幸福。

過往很多年，她不敢想，也幾乎從未想過的幸福。

關於未來，歐翔從未有過很長遠的打算，似乎就是走一天算一天。

這個世界上，他沒有親人，沒有家人，踽踽獨行，很多年。

不是不孤獨，只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

當初特種兵選拔考核，被關在空如一人的暗黑房間里，呆了二十多天。

其他人或多或少在其中都有點自虐或者奔潰的表現，他沒有。

他很平靜的將那些時間挨過去了。

如果不是考核終止，他應該可以呆的更久。

他不是不怕那種封閉昏暗不知天日的環境，就是習慣了，太習慣了。

後來他出來，部隊專門給每個人做了心理諮詢，心理醫生問他時，他也這般回答。

可後來指導員跟他說，他的這種狀態，不正常。

不正常，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是有病的。

指導員說，他是人，不是機器，是人就有情感，可他卻在剋制情感。

那種克制維持了很多年，以至於成了一種本能，如同餓了要吃飯一般的本能。

因為這個，指導員們開了一個長達一個小時的會討論到底要不要錄用他。

後來的結果是可喜的，他成了特種兵部隊的一員。

再後來，在那裡認識了很多人，包括章程。

也是在那裡，他開始真正學會了，所謂情感的表達，他是真的將那裡當成了家。

將那群兄弟，當成了家人。

後來指導員再次找上他，告訴他，現在的他，才像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直到章程離開……

……

“哈，你在想什麼呢？”一個清越的女子聲音突然傳來，歐翔眼眸輕閃，回過神。

然後問了句：“怎麼了？”

“電影結束了……”姚雨菲嘟着唇：“你真的不喜歡看電影啊？”鮮

歐翔這才注意到，周圍人已經陸陸續續散場了，他有點愧疚：“抱歉，剛才……剛才看到結局，讓我想到一些事……”

“什麼事兒啊？”姚雨菲問。

歐翔搖頭：“沒什麼……”

然後他拉着姚雨菲的手站起身：“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早上吃的比較遲，但看了電影后，這會子時間也差不多一點多了。

姚雨菲不算很餓，但卻很好奇歐翔要帶自己吃什麼好吃的。

電影院真的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情侶，以前姚雨菲出來看電影，都會拉着方愚和老羊，所謂三劍客。

但其實，老羨慕別人可以成雙成對了。

如今夙願得以實現，她是很開心的。

“你說的好吃的地方，遠嗎？”姚雨菲問了句。

歐翔似乎認真想了下，說：“不算遠，但坐車也得十分鐘左右吧。”

“十分鐘還好呀，我還不算很餓，我們走過去，邊走邊看看唄。”

不餓，只是其中原因之一，另外一點，是她享受跟歐翔作為情侶走在大街上的情景。

她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一句話。

下雪的時候，一定要和愛的人出去走走，一不小心，就一起白了頭。

那時候姚雨菲沒有戀愛，也沒有喜歡的人，覺得這句話很浪漫，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但現在，她有了所愛，有了想要陪伴一生的人，她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下雪，她大概會感動的哭出來吧。

“歐翔……”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歐翔轉眸看她，問了句：“怎麼了？”

“等哪天下雪的時候，我們出去散步，就像現在這樣，好不好？”

歐翔笑着點點頭：“可以的。”

“不怕冷嗎？”

“不怕，T市其實不算很冷的。”

“那你家鄉……唔，比T市冷嗎？”

“恩，稍微冷點兒吧。”頓了下，又說：“不過比起西藏的冬天，還是差點兒的。”

姚雨菲怔了下：“你……你還去過西藏啊？”

歐翔“恩”了一聲，說：“五年前吧，在西藏駐紮了三個月，一個冬天都在那兒，特別冷……不過後來就習慣了，因為大家都是這麼過的。”

他說的很輕鬆，但姚雨菲可以想象到這其中的艱辛。

軍人，的確是很辛苦的，也是很偉大的。

但歐翔似乎很享受當軍人時的感覺，說起那些時，眼神都是柔和的。

“那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去去西藏看看，唔，我說的是旅遊。”

歐翔卻笑着搖搖頭：“暖和的時候可以過去，但是冬天還是算了……太冷。”

“我又不怕冷……”姚雨菲說的自己都沒底氣。

怎麼會不怕冷，她可怕冷了。

可她真的很想去體驗一下歐翔曾經體驗過的人生，看一看歐翔曾經看過的風景，走一走歐翔曾經走過的路……

歐翔伸手在她頭髮上揉了下，說：“你不怕……我怕的。”

頓了下，又說：“真的……很苦的。不過若作為回憶，還是甜的，所以我願意將這些甜的回憶跟你分享。”

姚雨菲聽得心裡暖融融的，說了句：“歐翔，你真了不起！”

歐翔看她，輕笑：“沒有……不過我們中國的軍人，都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