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她是永遠變不成如姚雨菲那樣的。
所以，姚雨菲有一個歐翔，而她至今，依舊單身，沒有良人。
像是心有悵然，她嘆了口氣，忽的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歐翔見狀，方才抬起眸子看她一眼，問了句：“怎麼了？”
袁曉柔凄然的一笑，說：“沒，沒什麼。”
也沒法，有什麼了。
……
兩人飯後出了酒店，袁曉柔立馬聯繫了昨日的安裝技工，約定了時間，便跟歐翔一同前去。
上車時，袁曉柔嘆氣道：“那個加卡，今天還會在。”
歐翔“恩”了一聲，沒什麼情緒變化，像是早就在意料之中。
袁曉柔說：“等安裝結束了，以後沒交集了，我也就沒什麼事兒了吧。”
歐翔再次“恩”了一聲，眸子落在車窗上。
“那……那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嗎？”
她問的，看似平淡，其實小心翼翼。
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知道這是別人的男人，但是她有點兒聯繫，哪怕只是在邊上看着，不打擾的看着，是可以的吧。
應該可以的吧。
可歐翔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淡淡的看向車窗外面，什麼話都沒說。
可袁曉柔知道，這就是他的答案了。
她送了聳肩，罷了。
沒可能的人，再多接觸，也是枉然，耽誤自己時間罷了。
袁曉柔說的不錯，卡爾當真來了。
這讓袁曉柔在自己脖子處掐的一個紅印，沒有白費。
加卡看到之後，就眼神曖昧的看了一眼歐翔。
甚至趁着歐翔不在，加卡還主動找袁曉柔說了話。
言語雖然不太明細，但袁曉柔還是聽出來他話語之中的試探之意。
袁曉柔也不是個傻子，從善如流的說了一些曖昧的話。
表達了對歐翔的喜歡，也表達了自己在這段感情中，沒有奢求過什麼。
有一日，便快活一日的洒脫……
換言之，當三兒，還當的痴情無比了……
加卡挑着眉笑，心想歐翔這小子真有能耐，一個兩個女人的為他這般……
明明看着那樣老實寡言的人，嘖嘖！
歐翔自然不知道這些，也懶得去管，跟袁曉柔之間依舊若有似無的曖昧。
袁曉柔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總之旁人是看不大出來的。
中午依舊加了班，這次袁曉柔破費，說要請幾個人去樓下館子里吃。
其實她主要是想謝謝歐翔，至於旁人，不過是沾了歐翔的光。
歐翔也沒排斥，只想着未來將錢還給袁曉柔便是了。
一頓飯，吃的還算熱絡，期間，歐翔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人，是姚雨菲。
歐翔去接電話，袁曉柔還不忘當著加卡的面，給了一個含恨帶怨的眼神。
不過她把握的很到位，一點兒不誇張。
大抵是，這其中也藏了她幾分真實的情誼。
歐翔走到餐館外面，接起電話，聲音磁性：“喂？”
姚雨菲“唔”了一聲，說：“對不起啊，我媽今天一整天都在家，不讓我出門……不過明天她要陪我爸去參加個酒會，到時候我可以去找你的。”
歐翔點點頭，說：“沒事，你好好照顧自己就好。”
姚雨菲點點頭，問他：“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呢？還在……還在袁曉柔堂姐的那個公司嗎？還有我昨晚給你發了短信，你看到了么？你怎麼不回我啊？”
昨晚的短信，歐翔看到了，可看到的時候已經很晚，怕打擾了姚雨菲休息，所以沒回。
歐翔道：“抱歉……昨晚，昨晚喝的有點多。”
姚雨菲撇撇嘴說：“我就知道是這樣……不過肯定是你那個同事灌你酒的對不對？否則你不會喝多。”
歐翔說：“怪我酒量不好……恩，需要練練。”
“練什麼練啊，喝酒多了不好，小酌怡情懂不懂？”
歐翔扯唇輕笑：“恩……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姚雨菲心思微暖，歐翔還是那個溫柔的歐翔，果然沒有變過。
“對了，你吃飯了沒有啊？我剛吃過了……啊，你肯定還沒吃吧？昨天我離開時都快一點了你們都還沒吃呢！”
姚雨菲有點愧疚，覺得自己打電話的時機不大對。
歐翔笑：“沒有……今天吃的早點兒，我……吃過了。這會子正在樓下抽煙，抽完了就上去。”
“這樣啊……不過抽煙也不好，傷身體的，以後也要少抽，如果可以，盡量不抽，真的。”
歐翔：“…………”
得，小丫頭還沒過門，就開始管他抽煙喝酒了。
不過，他居然不覺得討厭，反而心裡有點微微的甜膩溫暖。
因為過往很多年，沒有人這麼叮囑他。
被人關心的滋味，他體味過，但那是戰友朋友之間的情誼，那是隨意一次的問候，隨口一句的關心。
不似這般，帶着擔憂和強硬的語氣，沒有客套，沒有勸誡，幾乎是帶着小小的命令一般……讓他不要這個，不要那個……
真是可愛。
像是在他心尖上放了個跳舞的小人兒，一遍遍旋轉着，美好的不可思議。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容，他輕輕點頭，聲音帶着絲絲的干啞，臉頰被一陣風拂過。
冬日漸漸散去了，外面的天也不似之前那般冷了。
春天，正在悄然走近。
他呼出一口氣，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輕輕應了一聲，說：“好。我知道了。”
頓了頓，又說：“我從今日起，開始戒煙。”
……
歐翔很快打了電話回來。
加卡問了句：“那麼久，跟你那千金小女友說什麼呢？”
歐翔淡淡道：“沒什麼，就是說她被她媽媽關在家裡出不來，不能見我了，在電話里哭呢，我哄了好一會兒……”
旁邊的袁曉柔眼眸輕閃。
加卡道：“嘖嘖，不是吧，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事兒？不過歐翔，要兄弟我說，如果對方家裡實在不待見你，你也沒必要上杆子的往上貼，這世上好女人多得是……比如我覺得袁小姐就很不錯……”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袁曉柔。
袁曉柔的臉頰不自覺浮起一抹潮紅，垂着頭，一句話不說。